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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逆鳞之战

圣域位于墟域的东部,除了圣尊居于此处,一些上仙也会偶尔来这里,还有几位地位极高的天尊也拥有住在这里的资格。南荣墨带着羽笙来到圣殿的顶楼,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墟域。

“笙儿,你可喜欢这个地方?”

“墨公子在的地方,笙儿喜欢。”羽笙望着星空,满天的星斗尽数映在她的双眸。

南荣墨看着她的脸,眼神里竟有几分宠溺,她指向南边:“那便是南域,我们那日初回来时所待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南域盛产玉石,且灵气充沛,常有仙人到那里修炼。”

“那笙儿很想去看看呢。”

“那日太过匆忙,这几日忙于启动圣域,明日吧,明日回南域,顺便处理一些事宜。”

夜间的微风吹过,羽笙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次日清晨,由玄鸟引路,南荣墨与羽笙二人降于南域。南荣川枫已携几位长老在门外等候多时。一行人在议事堂坐下,南荣墨坐在上位。

“圣尊今日能够归来,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逆鳞大战之后,所有族人都在寻找圣尊遗体,都以为……不曾想圣尊能有归来的一日,且有如此强的力量护身。”南荣川枫感慨万分。

南荣墨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了逆鳞之战的发生。

三年前,圣殿之上。

“圣尊,殇,殇……”一个弟子慌里慌张地跑进大殿。

“何事惊慌?”

“天、天尊……”

“不必通报了,老夫已不请自来了!”殇走在最前面,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几千弟子。

“殇大人,修养了几日,这精神是愈发的旺盛了呢。”南荣墨稳坐于圣座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殇,这个来自达奚世家的天尊。

“老夫的病是小打小闹,不及圣尊尊体,抱恙便是两年,圣域所有人可都是担心的紧呐。”

“殇大人劳心了。”

“让老夫更劳心的是我整个墟域的前途。”殇望着圣座,瞪红了双眼。

南荣墨冷笑一声,起身走了几步,双手负在背后,直视站在她下方的殇“殇大人太过于惦记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您老也一把年纪了,倒和我这小娃娃打起了哑谜。如此这般忧心,莫不是殇大人欲取而代之!”

“哼,”殇被南荣墨噎的不是滋味。老子努力了四十年,从西域帝尊一路拼到圣域天尊,积蓄了几十年的势力。半道却杀出你南荣墨这么个逆天的存在,夺了本该属于我的圣尊之位。如今也不必跟你再客气!

“这圣座的主人,今日我便要换他一换!”殇大喝一声,祭出了达奚世家的祖兽,赤色异鱼。那鱼随着殇的密语变的愈发妖艳,赤色的光将殇的脸照的通红。

“殇,休得无礼!你可知这是逆鳞之罪,仙帝会降罪于你!”天尊宁天飞身到殇面前。

“宁天,识时务者为俊杰。”

“本天尊倒要看看,殇大人何以口出狂言。”宁天化出佩剑,剑锋直指殇。殇祭出的异鱼挥动双翼,冲向宁天。

宁天执剑迎向异鱼,“妖鱼休想伤我。”那异鱼仿佛有灵性一般,忽然乘着红光将身体涨大,鱼尾一扫,竟逼得宁天后退几步。宁天闷哼一声,将手中的剑化成万千剑影,分而攻之。不想被那异鱼尽数吞下,片刻间吐出一滩滚烫的铁水。宁天躲闪不急,败下阵来。他的嘴角渗出几滴血,盯着异鱼,强撑着站起来。此时,一只手却轻轻拍了拍他。

“殇大人,这几年没少暗中下功夫。”南荣墨将宁天护在了身后。

“南荣墨,即使仙帝怪罪,老夫也不畏惧,若不是上仙扶苏的帮协,你如何能坐拥这圣尊之位。老夫倒想见识见识你那魅惑上仙的功力。”

南荣墨的心刺痛了一瞬,随即稳住心性。缓缓走向殇“好啊,今日就让你看看本尊的功力,是魅惑之功――还是圣尊威压!”南荣墨飞身大殿之外的虚空,一条青龙亦实亦虚现于她的身体。一头的黑发也散了开来,随着虚空的风飘散在脑后。

殇也随着南荣墨飞身而上。霎时一青一赤在空中碰撞厮杀。殿外的两派将士也混战在一起。

半个时辰过去,殇与南荣墨仍僵持不下,双方都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殇谨慎的应对着,他双眉紧皱,如此下去,没等到南荣墨败下去,必定已惊动上仙扶苏。他一狠心,决定调动圣殿紫气。圣殿紫气只有圣尊才能得到正统传承,他曾为了圣尊之位偷学得七八分,用不好就会遭到反噬,可现在的情形只能冒这个险了。

南荣墨吃惊的看着殇的身边腾起了缕缕紫气,她身上的紫气一点一点开始流失。

“南荣墨,放弃吧!”

“圣尊之位岂是你想要便要得的。”她催动源脉,与殇争夺紫气。

“你母亲,因你而亡,你幼弟,域技丝毫未得进展,扶苏已归仙位,站在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你终将成为孤家寡人一个。无人能再助你。”

殇的言语攻击牵扯着南荣墨的心,这正是她抱恙两年之久的原因。身为女儿,她没能护得母亲安康;身为长姐,她没能教得幼弟域技傍身;身为红颜,她没能护得扶苏顺利渡劫……她这一身的逆天天赋,竟毫无意义。她苦修十几载登上了这墟域最高的尊位,离飞仙只有一步之遥,却护不得最亲近的人。

南荣墨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她疯狂调动全部的紫气,不,不够,还有圣息。天地瞬间灰暗,青龙暴怒,直上九霄。

大殿外的众人惊恐的看着虚空上发生的一切,狂风吹裹着他们的衣衫。这,便是圣息的威力吗?来自圣域最高尊者的威压!

此时,南荣墨反而平静了,轻声说到“逆鳞者,殇,死于我手,是你此生最大的荣耀。”

殇拼尽全力调动紫气,却发现体内的紫气正一丝丝游离出去。他张开双臂,发狂的催动源脉,想以此蛮横之力夺得紫气,却发现体内传来阵痛,这正是紫气反噬。他满眼恐惧,看着南荣墨化为青龙飞到他的面前,从他的身体穿过,他清晰的感受到源脉的炸裂。源脉是他不至于消亡的根本,是他留给自己的退路。他从来不知道,南荣墨竟然炼得圣息,这亿万年都无人能修炼成功,几近被人忘却的巅峰域技。

众人望着殇的魂魄一点一点消失殆尽,呆在原地,幸存的殇派的弟子,满脸血渍,早已不自觉的跪倒在地。

逆鳞之战,殇,魂飞魄散;墨,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