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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袁绍与宦,送信北冥观

宴席之上,舞剑之人趁势而起,剑如飞星而直指袁绍咽喉。

他一手举杯,一手伸出做接剑状,忽见这样的变数,却也并不焦急,面上依旧沉稳,甚至带起了几分笑意。

唰!

剑锋当面,袁绍举杯引酒如奔雷,他挥手洒出间滴水成刀,泛着晶莹,刀身疾掠足有三寸长,直接劈向了那刺客,空气被撕裂,拉出一连串苍白的痕迹。

铛铛铛!一连串响声迸发,直接偏移了剑锋轨迹,酒液化成的刀光竟将三口短剑都打的弯折了过去,险些当场折断,令不少人都神色一肃,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深厚内劲。

“去。”曹操指节轻敲桌面,顿时杯中酒水扬起化剑,剑长三尺六寸,洞穿空气,剑气茫茫,不知所向,难求踪迹,这一剑当真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直接从背后击穿了刺客的手臂,将其所握的杀器也扫飞出去,化解危机。

那刺客也不后退,以血化剑迫出体内,化作两抹殷红射向余下的酒刀水剑,铛的一声刀剑横空,在长空间碰撞,掀起狂风大浪,竟生出恢宏的金铁音,而后炸碎,重新化成漫天水珠,垂落如雨丝,许多仆从下人看的目瞪口呆。

“你是消灾楼的刺客,敢混入宴席中,真是好大的胆子。”

袁绍立在高台上,神色冷漠,一手握着酒杯饮下,另一手却缓缓握住腰间刀柄,将之寸寸抽出,一股强烈的明光顿时冲塞满所有人视野,不少人都闷哼一声闭上了眼。

嗡!跟着便有刀鸣剑吟声响起,自园林中响起,紧接着,整座园林内,数百人,只要是随身带着兵刃的,尤其是刀剑,都不由自主地生出颤鸣声。

“难道是···?”项稷瞥了一眼背负的黑木匣子,寻梅、听风、离阳与奔雷皆在颤动,百炼利器都生出了这样的异状,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名器!

载入史册的历史名器!

“昆吾刀?!”

霎时那刺客面色一变,低呼出声,更引得场中众人侧目,竟是历史上的那口名刀?

昆吾刀,为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所献,火浣之布、用之切玉,如切泥焉;据传是梦中所得,仙人所赠落入了袁绍手中,为他所用。

也正是梦刀思召这一名号的由来,亦与他的绍字相合。

那可是更在百炼利器之上的历史名器,威能只有青史留名四字足以形容,持有者都名入百兵谱,实力高绝。

而且,在那明光中,不止有锋芒之气,还有一股意,一股融合了精神力的意境!那是锋芒之上的刀意。

可惜,除了有限的几人外,没有人看清这一击,而当强光散去后,那刺客已然被一分为二,当场毙命,就连地面上都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刀痕。

而袁绍,却不知何时已坐回了位置,握着酒杯轻轻啜饮。

“龙虎榜前十的实力,名不虚传,四世三公的袁家,底蕴太深厚。”不少人都生出了寒意,他们甚至都不知晓对方所走的是哪一条序列。

但可以肯定的是,方才使用的,只是单纯的武道力量,其实力已经稳压寻常五关武师了。

“既是刺杀,便没有这般快结束的道理。”项稷却是不动声色的按住了黑木匣子,以他与消灾楼打交道这么多次来看,那些家伙除非是情报失误,否则出手万万不会这么随意。

都准备来刺杀袁绍了,还会只派个舞女?

“本初兄,我一时不查,未料到有奸人混入舞女中,失责之过,我敬你一杯。”

眼见如此,却是苦了安排歌舞的张邈,他额前生汗,苦笑着举杯来到了袁绍身前,侧身低首,双手捧着酒杯正好对着袁绍的肩膀处,只需他微微一垂杯便可,甚至无需举杯。

众人也不意外,那可是袁家继承人之一,虽是过继到的袁成膝下,但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明面上大家都得认他是袁家一方的正统继任人,有资格把握政治遗产,而这样的人在张邈安排的歌舞里遭遇刺杀,不论有没有关系,他恐怕都会遭殃。

“孟卓兄不必如此,此事非你之过,就连我也不曾察觉,只是消灾楼手段太丰富罢了,诸位,请共···?”

袁绍自然不会放过这個树立名声,笼络人心的机会,宽厚的原谅了张邈,甚至还起身举杯,邀请众人共饮,可也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原本冷汗连连,躬身敬酒的张邈突然暴起,直接五指一抓聚气成兵,漆黑真气宛如葵花般盛开,快到了极致,当场刺穿了袁绍衣袍与肩膀,斜撩而上刺往咽喉。

更诡异的是,在被刺穿的部位全部都浮现了一层寒霜,血气与皮肉筋骨膜尽数被冰封,难以反抗恢复,就连在座的众人也没有反应过来,曹操亦未出手。

叮!关键时刻,袁绍挡下了这一击,一圈华贵明艳的华盖浮现一转,叫人看不清,让天色都昏暗了几分,顿时将犀利长剑迫出体外。

他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冷冷盯着刺客道“你不是张邈,也不是人皮面具,而是易骨改面成了他的模样,孟卓身在何处,说!”

他不是张邈,而是伪装的刺客。

此前的舞女不过是引人耳目,让众人放松警惕,待到袁绍自己志得意满,到了最放松,最自信的时候,方才翻开真正的底牌,由最亲近的‘张邈’刺杀!

“果然。”项稷心中一动,却忽地感受到另外几股杀机锁定了自己。

消灾楼可不止任务目标在此,同样还有一位仇人在此呢!

“翻天鲲,屡次坏我消灾楼好事,真以为我等是泥捏的吗,不过是与卢氏纠缠抽不出空闲来,而今既然来了洛阳,那就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霎时此前还在四处逃窜,嘤嘤哭泣的舞女们就从四方围拢了过来,手中长剑一递锋芒乍现,将项稷前后左右全部封锁,诡异的是此前她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修为,竟然自始至终都只表露出武者左右的实力,直到出手时才散去遮掩,爆发出四关武师的力量。

翻天鲲居然也与消灾楼有仇?

场中顿时不少人露出了意外之色,当初涿郡之事只有出身幽州的世家子弟才知晓,这些远在洛阳的人物实在所知有限。

但从刺杀袁绍都不忘找翻天鲲报仇来看,双方仇怨绝对是小不了。

而能从消灾楼的报复下一路横跨三州之地,这位涿江龙虎的实力在他们心中也拔高了一个台阶,不可小觑。

对着准备出手的曹操与刘备摇摇头,项稷直接抽出了那口得自刘愁的奔雷刀,让刘康眼角一抽,霎时明白了自己此前的感觉并未错,真的就是自家弟弟的刀被夺了。

噌!

下一刻,四面刺来的剑锋一顿,陷入了精神力汪洋中,紧跟着刀光滚滚乍现旋斩,仿佛大海浪潮,呼啸而至。

轰隆!一刀旋斩,四剑相接,碰撞下既有雷鸣霹雳,又有风火呼啸,剑气刀气向着四周散逸,仿佛满天云霞,霎是瑰丽。

“十步之内,气魄无疆。”

项稷周身焰火汹涌,顿时覆盖在了三寸皮膜上,形成了一尊足有丈高的上半身巨人,双臂一扫崩石裂地,继而运使三阳刀法,两只巨臂染上一层红霞汹涌斩出,刀劲喷涌澎湃,精神力影响下周围湿意愈发幽暗,似乎凝成了滔天海啸。

海啸托红日,横卷长空,涤荡四方,轰然将正对他打过来的几十道剑气尽数吞没,不断响起劲气碰撞声,金铁交鸣声!

砰!正面接他一击的刺客已然被一象巨力的巨人手臂拍翻,整个如拍苍蝇一般按入了地砖下,从头到脚都呈大字形压入了泥土内,动弹不得。

项稷运转精神武功,眉心华光直接刺入其脑中,降伏镇压意志,令其眼眸里都浮现出一头鲲鱼的景象,竟是跳空而起,手脚都不听使唤的操剑急转,刺向了同伴。

这一幕更让众人在意,精神武功影响人到了这一步,可见高深,若是用来暗杀或政变,那真是相当危险。

倏尔场中乱作一团,四位舞女竟彼此厮杀起来,项稷散去气魄,抬手一晃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兵器齐现,伴着他在其中穿梭出手,不消片刻便与刺客联手击杀一人,有此刺激,其他两人人被施加的精神影响也渐渐消散,目光恢复清明。

“方才杀的不是他?”

三位舞女一惊,怎么现实与方才脑海中的画面不同?

很快,她们也反应过来,这是精神武功在操纵她们自相残杀!

“天雷!”趁着对方失神,项稷又是一喝,手中奔雷刀向天一指,眼框霎时被银白电光填满溢出,体内融合了天雷之力的震雷劲汹涌激荡,化作漫天电光冲入云霄间,接引高天雷霆淹没了十步之地。

轰嚓!

顷刻间,天空大亮,银色电光犹如照亮黑夜,撕开烟尘狂风,让人心中如蒙低垂铅云,身陷瓢泼暴雨。

那一朵朵绽放的剑气烟花与它相比,就像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整个场中,顿时只剩下银白闪耀,轰鸣阵阵,暴雨如倾,击打在地面,发出密集而嘈杂的声音。

当烟尘散去时,地面浮现一大片焦黑,一块块青砖破碎熔化,周围隐有电光跳跃。

一片银瀑中,只有项稷持刀而立,脚下是三具焦黑的尸体,兔起鹘落间已是杀尽来敌。

曹操目光一闪,便看出了门道“五雷之一,天雷之力?”

“以刀御雷,还是以雷御刀?昔日的霸王亦有一招怒雷鸣。”原本擂鼓助威的公孙瓒也停下望来,联想到了昔年的西楚霸王,或者说,但凡是刀与雷,都避不开那位霸王。

雷刀?众人心中一动,不由看向了桃侯府大公子刘康。

“前些时日,雷池内的电光与五雷之一的天雷被翻天鲲吸收炼化,有此力量很正常,与我府传承无关。”出乎预料的,刘康并未发难,而是面色平静的道出了缘由,让知晓内情的一些人都不禁意外。

这位桃侯之子,气度与魄力的确当得上继承人,可比他弟弟刘愁强多了。

而在台上,袁绍也已击退了冒充张邈之人,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下杀手,而是隐蔽的留下一丝内劲在其体内,想要跟踪找回失踪的张邈。

那好歹也是八厨之一,属于他一系的帮手,可不能就这么不明白的折了。

那刺客借势上跃,引发旋风,霎时没入天空消失不见,竟也身怀神通序列,却不曾被看出是哪一路。

跟着,那被刺的袁绍浑身开裂,竟然崩散成了一片赤光消散,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另一位袁绍自席位角落里走出,神色平静,气息一般无二。

先前被刺杀的竟然不是他真身,而是以序列神异化出的分身!

项稷霎时明白了此前曹操神色有异的缘故,因为所来所见就不是真身,袁绍竟如此谨慎?

“汉易传人当面,不知可否以梅花法助我推演一二。”

走出的袁绍真身也不急,反而看向了项稷身旁的紫苑,道出了她的身份,竟是汉易传人。

汉易传人?她怎么与山河兄走到了一起?一旁的曹操与刘备皆意外,没想到这位与项稷一起的女子会有这样的身份。

要知道西汉时的孟喜、焦赣、京房,甚至就连当代的郑玄、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爽也是汉易门人。

世人皆知,《周易》为万经之王,汉易便是脱胎其中,梅花易则是汉易演变至今的别称,被推陈出新。

之后,又有更古老的《先天》、《连山》、《归藏》三易现世,都是比文王更加古老的时代,前者为伏羲大神所开创,至于后二者的创演者却无从考证。

“若论易术,我身旁这位翻天鲲亦高深,阁下何不请他也来算一卦?”

而当众人目光汇集之时,紫苑却是微微一笑,点出了一旁的项稷,亦是身怀易术。

翻天鲲还会算卦?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愕然,就连曹操都忍不住多看了项稷两眼,一位精通‘易术’的相士地位可不同寻常,可以帮助避过很多灾劫去谋取利益,可以说不论是哪一种集团都少不了这样的人物。

一时间,不仅是他,其他几位依附于袁绍集团,却也拥有自己班底的龙虎人物就皆看了过来,目露精光,起了结交之心。

这样的存在,能结善缘就结善缘,要是得罪就要往死里压,化为臂助绝对是好事。

也只有刘备心中有数,没有意外,当初养潜龙之法对他的帮助很大,但却守口如瓶,从未向外透露过。

“我对山河兄亦神往,同是刀道中人,不知可否助本初一臂之力?当然算卦的规矩我知晓,无金不显卦,报酬我会按汉易传人的规则赠予。”

袁绍见状心中虽诧异,但面上仍不露分毫,反而漾开一抹笑意,对项稷拱了拱手,愿意出钱请他算卦。

作为袁家传人之一,他、袁术可与袁基那样的继承人不同,早就找好了相士与谋士班底,他们这些助力只能靠自己去找寻,袁家名声也只是个金字招牌的作用,学习易术的脾气基本都不正常,可未必都愿意。

“本初兄与我同遭消灾楼刺杀,助你便是助我,自无不可。”项稷略微思量便答应了下来,若能有袁家的善缘,那在洛阳势必是好办事的,他可不介意借势来达到目的。

下一刻,他便观天时而伸掌,纳六神于指间,口诵真言道“六神掌中日月行,处处玄机尽出奇;三才四象五行转,日元月健年运看。

六月五午时,万事大安起,天宫入空亡,地宫入赤口,人宫入赤口,临勾陈白虎,居五行土金,三连不吉,凶兆显著啊。”

空亡者音信稀时,五行属土;赤口者官事凶时,以五行易八卦,乾兑可代金,坤艮则为土,合看便是兑艮卦象,运去黄金失色,时来棒槌发芽,月令极好无差,且喜心宽意大。

“本初兄接下来需宽心感应,今日虽遭刺杀,但祸福相依,不久将有运势临,升官在即,但若是追查刺杀一事,很可能会落入圈套,反而使自身寸步难行,甚至招来更大的祸患。”

解卦后,项稷并未当众说出,而是传音给了袁绍单独告知。

这自然让众人更加心痒痒,迫切的想要知晓究竟算出了什么,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离不定的闪烁着。

“有劳山河兄,待此间事了,我再带张邈做东,请阁下于擎天楼畅饮。”袁绍闻言心中有数,当然这些事情是不需要他亲自去做的,交给班底与追随者便可。

同一时间,紫苑亦在算卦,周身涌现出细密的梅花虚影,全都是气劲外放所凝形“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能知万物备于我,肯把三才别立根。”

片刻后,她望着袁绍点点头道“正如阁下所想那般,主谋与葵花有关。”

“好,消灾楼背后的人就那么几个,这顶替张邈的家伙还身怀葵花真气,除了那群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宦官还能有谁?”

袁绍顿时明了,冷哼一声看向了皇城一角,目光森寒,他没想到早早就与那些宦官对上,看来还是他这段时间里为了博取清流士族的支持所造出的言论引起了他们不满,对自己在洛阳组织班底也很忌惮。

甚至有十常侍之一当众在宴席上斥责袁绍蓄养班底,收纳死士,对此明确表示不满,责问他想要做什么。

但他可不是吃亏不说话的主,早晚要报复回去,杀尽这帮阉狗!

而听到这话,到来众人不由神色微微变化,怎得就掺和进了跟宦官的恩怨中?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紧握酒杯,曹操神色不变,眼光却微不可察的一暗,因为出身的缘故,他没少被士族集团排斥,做出了许多站队举动才有今日划清界限的局面,但今日这一场刺杀,说不得又会影响到他。

出了这样的事,宴会虽然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但众人也早已没了心思,在袁绍起身送客至园林外后,他们便纷纷散去。

“公子,奴家先行一步,回梅花观中去了,这洛阳水深,还是少掺和的好。”

一阵清香之风卷来,项稷回眸,正见紫苑与他告别。

梅花观,为大儒卢植的同门郑玄所立,传授汉易,门徒少之又少,就连进入参观都很困难,传闻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爽也在其中执教过一段时间。

点点头,目送她离开,项稷心中念头也斑驳起来“消灾楼主楼在幽州,他们为何自信在洛阳能够收拾我?除非是背后的人物出手影响,看来洛阳城内也不太平,十常侍与此楼关系密切,日后麻烦不会少了。”

可他这一停留,却是热闹的起来,此前就一直关注他的世家子弟与名士们便靠了过来,想要拉拢一位易术高手。

“山河兄弟,不知易术···”

“久闻翻天鲲大名···”

“我有一卦不解,不知兄台可有闲··”

而人群嘈杂中,曹操凭借着灵敏身手杀出重围,衣冠整齐的拉起项稷右手道“山河兄,孟德近日得了北冥观的信物,想请兄台同往一观,如何?”

北冥观?

周遭不少人闻言都很意外,那可是洛阳城内少有的道观,是北部镇国大宗·北冥观的皇城据点,只有得到信物的人才能进入,传闻内里另有乾坤,藏着机缘,但进去过的人皆守口如瓶,叫人不明白。

项稷闻言神色一动,自己来洛阳其中一件事就要送信给北冥观的一人,受许远所托,这倒是巧了。

蓦地,他看向玄德,沉吟道“可否带上玄德兄一起?我与他久违相见,甚是想念。”

“求之不得。”

闻听此言,曹操笑的更大声了,一手拉着项稷,一手握住刘备臂膀,两个人都是他想招揽的对象,一同入观增进感情,岂不美哉?

也要谢谢本初设宴,才给他结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