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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

本来计划是早上九点半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到下午五点,完成本次技术研讨大会的所有议题。

早上开会就发现大家讨论热烈,时间严重超时,于是把下午开始的时间提前到了一点钟,但到了晚上将近七点钟,才结束了本次大会。

大家都是意犹未尽的样子,约定抽个时间进行下一次技术讨论。

说了一天,不少人口干舌燥,也是饥肠辘辘。

约好了晚上八点钟吃饭。

吴则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六点钟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杨晓芳到地质大学这边来,晚上一起吃饭。

杨晓芳早早过来,结果愣是在会议室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

好在晚餐很丰盛,对长时间的等待是一個补偿。

来自各省的专家们,名声显赫,知识渊博,大部分人都不胜酒力,基本上也都是吃一两碗饭就结束了宴席。

吴则应付的喝了两杯酒,然后就大快朵颐,吃得肚子圆滚滚。

出了酒楼,就看到大学班主任曾黎早早就站在了门口。

“曾老师。”

吴则把手里的牙签扔进垃圾桶,快步走了过去,“您还是跟以前一样,喝不了酒。”

他还有印象,大学时候班主任就不胜酒力。

“最多半杯,我就得躺下睡觉。”

曾黎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吴则旁边的女孩,“这是你女朋友?”

“老婆,结婚了。”吴则连忙介绍,“她叫杨晓芳。晓芳,这是我大学班主任,曾老师。”

“结婚了?”曾黎颇为惊讶,“挺快啊!”

“有孩子了,一岁多了。碰到合适的,赶紧步入婚姻殿堂,要不然天鹅飞走了!”

吴则随意闲聊。

“早点结婚好啊,成家立业,你也算是人生圆满了。”

曾黎朝杨晓芳点头致意,也没说什么,朝吴则邀请道:“有空回学校看看。”

“我一直想回去,就是前两年太忙。”

正说着,农合璧也从酒楼走出来,看样子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

他看到吴则和曾黎站在门边聊天,便主动凑了过来,“曾教授,吴则,聊什么呢?”

“叙叙旧。”曾黎笑道。

农合璧踉跄的走过来,脚步有些虚浮,过来就搭着吴则的肩膀,“吴则,刚才喝酒的时候,金院士对你今天的发言表达了赞扬!”

吴则一听,摆了摆手,“我今天被其他专家批的灰头土脸,我都觉得给曾老师丢脸了。”

他倒没有觉得太难看,未来几年的勘探结果,会证明他今天所说的话。

不过今天自己的一些话语,确实显得漏洞百出,也不好辩驳,所以就选择沉默,说少点,免得让人心生厌恶。

曾黎微微一笑,拍了拍吴则的肩膀表示安慰,“没事,学术探讨嘛,有对有错,很正常。就算是刊登在那些一流刊物上的论文,震惊世界,有时候都会出现一些实验数据的误差,更何况咱们这种非正式的讨论会。”

“确实是这样,你不用放在心上。”

农合璧也是点头认同。

今天在会上,在吴则讲话中间,来自湘省地调院的谢琼院长多次点出吴则谈话中明显的低级错误,正常人都会觉得颜面扫地。

他也是有些担心这样的经历会打击吴则这个年轻人的信心,所以特意给他一些安慰。

“刚才金院士说了,你的发言让他受益匪浅!”

“不敢不敢。”吴则这回是真的受宠若惊。

能得到院士的肯定,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的荣耀。

刚才他是没资格跟金为民坐一桌,要不然得把金为民的话录下来,刻录成光盘,当做传家宝。

以后老了,跟吴乃曜这小子也能炉火边聊聊老子当年的高光时刻。

“不是我安慰你,特意说些好话。这些话,可都是金院士亲口跟我说的。”

农合璧看了看左右,没有其他人,这才继续开口:“金院士确实是一针见血的看透本质。他是这么说的,今天众多专家的发言都很精彩,可惜的是大部分人的发言流于表面,只是对区域锂矿的岩层、岩石进行简单描述,没有引人深思的亮点。”

说罢,他特意指着吴则,“金院士点名你的发言,说你的发言虽然听起来有许多低级错误,但越琢磨越是体会到你发言里面内涵的深度!你的发言,属于是透过表面看本质,你没有太多描述幕阜山地区的地质概况,而是分析了花岗岩和伟晶岩脉的相关性,也分析了他们的历史年代。说起来简单,几千万年前的岩石,怎么形成,相互之间有什么影响,这是一门复杂的学问,没有大量的实验数据,是无法得出结论的。不管你说的对错,都显示了你这次发言的深度!”

“谬赞谬赞。”吴则连忙谦虚的摆手。

不过心底还是不得不感叹院士果然是洞察本质,一眼看穿了他这次发言的含金量。

“地质找矿,先是眼睛,看到的岩石、岩层,然后根据这些表象,分析岩石的成分、元素,继而研究年代,相互成因,以及各种构造发生过程中对这些岩石、矿物的影响。归纳总结这些现象内涵的理论,于是就有了研究成果。”

曾黎也是赞扬道:“吴则,你的思路是对的,不过你的思维比较跳脱,就让人觉得有一种割裂感。你光讲那些深奥的提炼过的理论,却没有铺垫,就显得急功近利,甚至是有点弄虚作假的嫌疑。”

“曾教授说得对!”农合璧也是这样觉得。

“时间不够啊,要不然我能长篇大论一整天。”面对两位长者的谆谆教导,吴则也是显露了内心的想法。

“这倒也是,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展现才能。”曾黎笑道。

“对了。”

农合璧连忙又说,“你今天的发言很简短,而且从你提交过来的发言稿来看,你今天漏了一部分重要的内容没讲,那就是幕阜山含锂矿伟晶岩的成矿模型分析。金院士都说了,回去之后,要好好研究你的这个成矿模型理论!他都觉得你这个成矿模型理论看起来很完善,很有意思!”

“成矿模型都有了?这东西涉及到成矿体系的方方面面,没有细致到位的研究,不可能得出这个东西!”曾黎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会议资料的内容。

听了农合璧的话,他顿时觉得有空了有必要好好看看吴则写的东西。

“随便写写,这个成矿模型并不详尽,只是随便写写,希望能对谢琼院长,还有他们地调院有一点点帮助吧。”吴则也不知道自己凭记忆写出来的东西有没有明显的错漏。

就像葵花宝典,万一有个错漏,练岔气了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本身吃饭比较晚,今天又是忙了一天挺疲惫,大家只是简单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各自回酒店休息了。

早上醒来,吴则和杨晓芳赖在柔软的大床上,日上三竿太阳照屁股了还不舍得起来。

“工作忙完了,接下来是回家,还是在这边多玩几天?”杨晓芳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抬头用慵懒的语气询问吴则。

吴则正靠在床头抽烟,烟雾缭绕,扭头看到杨晓芳皱眉瞪眼,立即把烟头掐灭在床头柜的玻璃烟灰缸。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难得来一次大城市,肯定得好好玩玩。咱们得把这里的各个景点都看一遍,然后,既然来都来了,距离也不远,要不去大草原骑马兜风,然后吃一下那边正宗的草原羊肉?”

杨晓芳顿时眼睛一亮,“那得多长时间,咱俩都不在公司,恐怕……”

“公司现在没项目,只是准备立项资料,有余恩钛盯着,咱们尽管放心好啦!你是不知道,余恩钛做事比我还严谨,出不了岔子!”吴则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

“能成吗?”杨晓芳其实已经欢呼雀跃,只是还有一丝后顾之忧。

“绝对没问题!”

“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我妈带孩子,不知道孩子长时间不见咱们,会不会闹腾得厉害?”

“打个电话回去问一句不就行了。”

吴则在枕头下一阵摸索,终于找到昨晚睡前随手扔下的手机,拨通了程珍琴的电话。

“妈,孩子有没有淘气?”

“好得很,你听……”

“咯咯咯……”电话里传来孩子一连串笑声。

孩子跟外婆玩得很开心,吴则和杨晓芳放心了,但又有点惆怅。

吴则又问:“妈,孩子那么多天没见我们,有没有哭?”

“好得很,跟谁都能玩一整天,你们在外面出差不要着急,慢慢来,忙完了再过来。”

听声音,程珍琴带孩子挺过瘾,不想吴则和杨晓芳太早回来。

吴则把电话挂了,忍不住嘀咕:“这孩子有反骨,一点都不念着爸爸妈妈。老婆,趁着咱们还年轻,加紧时间练小号吧!”

说着,他就一把扑倒了杨晓芳,猪嘴啃了上去。

杨晓芳一把把他推开,嫌弃道:“大清早没刷牙呢!”

“哈——”吴则哈了一口气自己闻闻,“不臭。”

杨晓芳沉默的表达了抗拒。

正当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吴则拿起手机一看是余恩钛的来电,手指迅速的摁下了接听键,“余总!”

“吴则,你那边开会开完了没?”

“没呢,还得有好几天,开会至少一星期。”

“立项开始了啊,我这边先把资料交过去,你们不回来,我就自己带人过去参加立项评审了。”余恩钛并不焦虑,因为这套流程他熟悉。

“行,我们开完会抓紧时间回去!”

吴则挂断电话之前,不忘说道:“余总,你们辛苦了。”

“项目要紧,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杨晓芳还是惦记着公司的事情。

吴则却有不同的看法。

赚多少钱算多了?

忙碌了三年多,把之前所有的债务基本还清了。

之前又贷款了200万元,纯粹是为了增加公司的现金流,不至于对经营有太大的压力。

对吴则来说,最大的压力已经解决掉,接下来就该好好享受人生。

“难得出来一次,必须带你好好玩玩!”

他们果然把周边的景点挨个儿看了一遍,走走停停,尝遍沿路的美食。

而且还真就跑去草原上骑马,吃烤羊肉。

直到余恩钛的来电,才把他们从快乐的海洋里面捞了起来。

“吴则,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你可得挺住!”余恩钛的声音很沉重。

吴则正骑着马,吹着草原的风,草绿天蓝,风景如画,胸怀开阔。

“什么事情,你说吧,没事。”

“今年立项评审已经结束了,咱们公司的立项报告,没有通过。”余恩钛的语气能透露出他的心情沮丧。

他以前经营公司的时候,经历过很多这种场面,以为见惯了大风大浪,能够以平静的心情面对这种状况。

但失败的打击,依旧让人抬不起头。

他想趁着吴则不在公司的时候,好好表现一下,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什么情况?”

吴则顿时一惊,快乐的心情就像是他现在的头发一样被草原的风吹得很凌乱。

“还不是那些状况,郑义发是评审专家之一,他反对咱们公司的立项方案,其他专家也是纷纷跟随意见。我们没能获得资金,恐怕上半年是没活干了。”

“有色局那个郑义发?”吴则想起来,之前参加锂矿研讨大会的时候还跟郑义发聊过,恍如昨日。

“何止是郑义发,其他地勘单位都在排斥咱们公司!”

“咱们那个稀土矿方案,之前是邓飞榕给咱们指明的道路,邓飞榕说话不管用了?”

“邓飞榕怎么可能为了帮助咱们,得罪地矿局、有色局这种单位。地矿局和有色局也是厅级单位,跟国土厅是一个级别的!从职级上来说,邓飞榕才处级,郑义发副厅级!”

“不要着急,等我回来!”

吴则其实有些着急了。

本来以为稀土矿项目十拿九稳,结果自己偷个懒,这么多年,难得出来玩一次,而且又有地质协会报销来回机票钱,得多玩几天。

结果就这几天时间,出了大乱子。

杨晓芳见吴则面色不对劲,问了之后,得知公司那边的情况,顿时就火冒三丈。

她一拳锤在吴则的胸口,哼道:“都说了不能贪玩,公司没有你坐镇不行!你非要玩,还跑到草原上来,骑马住蒙古包,好啦,现在项目泡汤了,上半年没项目做了!现在公司不像以前了,现在公司将近三十名员工,还有二十多名钻工,工资又高,没有收入,几个月时间,咱们公司账上的前全都得花光!”

吴则低头沉思。

“你听没听我说话!”

杨晓芳是气急了,眼眶泪水直打转,“都怪你,都怪你,我就说要回公司,你偏不肯,现在好啦!你忘了,余恩钛的公司解散,就是因为拿不到项目,公司各种开支又多,就是被活活拖死的!咱们现在的情况,跟金泰地质公司当时一模一样!”

“不要着急,咱们有办法。我不是余恩钛,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吴则一看杨晓芳眼角泪珠滚落,连忙一把把她搂入怀中,伸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

杨晓芳却一把把他推开,一时半会难消气,带着哭腔道:“都怪你,都怪你!”

在坐飞机返回公司的路上,她闷声不吭,跟吴则是一句话不说了。

公司好不容易起死回生,如果就因为这一次贪玩,活生生把公司拖累死了,后半辈子恐怕要后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