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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归期已至

自从上次在大殿将黎救回来以后,池修、芍卜和午茗就常到凰族来寻南荣墨。

这日万里碧空,三人又一起来到黎苑,池修身后还跟着游麟一人。

池修仍旧拖着他那半边鞋,拖拖踏踏的走进院子,大声问到:“可有茶水啊?本上仙渴死了。”

南荣墨和羽笙正在炼丹室,听闻池修的声音,相携着走出来。

“茶水收费,你不请自来,还想要茶水!”南荣墨嘴上不饶池修。

“唉,芍卜、午茗咱们走吧,咱给人带来了这注源丹,人家还不领情,一口茶水都舍不得给喝。”池修作势要走。

南荣墨一听,赶紧上前拉了把池修:“少假模假式的,真带来了?”又回头对羽笙使了个眼色:“笙儿,沏茶。”

“说我假模假式,你别挤眉弄眼啊。这注源丹可不是白给你的,我有点事,你得帮忙。”池修往石凳上一坐,闻了闻羽笙递过来的茶。正欲入口,却被南荣墨抢了去。

“池修上仙还能有求于我的事?我这芝麻大点的本事!”南荣墨将抢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池修对坐在南荣墨身旁的羽笙说:“你身边这位墨公子啊,别看他一副冰冷面色,肚子里的肠子不知打了多少的结,一本正经的说胡话在他身上那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羽笙马上以袖挡面,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都说近墨者黑,笙儿姑娘却如此白净!”芍卜也不禁开起了南荣墨的玩笑,午茗也在旁边附和着笑。

反观南荣墨,还是一脸的自在。

“游麟,”池修拍了拍身边的这个弟子,南荣墨看在眼里,急着说道:“游麟,有些事非我能做主!”

听到南荣墨的话,池修犹疑了:“墨,帮我调教调教弟子,你还做不了主?”

“哦,原来是这件事,你上仙的弟子,我如何教的了。”

“那还有何事?这游麟虽是我弟子,我当初也是看他有些慧根,有惜才之心,便收他来我座下。但是你也知道,我身在天界,不能时常来这凰族啊。”池修见南荣墨没有松口,又悄悄把眼神投向午茗。午茗无奈,接着说:“池修修的是仙道,游麟是凰族之人,对游麟最好的是从修习凰族域技开始。凰族现在的祖脉微弱,而天帝要顺应万物循环往复的秩序,不让我等插手――”

听到天帝二字,南荣墨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池修等人皆低下了头,午茗又说:“我不是故意要提――”

他的话被南荣墨挡了回去,“游麟,我听闻你性情暴躁,不受管束?”

游麟急忙说:“弟子拜见墨上仙,之前是弟子行事张狂,太喜争强好胜,如今弟子只想尽自己全力,让凰族不至灭族。”

“有这等抱负是好的。争强好胜不是错,莫要恃强凌弱才好!我非上仙,你我年纪相差无几,我只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略尽绵薄之力。”

羽笙盯着南荣墨,这话可真是老气横秋。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也没有多少违和感。

“弟子谨记!”游麟欣喜万分。

须臾,游麟去处理族内事宜,羽笙也寻了借口离开。他们给上仙和南荣墨留下了叙话的空间。而池修等人也倒悠闲,几人坐在这石桌旁,一直待到日暮。

“墨,如今扶苏……”

“芍卜,莫要再提此人。”

“也罢,不提。当时听闻殇与你大战,已是在你不知所踪之后,事发突然,来不及相救。我等忧心忡忡,不想你还活着。”芍卜感慨。

“我本非上仙,这条命随时有可能陨落。这次死里逃生,也亏得他相助。若非这点红色,我如何能保住源脉,必是和殇同归于尽了。”南荣墨手指触摸自己眉心的朱砂痣,声音有些落寞。她的脑海里回荡着一名男子的声音:“有了这枚朱砂痣,便似我伴你左右,无论我在你第几世来寻你,都可寻的到你。”

“墨,天帝明令不得插手万物秩序,我等不便常来此地,你如今已恢复到你的巅峰状态,准备何日回圣域?我们可都等着你飞升上仙,共话天庭呢!”

池修的话其实正是南荣墨所想:“来此地已将近两年,我本打算近日就回圣域,那边肯定早已乱做一团,如今却走不得了。凰族事宜虽大局已定,但是我可以在顺应天道轮回的情况下,帮他们一把。”

三人看着南荣墨,仿佛又看到当年南荣墨与天庭将士对峙的场面,她,还是她,一点都没变。

这是南荣墨在凰族最后一次与池修等人的见面。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南荣墨每日教羽笙和游麟炼制丹药,陪游麟修习凰族域技,并将圣域中的域技交给游麟修习。这弟子很是上进,也再未提想与羽笙结为连理之事。

转眼间,南荣墨已在凰族生活三年。

“游麟,凰族颓败乃天道轮回之境,万物皆有它们的规律,不可强求。今日我教你一法,可让凰族祖脉不受破坏,快则百年,凰族即可迎来走向全新的时机。”

“弟子替凰族族人多谢墨上仙相救。”游麟满含热泪。

此时在议事堂,羽笙正在说服着黎:“父亲,您让女儿随墨公子左右吧!”

“南荣墨对父亲有救命之恩,对我族有护族之情,父亲也十分感谢她,只是――”笙儿,你知道为父的担忧啊……

“父亲,女儿不在乎!”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

南荣墨交代完游麟需要炼制的丹药,便来寻羽笙。却不见羽笙,经过问询,才得知羽笙在议事堂。遂来议事堂找她。没曾想,恰巧听到了羽笙和黎的谈话。

“墨公子――”黎看着走进来的南荣墨,想必她已听到羽笙要跟随她的决定,这位老者双手作楫,“笙儿是老夫最记挂之人,如今凰族需待百年之后才可得重启之机。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南荣墨犹豫了下,看着羽笙的期盼的目光,做了决定:“黎叔不必说了,我会让羽笙随我回圣域,我会照顾好她,黎叔请安心渡劫。”

黎万分感激,如此甚好!

几日之后,羽笙随南荣墨动身回圣域。

游麟与所有长老按照南荣墨教予的方法,合力将一百零一颗丹药嵌在阵法图中,凰族祖脉被置于阵法正中央,凰族众人皆化出源脉,俯身藏于阵法之下。那阵法图犹如一张网,将凰族的全部希冀照在它的羽翼之下。

百余年后,这里将会迎来更强的祖脉之力,唤醒凰族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