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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天机隐隐

疯和尚恢复如初,翻阅“密宗真解”,心中震颤,激动无比,霎时间入定下去。

半年以后,他睁开双眼,两道精光直射而出,气息大变,恍惚死而复生一般,其自言道:“证得无余依涅槃,降伏粗分五蕴魔。”尔后哈哈大笑,仿佛佛心魔身。

老三听得笑声,奔回洞中,见得疯和尚身后金光大作,如得道高僧降世一般,他惊疑道:“老和尚给了你莲生佛的功法?”

疯和尚疑道:“你也会?”

老三摇头道:“我不会,但他曾托我将此功法传给一个野娃儿。”

二人由是再聊片刻。

疯和尚猛然一拳轰去,将地底打得塌陷,一个深渊出现,地底暗河奔流之声传来,更胜往昔。

他带着老三去了地底祖脉,取出令牌,咬破手指,滴血于令牌之上,令牌上的字如吸血的魔鬼一般,咆哮着奔腾而去,但不多时又飞转回来。

疯和尚解释道:“靠天机令已不能唤出祭坛,想必其间的香火怨念消失殆尽了,我们只有自己去找。”

二人由是寻觅了十多天,老三问道:“疯子,那上古祭坛当真能传送诸天万界?”

疯和尚肯定道:“能!天机宗历代先祖将这个秘密藏在天机令里面,没想到还是泄露了出去。但于天机宗而言,最重要的宝贝却不是祭坛,而是这天机令。”

老三邹眉惊疑,问道:“怎么讲?”

疯和尚道:“天机宗最了不得的本事便是寻觅天机、勘破天机、召唤天机,而召唤天机的唯一凭借,便是这天机令。”

老三奇道:“天机老人告诉我说,‘天机’是一条登天之路,不知是否当真?”

疯和尚冷道:“哼!他只说了个皮毛,所谓的天机,是指‘神仙缘分、真我永恒’,谁抓住了这份机缘,便可得道,从而飞升永恒,永恒是个什么概念,我不说你心底应该清楚。”

老三心中震颤,再问道:“倘若寻到了那机缘,不知又该如何抓住?”

疯和尚道:“那便要用天机令了,天机令能束缚机缘,一旦机缘乍现,天机令可召之唤之,尔后才有登天之路出现,恒心走完‘天路’,则可证大道。”

老三喃喃道:“怪不得了,听闻这天机宗比伪天庭的由来还早,但要寻到那缕机缘,想必难上加难。”

疯和尚附和道:“是很难,传闻只有天道遗漏,才会乍现神仙缘分,哎……只是从天机宗上三代掌门以来,便再无任何人寻觅到那份机缘过,就更别说什么勘破、召唤了。”

“好兄弟,正因为寻不到通天之道的秘密,所以天机宗历代人物不断追寻、绞尽脑汁另寻他法。”

疯和尚见老三感兴趣,索性接着讲解道:“饶是天见可怜吧,不知九天十地外到底有什么存在,忽有一天,一块五色祭坛飞来乐化天,被天机宗率先抢到,但那祭坛无法运转,其间有万灵的香火怨念缠绕,上代掌门思来想去,以天机令牵引,果然带动了祭坛,祭坛猛地破界而去。”

老三激动道:“去到哪里了?”

疯和尚道:“那祭坛恍惚不受此间大道干扰,不过呼吸之间,便飞到大荒而去,先祖震惊,再以天机令召唤和牵引,固然能觅到祭坛所在,但其间的香火怨念愈发薄弱,祭坛的运转,自然更为艰难。”

老三闻言,推论道:“由是你们天机宗便弃之不顾,如破铜烂铁一般丢在了这地底主脉?”

疯和尚道:“嘿!怎能弃之不顾!那祭坛沉沦,非是历代先祖所为,而是它如有了灵识一般,自己飞入这地脉之中来,无论如何不再接受感召,先祖推论,天机宗的地底祖脉或有什么天大的渊源,但已无从考究。”

老三摇头叹息,问道:“后来你们天机宗历代先祖远走他界,老的老、死的死,到了你们这一代,渐以堕落下去,你们不思天机之浩渺,反而沦陷在争权夺利之中,一代不如一代,祭坛之事,自然渐以忘却了,对么?”

疯和尚也叹息一声,答道:“是啊,但众人皆醉我独醒,老子从历代先祖的手札之中寻到了一些缥缈的辛秘,辛秘直指佛门,佛门讲因果,更讲众生香火念力,我由是推论,佛门之中,或许能找到破解五色祭坛的道理。”

老三若有所悟,道:“对!我于大荒方寸山之时,老和尚便给了我好些香——后来你找到破解之法了么?”

疯和尚道:“没有,这九天十地里的佛门恍惚不是佛家正宗——好兄弟,我并非是妄议佛家,而是话由心生,你不要见怪。”

老三笑道:“我怎会见怪,如你所说,老和尚偶尔之间也有提及,所以他才如此放肆,只是他的本事大,佛门奈何不得他,这九天十地的诸多宗派乃至伪天庭,也轻易束缚不了他。”

疯和尚道:“对,所以我年轻时便以佛王为标杆,也放肆起来,但天机老儿说我是天机宗弃徒,又联系天庭营造舆论,佛门最终也留不得我,我心中愤懑,走一路杀一路,好似疯了一般,疯和尚的诨号也就成型了。”

老三叹道:“这就对了,天机老人说你是天机宗和佛门的弃徒呢——疯子,你与大荒里的佛刀比较起来,谁的本事大?”

疯和尚先是惊疑:“佛刀在大荒?”尔后接着笑道:“我被困以前,本事要高过他,此番即使沉沦多年,然得佛王点拨,我已摸索到了大能的边缘,佛刀恐怕仍不如我。”

老三没有见过疯和尚的本事,心中只是猜测,但佛刀的刀他是见过的,特别是佛刀与那个叫做吴回的人,他们双刀合并之下,便是邋遢道人也要使出生平绝学才能破去,此番若真真比较起来,孰强孰弱却不好说了……

二人一直聊到无话可聊,才又开始寻觅那所谓的上古祭坛,但终究不见祭坛踪迹,只得从长计议——

“咚咚咚……”

天玑峰的大钟响了九下,全宗峰主听闻,带领门下所有弟子来到“悟道场”,正待猜想有何大事之时,一块令牌突然从天而降,降到半空处缓缓停下,令牌突地变大——天机隐隐、大道茫茫八个大字金光灿灿。

所有人见状,尽皆躬身行礼。

礼毕,一个虬髯大汉出现在高台之上,他伸手一招,天机令飞至其手掌之中,那人正是疯和尚无疑。

星云峰峰主姬不悔第一个大喊出声,激动道:“大师哥!”

他这一声大师哥喊出,所有峰主心底一怔,再打量疯和尚一番,不由得议论开来。

大燚真人问道:“大师哥,你……你这是……”

疯和尚哈哈大笑,俨然道:“禁声!见天机令,如见历代先祖亲临,从今而后,我为天机宗宗主,但有不服者,站出来说话!”

一时间,天机宗的诸多辛秘回荡在各峰峰主的脑海之中,全场万马齐喑。

却还是姬不悔先喊了出来,朗声道:“星云峰峰主姬不悔带全峰上下弟子,听候宗主差遣!”

片刻过后,各峰峰主尽皆表示,认同了疯和尚,但到底几人真心,几人假意,却不得而知。

大钟再鸣九响,一场换掌门之事草草结束。

疯和尚召集众峰主议事,二话不说,出手便打。初始时,各位峰主尚有懈怠,可后来顿感这“新掌门”是来真的,愕然之间尿性起来。

“大师哥,一二百年不见了,你这是何故?”

“是啊大师哥,你要考校师弟妹们的本事,可得把话说清楚!”

风和尚冷道:“哼!知道你们不服,且疑虑重重,老子生平最烦讲道理,没什么好解释、也没什么大道理可讲,只有打一架,拳头硬就是道理,你们放马过来!”

这一架,打了三天三夜,疯和尚各个击破,力压群雄,大燚真人等辈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大气不敢出一下。

突然!

天机宗的动静惊动了天庭,天庭来客,却是两个少年!

“上神差我们来问,天机宗出了何故?”

疯和尚一掌挥去,那两个少年化作齑粉,他骂道:“老子天机宗出了何故,关你天庭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