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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融源受阻

议事堂的长老们回想着三年前的大战,仍是心有余悸。南荣墨深吸茶香,又将茶杯置于桌上,并未入口,“我那时确实仅有一息尚存,万幸的是保住了源脉,也是机缘巧合,身体得以恢复,这些不怎么要紧,日后再叙。”

南荣川枫马上明了,没有追问细节。

“圣尊,兄长的源脉我融不得。”

“为何?”每位天尊的源脉都会留给自己信任的人,一般来说都是本族帝尊,以增强实力,促其突破,升为天尊。

“兄长属意之人本就是珂儿,我只是代帝尊之位一段时日,待时机成熟,还是要将帝尊之位交于珂儿。”南荣川枫推脱道,“叔父年岁已大,南域的明天应当由珂儿带领。”

“珂儿他自小聪慧,本尊是知道的,先前宠着他,护着他,倒是让他以为有父亲和长姐的倚靠,就可以安乐一生了。”

“是啊,珂儿至今都未能融得兄长的源脉。”

“什么?他竟弱到如此地步吗!旁人一个时辰就可以完成融源,他两日都未成功!”

“圣尊回来不过两日,圣域诸多事宜需要处理。我等拿不定主意,圣尊切莫动怒。”

南荣墨摆了摆手,“这两日圣殿之光已经全部开启,圣域的事情必要等个四五日之后了。”随即站起身,急着问:“珂儿是在龙髓地宫吧,我去看看。”

南荣川枫知道南荣墨忧心珂儿,他又何尝不是,“圣尊罚他在地宫待一年――”他本想给南荣珂求情,看着南荣墨清冷的脸,又犹豫了。

“叔父且歇息,我独自去地宫便可。”南荣墨不再多耽搁,她要去找南荣珂,探个究竟。

几位长老跟随南荣墨走出议事堂,南荣川枫瞥见了站在树下的羽笙。“圣尊,这位――”

“笙儿,拜见川枫叔父。”南荣墨又转身给南荣川枫解释:“羽笙,我受伤这三年间路遇的朋友。”

“墨儿,这位羽姑娘,我便由弟子引她去偏殿歇息吧。”

“川枫叔父,笙儿一直是和墨公子在一起的。不必另为我安排。”羽笙柔声细语。

南荣川枫嘴张了又张,不知该说些什么,这话听着好似哪里不对,他却又一时说不出来。

“那就到我的房间休息吧,不必等我回来。”南荣墨再无多言,急匆匆的向地宫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南荣川枫和神态自如的羽笙。

南荣川枫带着羽笙一路走到了南荣墨的寝殿,这老头终于反应了过来,就在羽笙要踏入门槛之时,犹豫着问到:“羽姑娘,你方才称圣尊为墨公子?”羽笙眼里未见异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南荣川枫老脸一红,“恕老夫多言了,羽姑娘好生歇息。”羽笙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回礼:“叔父费心了。”

南荣川枫一摇一摆的走过庭院,忽而捋着他那把长长的白胡子,爽朗的笑了几声。南荣墨可真有本事,这是给他带回来一个侄媳妇啊。

龙髓地宫是南域历代天尊和帝尊的遗体供奉之地。从高空望下去,整个地宫呈现两个同心圆,外有七七四十九根龙柱环绕,内圆是一条玉石凿成的卧龙,其内隐隐有气息聚集。龙头下方是一条玉石砌的墓道,那正是地宫的入口所在。

南荣墨走到入口处,手指牵引,其中两根龙柱纹路相继改变,发出阵阵光彩,门就在这两根龙柱间闪现。她纵身一跃,入口处马上恢复了原样。

一口口镶嵌着玉龙的木棺有序的置于虚空,南荣世家的先祖们就躺在这里面,他们体内遗留的源脉之力发出微微光亮,使这座地宫充满了灵气。正下方的圆形祭拜台上,一个身影无声的跪在那里。听闻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这正是被处罚的南荣珂。他看着这个从小就宠着他的长姐,又回想起两日前当众被罚的样子,所有的委屈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南荣珂低低的叫了声:“墨姐姐。”

“知道我为何罚你吗?”

“是我没用,耽误了父亲入地宫的时辰。可是,达奚――”

“达奚亦泽,他与我南荣世家有杀父之仇,这些不必你说,长姐心中明白。日后自会作安排。从前是我太骄纵你了,致使你如今这般田地。珂儿,你母亲与我的母亲皆已不在,如今父亲也仙逝。”南荣墨伤心的叹了口气。“罚你非是我本意,如若通过这一年时间,你在此处可以有几分长进,也就不枉我一番苦心。”

“墨姐姐,珂儿错了。可是,珂儿真的很努力在练功,不信,我练给您看。”南荣珂说着便站起身来。在南荣墨面前化出佩剑。“这都是墨姐姐从前教给我的,珂儿都会。”

南荣墨看着弟弟熟练的一招一式,越发的疑惑。“珂儿,你再来一遍。”幼弟天生聪慧,域技又练得如此熟练,怎得却没有半分灵力。“珂儿,你融源之时也是这种情况吗?”

“墨姐姐,珂儿不敢融源。上次融源,珂儿昏迷了整整两个时辰。是珂儿没用!”南荣珂跪倒在地,自责不已。而此时南荣墨的心里无比震撼,这种境况非同寻常,定是哪里出了错。

她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弟弟,满是心疼,双手按压在南荣珂的肩膀上:“珂儿,来,长姐帮你融源。”

“可是――”源脉皆有灵性且颇为清高,融源过程中若有他人介入,源脉就会认为主人灵力不足,没有吸收它的资格,从而选择自行消亡。

“无妨,长姐有圣息在身,可强行让它融合,不会爆裂。”

南荣珂的脸上又重现了几丝兴奋,他飞身虚空,对着最前端的父亲的木棺,牵引源脉。源脉缓缓从南荣烨霖体内抽出,似一只沉睡的小龙,被一层青色的光包裹着。南荣珂小心翼翼的引着它靠近自己的身边。那只小龙睁开惺忪的眼睛,盯着南荣珂看了看,此时南荣珂的额头上已经渗满了汗滴。小龙皱了皱眉,狐疑的甩了甩龙身,仿佛不知如何是好,在南荣珂面前徘徊着。

“珂儿,撑住!”南荣墨看着弟弟的困境,开始出手相助,使出域技,将源脉困在其中。那小青龙挣脱不得,被南荣珂一点一点吸入体内。南荣墨丝毫不敢放松,仔细观察着。

“墨姐―姐……”南荣珂在源脉就要完全进入体内的瞬间,艰难得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便陷入了昏迷。源脉霎时又从他体内冲出,南荣墨眼神凌厉,一把抓住要爆裂的源脉,接住昏迷的弟弟,从虚空落下。

源脉不安的发出唧唧的声音,似是惊恐。南荣墨看的分明,弟弟昏迷的那一霎那,他体内一股及其霸道的力量将源脉逼了出来,这力量里却感受不到丝毫南荣世家源脉的气息。难道弟弟是被人下了禁制吗?南荣墨松开了逃出的源脉,任它自行消散,然后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给南荣珂服下,并将灵力运到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