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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怕老鼠的大侠(求收藏)

杨有福踏前一步。

想起很早前听过的一句话。

‘江湖的血雨腥风就在脚下,你走进去却毫无波澜。因为,你是一个弱鸡。’

去他娘的弱鸡。杨有福暗骂一声,哭丧着脸。

“叔!你诳我!”

银根叔吐出一口烟雾,挥着烟锅,指着门槛。

“你已经在江湖了。”

“可我迈脚就能跨回来。”

杨有福嘴里说着,折身又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回不去了。”银根叔悠悠的叹了一声。

“再也回不去了。”

“你又诓我?”

“唉!这江湖啊,你跳进去,就再也脱不出。”

“那,咋办?”

杨有福有忽然有些难过,刚才的举动太轻率了。

“你不是有剑么?觉得咋样?”

“好用着哩。”

“真的,额,就是……”

“就是个啥,说啊?”

“没刃子么?”

“你要刃子做啥?”

“不做啥,我寻思着,这没刃子能叫剑吗?”

“你个哈娃子。”银根叔摸了摸他的脑袋,沾了一股烟味。

“说说,想去哪?”

“我还没想好!”杨有福低着头,有些不安。

他真的是没想好啊!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像一间漆黑的大房子,这十年,被照亮的也不过清风镇方圆十里地。

不是他没逃过,而是每次逃出去,总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嗯,要不你去京城吧,哪里人多!说不定,你就能碰上媳妇哩!”

“叔!你又笑话我!”

“叔笑你做啥,我这是大实话。你也大了,得娶个媳妇管管!”

老银根又抽了一口烟,站在窗旁,望着远方出神。

“我有一故人,如今在京城南山一间寺庙做那弹琴的道士,你去找他。

说起来,他还欠我一个人情哩。”

杨有福一愣,有人送媳妇,可惜自己却看不到。

他有些难过。

想一想,银根叔说的故人还是弹琴的道士,难不成真要找个厉害的小道姑吗?

唉!又是个打折货色啊!

但杨有福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毕竟他还是有点期待。更何况,银根叔从来不说妄话。

“那我就听叔的。可这剑咋办?”

他取下背上的长剑,晃了晃。

“唉!本来不想给你开刃子,这下倒好,要走了,不开也得开啊。”

“来来来。”

“还是你来抡锤。”老银根说完,转身走向铁匠炉子。

……

一个时辰之后,杨有福拿到了想要的开刃剑。虽然只开了一侧,但总算比没开刃要强,有了一点剑的样子。

老银根还是那样倔强,执意只开一侧刃。

他原话是这样说的:“福娃子啊,叔给你开一侧,遇到不顺心的,你就拿这一侧砍。那一侧叔就不给你开了,叔也不懂得剑客的道理,只是想让你记得,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拿剑解决的。”

这是杨有福第一次见长辈郑重自若的讲这么长的话,虽然啰嗦,但却暖心。

因为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成了大人,而银根叔嘴里的话似乎就是成为大侠的真谛,可惜,自己功力不够,还需要闯荡江湖来补啊。

……

从铁匠铺出来,杨有福决定回那个家一趟。

这三年来再也没进去过,可要离开了,还是有些留恋。

推开那扇门,屋子里冷冷清清,扑了厚厚一层灰,蛛网到处都有。

刚走进那个小房间,杨有福就愣住了,因为墙壁上贴满了侠客的画像。

拿刀的,舞剑的,弄枪的,满满当当,如同穿越前自己房间贴的那些偶像、明星。

这些全出自一个女人之手,正是杨有福的母亲,可惜她不在了。

再看看案前,笔墨纸砚无一不缺。多出的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木偶,全是武人妆扮,少了一丝沉稳,多了一些活泼。

不用看,那是父亲的功劳!

杨毅突然觉得眶内酸的厉害。

有这么一对双亲真好,他突然决定,不管以前叫个啥,今后的名字就叫杨有福了。

他端端正正跪在堂前,对着一块木头牌位拜了又拜。

林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拉上门的一瞬,杨有福泪目了。

……

再次上路的杨有福背着那把半刃剑,由镇西头出来,沿着官道,向远方走去。

这会儿他满脑子疑惑。

这疑惑,全是因为银根叔临行前所赠之物。叫什么美人醉,还神秘兮兮的说。

“福娃子,这可是好东西,好用的很!”

“好用得很,嘿嘿。”

杨有福小声嘟囔。

可一想到这么多年银根叔连个小崽子都没有,他就想笑。

……

杨有福刚走不久,小镇就沸腾起来,似乎在为这个害人精离开而欢呼,可仔细看却又不是。

家家都忙着搬东西,套马车,银根叔来来回回的吆号着。

“都把东西带好啊,福娃子走了,咱们也得走啊!”

有汉子跑过来问,“福娃子一个人出门不会出啥事吧?”

铁匠老银根瞪了那汉子一眼。

“你还福娃子当成瓜娃子么,那家伙贼着呢?瞎担心啥,快收拾东西。”

教书先生笑道,“就是啊,这福娃子,不是个东西啊,说不定,咱们这一伙人早都被他瞅得一清二楚。”

“不过啊,这样也好,也好!”

农人打扮的长安叔抗着一袋粮,正往车上装,顺嘴一笑。

“福娃子一走,还怪想念的。你说咱都是九宫的老人了,把他一个小娃子赶出去,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没呛过几口水,哪来的浪里白条?不染一身血,哪来的锃锃铁骨?

长安啊!你们太惯着他了。你能指望一只家养的老虎进山称王吗?”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而且,他那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孩子?咱九宫只有男人,没得孩子。至于身体,那就得靠运气了。”

说话的正是李富贵,他转头四面望了望,压低声音。

“还有夜枭死的这件事,今后谁也不许提,要是让我听到了,别怪我不给面子。”

“既然福娃子走了,那就得把扫尾的事做好,莫要留下马脚,坏了规矩。”他一脸郑色,望了望众人。

转眼间,一伙人四散开来。老银根叼着烟锅走了过来,吐出一口烟雾,长叹一口气。

“老金,你说,咱这么做对吗?”

李富贵看了看远方,一脸平静。

“老银啊,有啥对不对的,福娃子生下来就由不得他了,谁让他父亲是那个人呢?这就是命啊。”

老银根点点头,“嗯,雏鹰总需展翅,幼虎也得扑食。这就是命数,谁都挡不住。”

“是啊!他的路只能靠他自己,谁也帮不了。”

“嗯,也是。不过我今日咋看这有福娃子有些不对呢?”

“嗯,我也觉得,要不他拿我地契做啥?”

“难不成,福娃子突然变灵性了?这是好事!”

“哈哈,也是,省了我一大笔银子。”

“你也太抠了吧?”

“那是他命该如此。”

“好你个老金,你这一句要是被福娃子听到,他一定拆了你的算盘子。”

“哈哈哈,拆就拆吧,只要娃高兴。”

“你这个家伙啊!鸡贼的很,知道福娃子再想找到你很难。”老银根抽了口烟,把白雾喷的老远。

“哪能怪谁呢?你不让说,谁敢?”李富贵皱了皱,也不躲。

……

没多久,一伙人就把镇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麦地里的那一队人也没落下,似乎这个镇子并不曾来过一队敌军。

可这一切,杨有福并不知道。就如同这么多年,他弄不明白,为何杀了那么多只鸡,那杀鸡剑法却一点也没变化一样。

杨有福更弄不清,这江湖人为啥都喜欢去京城?难不成,京城真有大隐吗?

管他呢?反着自己要去,到时候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不管如今要去的越地,还是东面是的吴国,北面的大秦,他都要闯一闯。

虽然这么多年的努力似乎没有多大的用处,可是既然来了,岂能白白错过?

他暗下决心,这一世就要做一位名震八方的大侠。

就如同戏文里的那样,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要么如同故事里的大侠那样,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低头,皱一下眉头就有人头落地。

或者像学堂木板上写的两个大字,杨枭,做一位救民于水火的英雄。

杨有福一路想着,一路笑着。唯一的遗憾,是再也不能偷听先生的课了,毕竟这小镇上的一切都让人好奇,就连语言和文字总觉得陌生。

……

向西的官道据说能到城里,杨有福从没去过,可城里的事却没少听。

往来镇上的那些富豪商贾总是架着马车在这条路来来往往,一个个鲜衣怒马,器宇不凡。

就连站在人群里也像鸡群里的公鸡那样,高昂着头,叫唤个不停。

似乎这才是功成名就的样子,可杨有福总觉得少了点啥。

具体少的是啥,他也说不清。

‘不管了,既然没能读万卷书,那就行万里路吧!说不定就有了答案。’

这么一想,杨有福就觉得一身轻松,走起路也轻快了好多。

……

离镇三十里地,有一片乱坟岗,整日阴风阵阵,乌鸦成群。

杨有福听着呱呱的叫声,不由得心里发慌,顺手就拔出半刃剑,拿在手里。

这把剑真有些用处,一拿出来,心就不慌了。杨有福仔细端详着手里的半刃剑,长三尺七寸,一侧开刃后闪着寒光,一侧乌青色,露着锻打后的花纹。

他禁不住伸指轻弹,长剑发出噌、噌、噌的清响。他侧耳细听,有些陶醉,这就是大侠的剑啊。

声音可真脆!

突然,这清响声里夹杂了一些奇怪的叫声,让杨有福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手抚剑,剑鸣声消失了,可那奇怪的声音却依然还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