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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各怀心事

南荣墨在灵泉水的冲刷下,伤疤虽未消散,皮肤却已和先前迥然不同。待她整理好衣着,看着凉亭中的两人说说笑笑,很是开心,便悠闲轻松地走了过去。

“可恢复个大半?”南荣黛迎了上去。

“这疤痕怕是消散不去了。”

确实也是,不过,南荣黛又转念一想,笑着对妹妹说:“倒也无妨,你一直都是视面皮为身外之物的。”

“非也,是因为表姐和笙儿的美貌足以让我欣赏个够,我自己嘛,还是追求我的修为更为要紧。”

“你怎么不说你最爱的本就是修为呢?羽姑娘,别看墨平日和别人总是那一副表情,其实她的内心啊,生动活泼的很——”

“知我者,莫如表姐!且不必言明了吧。”南荣墨赶忙抢话,生怕表姐在羽笙面前说出什么。

墨,长姐真盼望眼前这个女子能让你的内心不那么忧伤,盼望你的内心也如你的外表一样冷酷坚强。南荣黛如此希望着。

南荣墨带着羽笙就这样在南域待了几日,同南域的几位天尊聊聊事宜,每日去看看关在地宫的南荣珂。整个南域笼罩着快乐的气氛之中。时间飞快,圣域之光已全面开启。两人告别了南域一众长老,回到了圣域。

圣域中的弟子已经将所有准备做好,也对这位圣尊带回来的女子尊敬有加。只是安排她住的地方不甚称羽笙的心。圣域有规定,圣尊历来独居。羽笙身为女子,又为外域之人,不好驳了这安排。她眼巴巴的看着南荣墨的脸还是那一副尊容,未曾说上一句什么,还真是圣尊的威严。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相比南域的欢喜的气氛,其它两个世家就没这么好过了。南荣墨不在的这三年,墟域何曾太平过。

此刻的墨族的外表一如往常平静。无人会注意到在这片漆黑的暗夜中,涌动着几十个黑衣人组成的队伍。这支队伍中的将士皆是死士。

为首的一人压低了声音:“主上,是否要行动,这些死士属下已训练七年有余,随时听候主上的号令!”

“不急,我们在暗,她在明!况且她对此事还一无所知,不可轻易露了马脚。”

“主上,等她发现就晚了。听闻此次归来,她的修为丝毫未减。”

“那就更不可现在动手!先看看形势,想必达奚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话间,一支烟火窜上天际。

“我得赶紧回去,不得我令,不可擅自行动!”

“属下告退!”那人话语中满是不甘,说罢,整支队伍消失在夜幕里。只留得一人行色匆匆赶到墨族的议事堂。墨族此刻仍灯火通明,红色光彩照在她的身上。原是一位妇人,此时她已换上黑底红边的衣衫。这是尚黑的墨族的代表服饰。

“父亲,方才弟子说您找我来有要事相商,何事这么晚误了您的休息?”

这个看着有四五十岁的妇人,头上插满了珠翠,面施粉黛,姿容姣好,边问边笑着迈进议事堂。

“前些日你姐夫陨落,达奚世家那冷老头子生事,我墨族本该出手援助。可你当时说你姐姐凌霜已经走了两年,不必往心里去。父亲当时虽有些过意不去,”老人一边叹息,一边说:“本以为我外孙儿也走了,伤心之余,也就并未在意。可如今墨儿她又活了,为父这心里――”

那妇人听着老者的言语,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上前扶着老者坐稳:“哼,有何过意不去!父亲就是太过仁慈。姐姐还不是您那外孙儿害死的?他烨霖照样护着他女儿,何曾给过我墨族一个交代!整个南荣世家都欠我墨族的!我姐姐可真是白白的死了!”说着便用衣袖抹起了眼泪。

“哪有哪个孩儿是存心害她母亲的,墨儿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倒是将高高在上的圣尊的位置坐的稳,您却在这里自责不已。就算再厉害又怎得,我墨族还怕她不成。”

“罢了罢了,”老者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听那妇人哭哭啼啼,“明日圣域就该正常理事了,为父这把老骨头还能为我外孙儿再效命几年。族中的事务就交于你来打理,务必处理妥当。”

妇人不再说话,一双眼睛垂了下去,却是越发的狠毒。

西域。

“叔父,那日南荣墨未曾处罚我达奚世家,近日也未曾听得有什么消息传来。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吗?”

“亦儿稍安勿躁,我族做的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虽是针对她的母族,但她毕竟居于圣尊之位,做事会有所顾忌。何况今日局面乃她一手造成,若非当时无人能领圣尊之位,墟域怎致乱成如此境况!”

“可是父亲当时挑起逆鳞之战后,南荣墨就不在了,如今归来,不深究父亲罪责吗?再加上现在的事情――”

“将此事交于叔父吧,若有罪责,叔父一力承担,拼了我这老命也要把达奚一族保下来。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圣尊之意难测,只能静观其变吧。”

这一夜显得如此的漫长,无论是哪一族人,都满怀心事。自逆鳞之战以来,墟域的一切都待修整。圣域之光已开启足足七日,这片仙下之都将会迎来什么,圣尊对一切事宜如何安排。谁都无从知晓。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圣域已经开始忙碌。许多驻在圣域的天尊都起来准备,其中几位身居要位的天尊已经提前来见过南荣墨,商讨接下来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