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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针尖对麦芒

大殿之上,金碧辉煌,左右数米之高的神像身躯魁伟,栩栩如生,文武百官身着朝服,站至两旁,腰杆虽挺着笔直,但却微微低着头颅,不敢直视金漆雕龙宝座上的那位君王“南帝。”

头戴珠帘贵冠,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图,威仪肃穆的脸颊似有威震天下的霸气。

“朕听说最近坊间流传着一些针对朝廷不良风气的话流言,你们谁可曾听过?”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易百万走到中间,拱着手,微微弯腰沉声说道:“陛下,流言据说来自通政司一名知事的口中。”

站在群臣之中的元拓听闻此话,脸颊骤然变色,双腿不经打起颤来。

南帝微微点了点头,眯着眼望着群臣,片刻将目光移到了吏部尚书元拓的身上,淡淡说道:“元尚书可曾听过?”

“略有耳闻。”元拓弓着腰缓缓走到殿中与易百万站成一排,面对南帝。

“那你来将这流言念念,让众卿家听听。”南帝伸着脖子,观察着此时的元拓。

元拓咽着口水,脸颊微微抽动,片刻开口缓缓背道:“所谓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如今当朝为官,依仗权势欺压忠良,鱼肉百姓,世风如此,谁...人...人之过。”念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元拓降低声量,语速加快,口齿含糊不清。

“嗯,记性不错嘛,诸卿对此言辞有何看法?”

易百万余光瞟了眼身旁的元拓,放声说道:“微臣认为,此番大逆不道的言辞,不仅是对朝廷的污蔑,更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尔等乱臣贼子理应处死,以儆效尤。”

礼部尚书易仲随之走向殿**手道:“微臣附议!”

南帝顿时靠在龙椅上,问道:“二位卿家意指何人?”

“自然是通政司知事,毕竟此事应他而起,如今百姓争相盛传,给朝廷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有道理,若是众卿没有异议,那这件事就依二位尚书的意见,立即捉拿通政司知事,押往大理寺,择日斩首示众。”南帝看似像对着百官在说,但双只眸子却在一直盯着元拓。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元拓低着头沉声说道。

一旁的二位尚书心中窃喜,鱼上钩了。

“讲!”

“臣认为,此话虽有偏激,但也并无道理,百姓为水,朝廷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年来地方官员克扣银两,鱼肉百姓的事情屡见不鲜,倘若因为有人仅仅说出了真相就要被处死,那这日后朝中谁还敢去伪存真,直言不讳,请陛下明鉴。”

元拓作罢,额头却满是汗水,他清楚此话会令圣上感到不悦,但为了元安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南帝略有一丝恼怒,可此时宁王却对着几个大臣使了使眼色,于情于理在这种时候都必须要救辅佐自己的老臣。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多位肱骨大臣纷纷走到殿前附和道,元拓顿时喘了口粗气,如同像走了遭鬼门关一般,他很清楚是宁王救了自己的命。

一旁的两位尚书见这架势,再也不敢多言,否则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南帝抚着胡须,似乎早已预料,略微点头轻笑道:“这么说来,此人应该被赏咯。”

“无功有过,但罪不致死”,元拓答道。

南帝摆摆手道:“此言差矣,既然这么多卿家附议,说明你所言不无道理,听闻右通政的职位空了好一阵子了,就让这个知事顶上吧。”

升了?

而且从正八品一下升到了正四品,文武百官不清楚南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明白现在的元拓惹不起....

户部与礼部的两位尚书,被这突然的转变打的措不及防,面目僵硬,如同掉进了谷底。

前不久被元拓弹劾,要不是有那位人物撑腰,恐怕都丢了乌纱帽,如今这反击的第一战,竟输的一败涂地,肾疼,肝也疼呦!

.....

夜晚,元拓手里拎着棒子追着元安,边打边骂道:“你个孽障,让你听话听话,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爹前些日子不是都原谅我了嘛,今天这又是怎么了?”元安喘着粗气,见老爹追来,又向前跑去。

元秋瑾坐在走廊的木椅上,磕着瓜子,看的津津乐道,婉儿扇着风问道:“小姐,你说老爷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关于坊间流言的事呗,我这个兄长就没让人省心过,常常出入青楼不说,当个知事还惹事是非,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元秋瑾嚼着瓜子,一脸无奈。

“可少爷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呀!”婉儿歪着头,花痴般笑道。

元秋瑾翻着白眼,骂道:“你个死丫头变脸的速度,比狗都快。”

这时元安捂着屁股过了跑来,急匆匆说道:“秋瑾你倒是帮帮我啊,我快被爹打死了。”

“本姑娘才不会帮你。”

元安转身握住自己老爹的双臂气喘吁吁道:“爹,我真跑不动了,你想打我可以,但是能不能告诉孩儿,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就因为你在通政司那些胡言乱语,今天差点就没命了知道吗?甚至还会祸及整个元府上下。”元拓喘着粗气,面如土灰。

元安皱起眉疑问道:“这么严重!”

元拓站着有些累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今日上朝,礼部与户部两位尚书想置于你死地,我怀疑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若不然决不会如此针对一个知事。”

“这样看来,想必是蔡文将孩儿的身份告知了两位尚书。”元安抱着手臂,思虑道。

元秋瑾起身走了两步“那位蔡大人又是如何知道兄长的身份呢?”

“肯定是王启年大人说的呗,毕竟那日他去给王启年告了状,然后回来就变了脸,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还在我面前训斥着毕恒,想必一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元安撇撇嘴坐到了元拓的身边。

“纸终究保不住火,不管怎么说,你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少惹是非,这回多亏了宁王相助,要不然你就死定了。”元拓没好气的拍了拍大腿。

“知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