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单了？”
沉默数秒，张伟开口询问。
“嗯。”莫余点头。
张伟忍不住再次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莫余脸色难看。
他也不想开单，谁TM知道怎么就开单了？
但现在事情尘埃落定，他也没办法拒绝，只能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愁苦道：“然后刘先生就说他要全款买135平的四房，而且现在就可以交定金，只是我毕竟第一次开单，还不太熟悉，想让主管你帮忙看看，免得出错。”
摸鱼归摸鱼，摆烂归摆烂。
一套几百万的房子，对大部分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严重的甚至可能要掏空好几个钱包，莫余不想出错。
听完莫余讲述，办公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陈扬突然打趣道：“老张，没想到吧？”
张伟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想到。”转头他又指了指莫余，无奈道：“莫余啊莫余，你可真是让我丢脸了。”
“啊？”
莫余看着眼前这一幕很不理解。
张伟摆了摆手，自嘲道：“不怕你笑话，刚刚我还和陈经理说起你，觉得你工作态度不认真，想找你好好聊聊，不然长此以往，很难胜任工作。”
“没想到，你马上就来了这么一出，而且还是所有新人第一个开单的人，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厉害！”
张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陈扬也顺势插话：“是的，我承认自己狭隘了，刚刚听了你主管的话，内心也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印象，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才，我得对你说声抱歉。”
说着，陈扬真的站了起来说了一声“对不起！”
莫余却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啊？
啊！！！！
他懵逼了！
他是真没想到，张伟居然已经觉得他工作态度很不认真了，那岂不是再过三天，就打心底认为他喜欢摸鱼了吗？
莫余好懊恼。
明明万里征程已经顺利走出了第一步，偏偏自己却让这一步又倒退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
主管，经理，我是真的工作态度不认真啊！
是客户自己有毛病，我尽心尽力帮他挑刺，他却觉得我诚实讲信义！
客户脑回路有问题啊！
两位领导！
你们可千万不要被眼前的表象蒙蔽了！
莫余心里疯狂呐喊，他真的好想告诉对面两个领导事情的真相。
你们看得没错，经理你也不狭隘，我莫余就是那样一个工作态度不认真，不负责，喜欢摸鱼，喜欢摆烂的人，你们眼光毒辣，看人真的很准，请务必要坚持下去！
但没办法。
系统规定在那里，莫余只能吞下苦果。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他能怎么办？
“没事。”莫余心中弥漫无边苦涩，却还是坚强道：“领导你用不着道歉，是我自己的错，以后会多多注意。”
莫余在为自己反省，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注意刘东这样的客户，绝对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但在张伟和陈扬看来。
莫余此时却像极了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结果受到不白之冤，却还是倔强又坚强的清白好汉，即便委屈，但面对领导，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两人面色羞愧，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最后还是陈扬开口。
陈扬斟酌着话语，安慰道：“小莫，这件事是我俩错了，没有看到事情的本质，以后好好表现，保持现在的劲头，争取早日升职加薪。”
张伟也愧疚道：“小莫，是我浮于表面了，以后工作上遇到难题尽可以来找我，走，现在就帮你盯着这个单子！”
说完，两人都行动起来。
张伟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莫余出门了。
最后整个签合同交定金的流程，张伟站在旁边时刻盯着，一看到莫余出错，马上指正，还帮着莫余向刘东说了之后的一些手续，方方面面，考虑得极其周全，仿佛就像一个最好的老师在教导自己的学生。
结束之后。
两人分别和刘东握手，张伟又陪着莫余将刘东送到售楼处大门口。
一路上，莫余再次遭受暴击。
他本来有想引起大家注意自己的想法，但要注意的是自己在摸鱼偷懒混日子，结果现在因为张伟一路陪同，目的达成了！
感受着周边那些同事投来的各种目光。
莫余内心五味杂陈。
摸鱼事业，任重道远啊！
莫余轻轻叹气，走到门口，送别刘东。
“刘先生，慢走，等到你准备好钱，查清楚资质是否符合之后，再联系我们，到时候就可以选房付钱签合同了。”
“嗯，我知道，放心吧。”刘东点点头，想了想又笑道：“小伙子，好好干，我能看出来你还是个新手，但你也有最大的优点，就是够诚实，仅此一条，你就剩过大多数人！以后肯定能走得更远，加油！”
噗嗤！
宛如尖刀插入心脏！
莫余突然好不想再看到刘东。
太狠了！
买了房子害我得到业绩就算了，最后还要说这种话，简直杀人诛心！
强忍内心悲痛，莫余送走刘东，转头就看到张伟正在那按着手机。
下一秒。
手机传来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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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豪苑销售群】
五组主管张伟：
烟花/烟花/灯笼/灯笼/囍/囍/鲜花/鲜花/鼓掌/鼓掌
捷报！捷报！捷报！
恭喜！恭喜！恭喜！
热烈庆祝五组莫余开出一单！
成交价格/火焰/：364万！
成交户型/火焰/：135平四房一套！
定金已交，合同已签！
时间：2023年2月2日，上午12点15分。
金钱/金钱/金钱/金钱/金钱/
好运是努力和坚持的代名词，希望所有芒果人勇往直前！
奖牌/硕果累累都需要过程/奖牌
奖牌/先跑起来才会有希望/奖牌
开!
单!
符!
加油！加油！加油！冲！冲！冲！
陆波：恭喜莫余！
同事甲：恭喜！/烟花/
同事乙：恭喜！承接喜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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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手机，又看看张伟，莫余眼眶一红，酸胀难忍。
造化弄人！
事与愿违！
老张，你真TM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