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您……真的考虑好了吗？”
“买一套房子要花的钱不是小数目，您看中的135平的四房户型，现在的价格最少最少都要360万，这么多钱，以后的还款压力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
怀揣着最后一丝不甘心，莫余强忍悲愤，做着最后挣扎。
“嘿，什么话，你这叫什么话？”
刘东眼一瞪，恼道：“虽然我知道你很诚实，又能为人考虑，但是有时候也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
“你觉得我没钱？告诉你，全款！”
刘东非常豪横！
莫余心若死灰！
他以为自己的‘尽职尽责’能够打动刘东，但是全款两个字，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救了！
真没救了！
这房子，他卖定了！
“您考虑清楚了就行，这边请！”
话说的有气无力，拖着双腿，怀着悲痛的心情，莫余掩面疾走。
什么引起别人注意力，什么赶紧吃饭，什么摸鱼，他现在完全没心思去考虑，只想赶紧签完这单，能有多快有多快，速战速决，趁大家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快速当小透明，尽力维持现状！
也别管什么摸不摸鱼了，能不引起大家讨论，他就心满意足。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想办法。
反正距离第一次结算还有时间！
......
销售经理办公室。
张伟正坐在此处，对面坐着经理陈扬。
陈扬这个经理不是底层置业顾问那种空有名字的经理，而是售楼处整个销售部的老大，手下管着五个小组，张伟是其中一个小组的负责人。
两人关系不错，陈扬以前就是张伟的主管，张伟则是组员，后来陈扬升职，张伟自然也就跟着起飞。
陈扬坐在那里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跟张伟闲聊。
“老张，之前楼盘新开，就属你的五组人数最少，这次招了一批新人，你那边分的最多，如何？有没有你看好的苗子？”
“才刚刚培训完第一天正式上班，哪能看得出深浅啊，老大。”接过陈扬递过来的小茶杯，张伟笑道：“而且这次有几个都是应届生，以前根本没接触过地产，哪能那么快就看出东西来？”
“哎，话别这么说，你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陈扬摆了摆手，笑道：“是金子在哪里都会闪光，应届生，老油条都一样，再说咱俩现在就是闲聊，随便说说看，要真有厉害的，我这个经理手下不也多个人才？”
“好吧，那我就说说看？”
见陈扬坚持，张伟也只能说说自己心里对莫余这批人的看法。
张伟想了想，说道：“分到我手下这几个，说实话，除了一个叫陆波其他人我真没啥印象，感觉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搞不好过几天，待不住了直接离职都有可能。”
地产销售就是这样，来来去去，流动性很大，所以经常招人。
“陆波？”陈扬好奇道：“说说看？”
“怎么说呢？我想想......”张伟沉吟几秒，随后道：“挺厉害的一个小伙子，大学毕业出来两年了，眼活手快，学得也快，脑子聪明，会来事，沉得下气，感觉是个好苗子。我准备再看几天，要是没走眼，再尽力培养他。”
“哦？听你说得确实不错。”陈扬点点头道：“不过你也说过，咱们这行流动性大，要是他真能呆得住，我也会给他一点扶持。”
“那我就先替他谢过老大了。”张伟抿着茶水，笑道。
虽然时间不长。
但是关于陆波，张伟确实有点欣赏的意思，跟其他人，陆波不管是做人做事，张伟都觉得要超出一大截。
“帮你就是帮我，谢什么。”陈扬摆了摆手，继续问道：“我记得，你分了6个人吧？就一个陆波，还有吗？”
张伟沉思了一会，然后摇头道：“真没了，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要硬要说的话，有一个叫莫余的应届生，倒是让我挺来气。”
“发生什么了？”
陈扬蛮感兴趣。
张伟这个人他知道，待人接物，平和有礼，对待下属也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摆架子，而且善于培养新人，结果说起莫余，他居然不太满意？
有点怪！
陈扬一下来了兴致，追着张伟道：“赶紧说说看。”
张伟挠了挠脑袋，想了想，才说：“要说也没什么，不算大问题，只是一些小细节上面，很没有眼力劲，不勤快，爱偷懒，用网络用语来说，就是摆烂，喜欢摸鱼！”
“之前第一天来面试的时候，他来的早嘛，然后我想着年轻人刚出社会，下午刚好来体验下，那不是很好？工资还照常算！”
“结果呢？”张伟拍了下桌子，郁闷不已：“那家伙，也不知道是真没懂还是故意的，说了好几遍要走，结果一直没走，我都不想搭理他了。”
“后来，第二天他穿了身西装过来，我还觉得他挺不错，结果当天培训结束，我就收到培训老师的信息，说他上课不认真听讲，下课还喜欢到处看，不和人交流，性格不太好。”
“而且还有一点，上班这三天，每天早上都是踩点打卡，别人早到了，就他次次最后一个，比我还来得晚，简直太气人了！”
张伟摊摊手，无奈道：“老大，你也知道，地产这行，客户都到了，你销售还没到，这怎么行？”
“从这些小细节方面我就觉得莫余这个人，不太靠谱，眼里没活！”
“这批新人里，他搞不好开单也是最后一个，等时间一长，除非运气好，不然到时候别人都开单了，他还挂零蛋，肯定就是离职！”
张伟做出了最后结论。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陆波和莫余两个人。
一个好，深得他意，一个差，喜欢摸鱼。
他打心眼里觉得，莫余的性格，肯定业绩差，开单慢，引来的后果就是别人高薪，莫余底薪。
到那个时候，落差太大，莫余肯定干不了多长时间。
“听你这么说......”
陈扬刚想开口。
下一秒。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停止闲聊，陈扬高声道：“进。”
紧接着。
莫余出现在门口，一脸苦笑，对张伟说道：“主管，那个......我有个客户说要买房，交定金，我不太熟，你能不能帮我把把关。”
办公室里，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陈扬眼里透着古怪，张伟表情僵硬。
他傻了！
刚刚的话言犹在耳，下一秒剧情翻转！
怎么回事？
打脸来得那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