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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消息

阿香隔着铁门,看着邓舒志离去。她心里嘀咕,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邓先生有没有放在心上。

谭奶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邓佩佩高高兴兴把礼物一件一件摆弄给谭奶奶看,这也要多亏邓舒志,东西是他准备的,准确的说,是他的助理李精英准备的。邓佩佩回来之前就详细研读说明书,每一件都弄清它是干嘛的,才安心。

谭奶奶一开始认真的听着,后来竟然在沙发椅上睡着了。佩佩蹑手蹑脚拿过小薄被,给奶奶盖上。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看着奶奶睡时的容颜,很安详。她揉揉自己的脚跟,医生说,每个星期要回去上海复诊一次。她不管这么多了,随手拿起一旁的书看起来。这一本书,还是自己离开前的那一本,中间还夹着书签。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奶奶保管的很好。

那一日午后,谭奶奶从睡梦中醒来,朦朦胧胧的,看见佩佩在窝在沙发椅上看书。阳光照射在地板上,夏日的风轻轻吹拂,佩佩的长发随风飘扬。

这一刻,谭奶奶突然感到很幸福。她爱的人,都在身边。

c城同一片天空下的篮球场上,两个小伙子的身影在篮球场上跳跃。

夏日炎炎,两人气喘吁吁,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张贺贺,你是有病吧!夏天的大下午约我出来打球,你是嫌天气不够热吗?!再来一次篮球赛热热身?”陈晨半笑半嘲道,自己也傻,出来应约。

张贺贺没有搭话,直接扔了一瓶矿泉水给陈晨。他正烦着呢,中午跟老头子吵了一架,十分不爽,这才把陈晨约出来,发泄自己的负能量。果然,运动完就舒服多了。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陈晨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矿泉水,脑子里想着某人。五月十五,六月十五,七月十五,整整两个月,他没有见过她一面。再怎么比赛,也该回来了,原本以为她会赶上期末考。那一天,三班五排靠窗的位置,还是空的。

张贺贺看着陈晨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怎么了,想啥呢?看你一脸忧郁的样子,是在想邓佩佩吧!”张贺贺一点都不含糊,直接戳穿陈晨。这小子!喜欢就去追呀!

陈晨一言不发,默认。

换作平时,陈晨定是否认、岔开话题。今天,他真的格外想念。

“喂,你还不知道吧!邓佩佩回来了,就在昨天上午”,张贺贺一脸自豪骄傲的神情。

陈晨一把跃起,激动道,“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又瞬时冷静下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山人自有妙计!”张贺贺一副痞子样,故弄玄虚。

陈晨一声冷笑,威胁道,“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把你的黑料送给韩班花!”

“切,你就没有黑料了吗?”张贺贺毫不客气给予反击,“同样的,我把你的黑料爆给邓佩佩!”

“得了!我能有你多?”陈晨笑道。张贺贺的黑料,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而且,他随时随地都给你整新的出来。

张贺贺气结,陈晨说的对。“我七大姨的女婿,跟邓佩佩住在同一条街。他说,邓佩佩回来了,还带了两个男人。坐了一辆非常豪华的车,还有人帮她搬行李。”

“真的?”

“我骗你干嘛!人家说的有板有眼的,我还能现编不成?!”

她回来了,真好,该怎么去见她呢?陈晨又寻思起新的问题来!

给她送暑假作业?

不行!有病啊!人家好不容易放暑假休息,还给人家送作业,只怕邓佩佩会恨死他!

装作外卖小哥送外卖?

不行!谭奶奶家里不点外卖,奶奶说不健康,还不如家里自己做。

那快递小哥送快递总可以了吧!

不行!昨天刚回来,哪来的快递?

……

“嘿嘿!你干嘛呢!”张贺贺黝黑的手在陈晨眼前挥动,“不会听见邓佩佩回来的消息,你就傻掉了吧!”

陈晨捂住张贺贺的嘴巴,“你小点声,行不行!”

“行行行!你说你在想些啥,魂儿都像被勾走似的,人还没见着,你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万一见着人,你岂不是站着不动,傻啦吧唧的!”张贺贺的嘴像连环炮似的,毫不客气怼陈晨。瞧这家伙的模样,以后铁定是见色忘友!“我看你,就天天在她家那条巷子走多几遍,总能把人见着。”

“我去你的!”这真是个好主意!陈晨眼前一亮,起身骑上自行车,跑了。

张贺贺在后头喊道,“嗨!记得把你的臭衣服给换了!”

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还有一件事,张贺贺不知道该不该说,张沐老师回来了,是有好消息,比赛获得好名次了。可脸上总是愁眉不展,也是跟比赛有关。张贺贺知道,邓佩佩一请就是长假,是跟张沐老师参加比赛去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原本一个月就该回来的邓佩佩硬是拖了两个月才回来?七大姨的女婿还说,那个男人对邓佩佩很好,举动很是亲密,他瞄见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着邓佩佩上楼。

陈晨啊!邓佩佩不是没有故事的女同学,任重而道远啊!

话说回来,陈晨在邓佩佩楼下溜达了好几天,都没有遇见她。他不由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运气太背了,还是来的时间不对?他决定,在多走几圈,增加遇见的机遇。可没等他行动,妈妈要带着他一起回姥爷家,一回就是一个月。陈晨不能拒绝,这是家里的惯例!

其实,也不是陈晨运气不好或者时间不对,是邓佩佩压根儿就没有出来过。腿受伤了,不敢多走动让奶奶发现端倪,所以她是能不动就不动。

这个夏天,陈晨和邓佩佩未成相遇。

再次重逢的那一天,则是多年以后。

有时候陈晨在想,如果当初自己鼓起勇气,敲开谭奶奶的家门,是不是就不会留下遗憾呢?

所谓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