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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箴言

第二日梵芩刚要出门进宫去拦林尚宁,却在门口被人拦住了,也不是别人,正是那极为难寻的慧能高僧,身旁还跟了个清秀小僧。

琅月和梵芩都见过慧能一次,琅星在那年之后来的梵芩身边,所以没见过,现在又走在前头,看到一个和尚拦在门口,又不像是要化缘的样子,不禁疑惑的开口问:“老师父可是有什么事?”

慧能不言,只静静的看着琅星身后的梵芩,琅星嘀咕了一句“怪人”。

梵芩这时也走到前面来了,一眼就认出了慧能,先对琅星道:“不得对高僧无礼,”后朝慧能颔首:“不知高僧前来,有失远迎”。

只见慧能握着佛珠的双手合十,也朝梵芩颔首:“殿下这么多年还是风华依旧”。

琅星这才反应过来,朝慧能福了福身:“原是慧能高僧,婢子失礼了”。

慧能又是朝着琅星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梵芩,那双清明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却又明了一般低下了头。

“高僧进正堂说话吧,”梵芩将他这番举动都看在眼里,却也是不知道慧能到底是来干嘛的,但让人站在门口也不是事,总得让人进府坐下喝杯茶才不失礼。

哪知慧能摇了摇头,随后道:“殿下多礼,贫僧只是碰巧路过来瞧瞧殿下,与殿下说几句话就走”。

人家说了不进去,梵芩也不是假客气的人,就顺着慧能的话说:“不知高僧有何见教?”能得慧能高僧留话的那都不是普通人物,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到梵芩这儿就是亲自上门来说了。

慧能也不扭捏,直言道:“殿下身边出现了贵人,这些年的劫得那贵人相助化解了许多,只是这最后一劫也因此生了变数,或生门或死门全在殿下一念之间,还望殿下顺其自然莫要强求自己,否则怕是难过”。

梵芩闻言也是一怔,这慧能口中的贵人,自然指的是岑昱,他是帮自己化了旧疾之劫,可现在听这话,岑昱为自己化的劫不知这一个,而且这最后一劫也变了?这意思没听错的话,就是有生机?

待梵芩回过神来想再细问,就见慧能已经走远了,只一下就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心里也清楚这些高僧说话都是不能言明,不然就是泄露天机了,就只将这箴言记在了心里,待得空了再细细琢磨。

几人终于上了马车往宫里去了。

而在繁华街道中跟在慧能身后的那个小僧也在好奇的问:“师父,为何不与长公主说之前您与徒儿说的话?”

“她非寻常人,自也不能走寻常道,一切全在她自己的抉择,说再多也是无用”。

慧能手里捻着佛珠,声音缥缈,那小僧也是蹙着眉头在想自己师父话中的意思,两人渐渐走远了。

而这厢的梵芩也已经也来到了勤政殿,昨日梵芩就给梵擎递了消息让他留住林尚宁,所以哪怕梵芩耽搁了片刻,现在还是在殿内见到了林尚宁。

“宁远将军现在可是难寻的很,”梵芩说着自殿外走进来,话中带了些许调笑。

正汇报着军中情况的林尚宁听见熟悉的声音也侧过头看了过去,心中瞬时了然,他说今日怎么陛下突然将自己单独留了下来,问的还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话,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殿下安好,”林尚宁对梵芩行了个军中之礼,依旧是副将对主将的恭敬。

梵芩摆摆手,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梵擎道:“皇兄的话可问完了?我也有几句话想问问他”。

“你问就是,”梵擎对闲在京都的旗云军哪有什么可问的,能问那么久已经是不容易了,梵芩来了他庆幸都来不及。

“殿下有何事吩咐?”林尚宁也自己开口问,他倒是奇怪梵芩有什么话非要在这勤政殿问。

梵芩一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说话,微挑了眉开门见山将来意说明:“我们女儿家无非就是问些儿女情长的事,这几日听闻令尊令堂在为你物色将军夫人了?”

林尚宁没想到梵芩寻他就为这个事,可也知道梵芩到底问的是什么,带了些无奈的回答:“殿下也知家父家母一直催促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臣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躲则躲”。

林尚宁觉得这回答算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了,但梵芩可不这么认为,躲有什么用,到时候他父母不顾他想法真定下来了,反悔都反悔不了,平白又害了个好好的小姐,这年头被退婚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躲是无用的,要么你就向令尊令堂说明心中想法,要么,”梵芩说着抬眼看着林尚宁郑重的道:“本殿就将那支木簪替你收回来,”言下之意就是别不清不楚的牵着扯着赵令仪,要么就提亲要么就断干净。

梵芩本也不想逼林尚宁,但实在是因为他太磨叽了,赵令仪如今也不小了,不能再陪着他就这么耗下去,不然到时候京中指不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毁了她清白。

林尚宁听了这话却是一阵苦笑:“殿下勿怪,容臣思虑一日”。

这话如何听都是有些什么隐情,连梵芩都疑惑了:“若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何须还要再思虑?”

林尚宁却是不再答了,只是那嘴角的无奈实在显眼,梵芩也不想再逼,放了人走了,随后坐在椅子上叹气。

批着奏折的梵擎听着自己妹妹那一声长叹,也是无奈:“你又何必去当这难做的媒人呢?”

放着清闲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去给自己揽这桩两边都难做人的事,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这妹妹的想法。

梵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可就让梵芩想起了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只见梵芩神色幽幽的看着梵擎道:“哥哥你也是,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心仪的女子么?真要随便择位小姐为中宫?”

“咳......”梵擎被这话猛地给惊了一下,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就又想含糊过去:“政事繁忙,以后再说”。

“这话哥哥已经说了许多遍了”。

可不是吗?往年无论是谁问,哪次不是这样答的?如今他都二十有五了,寻常人家公子的儿女再不济都有两三岁了,而且这大选在即,中宫也是要先行择好的。

“国事为重,儿女情长哥哥暂时还不考虑,芩儿就莫要管这闲事了,”梵擎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得了,此番又是无功而返,油盐不进的家伙!梵芩气的去了永福宫找自己的母后吐槽了好一番,说梵擎嫌她多事。

赵怀岚对自己这个大儿子也是无可奈何,她这么些年来催的又少了?别人到了她这个年纪早已抱上了孙子,到她这却连个媳妇的影子都没瞧见,连自己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都不知晓,赵怀岚现在只悔在梵擎年少时没多督促他与那些小姐相处,天天不是跟着梵巍泡在勤政殿里就是关在府里看书读策,跟木头一样了。

母女俩在永福宫好一番长唉短叹,梵芩才撒完了心中的气,陪赵怀岚用了午膳之后回了公主府。

可回了公主府,却发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辛弥在正堂内等着,每当辛弥亲自来公主府就准是有什么大事,梵芩也正色了起来,拦了辛弥的礼就问道:“可出了什么事?”

辛弥在梵芩拦礼触碰到他手臂时,面具下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极快的垂了眼睫敛去了眼中那转瞬即逝的落寞,恭顺的答:“回主子,楼里来了笔天级交易”。

堂内几人闻言都看向了辛弥,岐星楼的交易分天地玄三级,玄级就是最普通的以物换物,地级是买消息卖消息,天级,就是雇岐星楼的人去解决麻烦或者人了,大乾岐星楼是总楼,所做的天级交易也是非同小可,自是要来问过梵芩这个楼主,可总楼自创楼以来还未曾接过天级交易。

琅月去关了正堂的门,梵芩挥手示意辛弥继续说,辛弥才继续道:“来人还尚未查清,但他要办的事,却是破坏乾祁的两桩联姻,不论生死”。

“何人野心如此大?”琅星不禁惊呼出声,乾祁联姻之事早已是板上钉钉,这人却要同时阻止两桩。

梵芩沉思片刻后冷笑一声:“还没死心呢,做这些无用的挣扎倒不如把位置给坐稳了!”

“主子是说南旻?”辛弥皱着眉问了一句,琅月琅星也看向了梵芩。

“除了他没有谁,”梵芩声音带着冷意,但更多的是不屑一顾:“都躺在床上快起不来了,还想着自己的宏图大业”。

辛弥闻言向梵芩抱了拳开口请示:“主子意下如何?”

“将那个人关着,直到来年景王与祁国公主成婚之后再放,”梵芩伸手接过了琅月递上的茶,极不在意的回答。

辛弥当即应下,就离开公主府回岐星楼照办去了。

那个来做交易的人的确是闾丘颉派来的,目的就是破坏乾祁两国和平,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他能想到来找岐星楼可见也是没了法子,可是他没想到,岐星楼是梵芩的,无论他派多少人来都是无用的。

那人也确实被关到了梵彦大婚的后几日才放,待回了南旻之后将自己遭遇的事情同闾丘颉一说,闾丘颉的病情又更上一层楼,甚至离入皇陵都只差一步了,当然这是后话。

辛弥走后,琅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梵芩的影响,看着辛弥远去的高大背影喃喃道:“辛弥也不小了,怎么也不见找个伴呢......”

最近热爱牵线拉媒的梵芩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好似也二十有五了吧,你们也没瞧见他跟哪个姑娘走得近些?”不但是来了兴趣,反而又开始操心了,跟担心梵擎一个样......

琅月细想了一下,又看了眼经常往岐星楼跑的琅星一眼,琅星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她们还真的是未曾瞧见过,连跟她们两个都是除了要事以外没有多余的话,跟楼里其他的姑娘家也都是话少之又少,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只会办事的木头。

“他跟我了我许久,我好似也没见过,”梵芩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盯着杯沿处开始回想她从遇到辛弥开始的所有,想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出来。

琅星琅月见状也不再言语,放轻声音独自做着自己的事。

岐星楼的人基本上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或者是如琅星这般被黑心父母扔出来的可怜孩子,再就是收服的一些江湖中人,而辛弥,是这些人中的第一个。

梵芩是在八岁时遇到的辛弥,那时的辛弥已经是十八岁的少年郎了,那日梵芩出宫要去还是二皇子的梵彦府中寻一本书,在途经一个僻静巷口的时候,看到了躺在巷子里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辛弥,梵芩将他救了下来,带到了已经修缮好但是她还未住进去的公主府中,请了民间医术高明的大夫替他治好了伤。

梵芩没问辛弥的来历,也没问辛弥因何受了那么多致命的伤,她只要辛弥臣服于她。

辛弥也确实没辜负她的救命之恩,十八岁的高挑少年单膝跪在了八岁的她面前,并发誓一辈子效忠于她。

那时的梵芩已经开始筹备创建岐星楼,辛弥,是她的第一把利刃,在那一天起,辛弥戴上了面具,所展示出来的文韬武略都能看出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但只要他是效忠于梵芩的,她就不会问,她能救他,自然也能让他回到一开始的样子。

事实向梵芩证明了她的眼光,有了辛弥之后,岐星楼的计划进展迅速,不过两年时间,岐星楼就有了模样,再过了一年,四国就都有了岐星楼,里面的人,除了最早的一批是梵芩亲自选的,后面的都是由辛弥过的目。

辛弥所做的许多,梵芩都看在眼里,她的身边除了琅星琅月和岑昱,就只有辛弥最懂她的想法。

辛弥在梵芩身边七年,从未忤逆过梵芩这个主子一次,他就是她用的最顺手的剑,可这把剑,却始终没有一个伴,梵芩不禁在想,是不是自己这个做主子的太不近人情了,都没留时间给属下去遇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