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隆江猪脚饭，吃出男人的浪漫。
浪漫莫余没吃出来，满满的都是苦涩。
“我真傻，真的！”
“明明是想摸个鱼摆个烂，赚个系统奖励，快快乐乐，潇潇洒洒，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为什么搞砸了？”
“想不通！”
软嫩香甜的猪脚吃在嘴里，莫余却觉得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仔细复盘整个上午的工作。
明明他是冲着不成交过去的，第一次的三位大姐也完成得很好，怎么偏偏到了刘东那里，事情却变了？
“肯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我要好好想一想，吸取教训！”
莫余皱眉回忆和刘东接触的点点滴滴，从最开始到结束，他仔细想了半天。
“记得波儿说过，要想摸鱼，客户看房的时候，我只要随便介绍一下，然后任由客户自己行动，就能轻轻松松摸鱼。”
“波儿也说过，看房的人不一定买房，买房的人不一定多说，孤身一人喜欢问来问去的那种，最是下不定决心，别人随便一劝，就能轻松改变内心想法。”
“波儿还说过，既上班，必摸鱼，无坏处，益身心，胆要大，心要细，手要快，脸要稳。”
“在接待刘东的过程中，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以摸鱼圣经为指导思想，严格遵循波儿说过的话来寻找客户，为什么会出错？”
“是我多说了？还是我做了什么？”
“不对，不对！”
“我没错！”
“那到底是哪里错了？”
筷子一上一下，做着重复的机械性动作，莫余坐在那里宛如机器，使劲沉思，试图找出自己的错误。
但他怎么都找不到，想不通。
“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事情已经无法扭转，但时间还长，系统结算周期还有二十多天，我还来得及想办法。”
“毕竟现在只是第一单，这几天开单的多了，我不过是因为新人第一天就开单的原因，才会引起大家注意，只要我能吸取教训，后面时间还很长。”
往事已矣，木已成舟！
莫余没有沉浸在过去之中，开始为未来考虑。
眼下来看。
他想成功摸鱼的计划实施得并没有错误，没看到张伟都说过，要不是他开了单，内心其实早就认为他工作态度不行了吗？
这就证明他那些摸鱼技巧没有任何错误，而且效果显著。
要不是出了刘东这档子事，导致他成了新人之中最显眼的那一个，莫余非常有信心能拿下系统的奖励。
现在他的目的，就是要找出刘东这一单上，自己犯过的错误，以免后续再出现这种事情。
只不过。
想来想去，莫余觉得自己真的没犯错误。
客户是对的，自己的行动也是对的，整个流程，除了必要的问题，他一句都没多说，堪称能摸的地方全都摸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疏漏。
那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莫余想不明白。
“要是能问问波儿就好了，摸鱼圣经是他给的，客户标准也是他提的，我错在哪里他应该知道。”
“只是我应该怎么说呢？”
碍于系统规则，他不能明说，然而直接问陆波怎么摸鱼，怎么找不成交的客户，那不是很奇怪？
想来想去，莫余也没有头绪，坐在那里暗自神伤。
正巧。
陆波刚好吃完饭，从门外路过。
不经意间一转头，他就发现了坐在那里的莫余，脚下一动，想走进来打声招呼，却看到莫余头都没抬，脸上神情严肃，像是在思考极其重要的问题。
“莫余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我来了都没有发现？”
陆波想着，回忆着和莫余说过的话，下一瞬间，恍然大悟。
“是了！”
“莫余说过，他想当领导，现在成交了第一单，他一定是在思考其中的得失，为了以后开更多的单子，吸取经验！”
“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想到这些，陆波心中肃然起敬。
他悄悄走过去，害怕惊扰到莫余，动作格外轻盈，但坐下去之后，搬动椅子仍然发出声音，将莫余惊醒。
见状，陆波不好意思道：“打扰到你了吗？莫余？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想过来聊聊，不好意思。”
“没事，没打扰，赶紧坐。”
说曹操，曹操到！
刚还在想陆波，一抬头，波儿已经出现在眼前，莫余心里大喜。
“你在想什么事情？”陆波好奇问道：“明明都开单了，怎么还皱着眉头，不高兴？还是在想刚刚的单子？”
莫余正愁没机会扯到这件事上来，一听陆波说起，于是顺势点头：“对，就是在想刚刚的事情，心里有些疑问，想不明白。”
“什么疑问？说来听听？”陆波说道。
莫余组织好语言，开口问道：“就是关于刘东，也就是我那个客户。”
“我记得前两天培训的时候你说过，咱们搞地产的，孤身问题多的客户，是成交几率最低的那种。”
“我上午接待刘东，就发现他一个人过来，而且问了不少问题，再加上我观察他也是穿的普普通通，当时都没抱成交希望，结果没想到最后却一掷千金，直接全款买房。”
“这是为什么呢？我不明白。”
莫余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是真的搞不懂！
陆波想了想，问道：“按你这么说，确实很像我说的那种人，但是世事无绝对，你详细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
“那行。”
莫余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在咱们楼盘上，他比我还懂，把各个方面摸得门清，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不了解，他却了解得一清二楚，当时我不小心说错话，还害怕会影响他买房的决心，没想到被他一一反驳，最后反倒更加坚定决心。”
为了问计，莫余撒了个小谎。
他总不能跟陆波说，自己其实是想打消刘东买房的决心，最后却阴差阳错成了助力吧？
“嗯？原来如此！”陆波听完，突然一拍大腿，恍然道：“我懂了！刚刚听你说，我还没想明白，现在一切都串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