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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劳拉之死

辛吉德眼中神色疯狂,解开了沃里克的束缚:“去吧!我的杰作!让他们见识一下我赋予你的伟大!”

解除束缚的沃里克血色双瞳一转,龇着牙瞪向辛吉德。

炼金术士见状冷哼一声,精神力催动,被注入了特殊药剂的沃里克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然后面色狰狞的向着实验室门口的两人扑去。

“爸爸!”劳拉哭喊着想要上前去,失去了神智的沃里克却根本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寒光闪烁的钢爪直接对着劳拉挥下。

蔚一把抱住劳拉跳开,躲过致命一击。

趁着沃里克尚未发动第二次攻击,蔚赶紧对着劳拉吼道:“冷静点!你爸爸现在没有意识,你再怎么叫也无济于事!保护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劳拉只是哭,眼睛定定的看着变成怪物的沃里克,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另一边,林彻刚解决了剩下的萨玛利红刀,长矛上的血迹还未拭去,三名诺克萨斯刀客喉咙或是心脏处开了一个血洞,躺在房顶已经停止了呼吸。克服了初次杀人的一点心理障碍以后,林彻充分利用了亚德里安的战斗经验,在没有直接运用天神之力的情况下,靠着未来战士装甲,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三名诺克萨斯的刽子手。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不依赖天神之力战斗,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林彻收起装甲,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准备去找蔚和名叫劳拉的小女孩。就在林彻正要跳下房顶的时候,巷子外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让他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稍等一下,这位朋友。”随着脚步声踏入院子的是一个拄着拐杖、身上安装着各种机械的怪人,怪人最明显的特征便是他肩上的第三只机械手臂。

林彻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游戏中被玩家称为三只手的机械先驱维克托。

维克托是一个很难用好坏去定义的人。他是崭新科技时代的领路先驱,将自己毕生精力奉献给人类的进步,信奉着唯有光荣进化才能实现人类全部的潜能。但他毫不在乎他所谓的光荣进化对人的自由和尊严造成的伤害,在他看来人性正是人类进步的最大阻碍。他也因此被皮城的研究院除名,只能回到祖安继续他的研究。

这个科学狂人怎么出现在这里?他该不会看见自己的未来战士装甲了吧?

林彻保持着警惕,静静地看着维克托走到院子里。

“我没有恶意。”维克托表示了自己的善意,将他的机械臂垂下,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我刚才碰巧看见了你身上的机械装甲,那简直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设计,你应该和我一起加入光荣的进化,将这项技术发扬光大!这将是人类进程的一大飞跃!”维克托机械化的嗓音透露着无法掩盖的兴奋,即使他已经摒弃了自己身为人类的情绪。

“没有兴趣,这装甲也不是我的技术。”林彻转身便走,根本没有跟这种疯子多聊的意思。虽然维克托看见了他使用未来战士装甲,暴露了林彻的底牌,但这东西本来也不可能一直隐藏,更何况维克托这种科学狂人根本不会大肆宣扬此事。等皮城和祖安得到了自己身上有神秘装甲的消息,林彻应该也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在去往比尔吉沃特的船上了。所以林彻倒是没有动杀人灭口的心思,只是想着尽快摆脱维克托的纠缠。

“等等!我们可以合作!”维克托见林彻要走马上大喊,可惜林彻根本不理他,身影闪烁,很快便消失在祖安的雾霾中。

摆脱了维克托,林彻循着巷子中的痕迹一路追到了辛吉德的实验室。

实验室中,沃里克已经陷入了完全的疯狂,正在对着蔚发动悍不畏死的进攻。

蔚的铁拳在面对皮糙肉厚又恢复力惊人的沃里克时完全失去了作用,不论她将这头怪物击飞多少次,不论她对沃里克造成怎样严重的伤害,沃里克在药液的增强下都会迅速复原,并且变得更加凶悍。

辛吉德这次似乎在药液中加入了其他的东西,让沃里克即使在没有被鲜血刺激的情况下也会失去理智而暴走,而且这种暴走似乎是可控的,辛吉德的精神力就是控制沃里克的关键。

这位疯狂而充满创造力的天才炼金术士,正一边用精神力压制着沃里克残存理性的反抗,一边用笔记记录着各种数据。

沃里克的女儿劳拉躲在门口角落,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去,小脸之上满是担忧。既是担心她已经变成怪物的父亲,也担心飞身救她的姐姐。

“爸爸!你们不要打了!”劳拉哭喊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沃里克凶狠的进攻有一丝停顿,但随着辛吉德精神力的压迫,这一丝停顿之后便是更加疯狂的攻击。沃里克完全没有防守的动作,利齿撕咬钢爪挥舞,蔚的海克斯科技拳套已经伤痕累累满是斑驳,海克斯动力核心的能量也所剩不多,几乎不能撑开能量护盾。

蔚在沃里克的进攻下支撑良久,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沃里克一爪挥下,按着蔚的铁拳狠狠压在了蔚胸膛之上。蔚抵挡不住沃里克的巨力,钢爪很快压着拳头直嵌入她的肩膀。

鲜红的血液浸透衣衫,血腥味更加刺激了沃里克的疯狂。这头怪物凶恶的眼神直盯着被压倒在地上的蔚,腥臭的血盆大口就要对着这位皮城执法官咬下。

赶到的林彻顾不得许多,神力流转,飞身一脚将沃里克踹飞出去,砸烂了实验室中巨大的玻璃器皿,其中的炼金药物泼洒了一地。

林彻一把拉起蔚:“你还好吗执法官?”

“我没事!”蔚站起身,嘴里兀自说着:“要不是怕劳拉伤心,我早就把这怪物打趴下了。”

不去理会蔚有些受挫的自尊心,林彻转头盯住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辛吉德。

眼见着沃里克再次爬起身来,作势要展开再一次的攻势,林彻长矛一抖,向着辛吉德杀去。

“挡它片刻,我先解决辛吉德。”林彻交代了蔚一句,人已经与辛吉德战在了一起。

蔚银牙一咬,挥拳将准备扑向林彻的沃里克砸下半空,一人一狼很快又纠缠在一起。

“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游戏。”辛吉德格挡着林彻长矛的进攻,按下了身后实验台上的红色按钮。

辛吉德身后打开一道金属大门,一群炼金奴仆眼中闪烁着与沃里克相同的红光冲向林彻,这些被辛吉德用药物和机械双重改造的炼金奴仆悍不畏死,围住林彻疯狂进攻,逼得林彻无暇他顾,只能暂时放弃了对辛吉德的攻击。

打开的大门背后角落的阴影中,一个全身笼罩在斗篷下的人影静静看着实验室内混乱的一切,没有开口说话。

辛吉德朝着这个人影得意一笑:“嘿嘿,实验数据已经收集完毕,我的实验是完美的,这项技术马上就可以应用在战场上。”

阴影中的人影微微点头:“走吧,毁掉这里的一切。”然后转身离开。

辛吉德紧随其后,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因为自己一时的放松,沃里克竟然有了恢复神智的迹象。

沃里克一爪拍飞蔚以后,站在原地没有乘胜追击,让蔚逃过一劫。这头怪物的眼中血色稍减,显露出一丝挣扎。

“爸爸!你恢复了吗?”劳拉见状惊喜的跑到跟前:“爸爸!我是劳拉啊!”

沃里克眼中倒映着小女孩尚未擦去泪痕的小脸,人性逐渐压倒了兽性。

“劳……拉……”恢复神智的沃里克鼻头一酸,眼里却没有眼泪流出——他的形体发生改变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泪腺。

“爸爸!”劳拉喜极而泣,奔向父亲。

不论父亲变成什么,他永远都是父亲。

辛吉德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然后面露嘲讽,精神力凝聚成刺,狠狠扎向沃里克。

沃里克惨嚎一声,仿佛灵魂被人捅了一刀。同时他体内的药液在辛吉德的精神力刺激之下再次沸腾,将疯狂和愤怒注入沃里克的身躯。

“爸爸!啊!”劳拉脚下一滑摔在沃里克面前,小手被玻璃碎片扎得鲜血淋漓。

小女孩却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父亲。

劳拉小小的宝石色眼瞳中,倒映着沃里克疯狂的神色,这头怪物青黑色的长毛随风飘舞,张嘴发出一声凄厉如女妖的狼嚎,血色双眼下,两道血痕缓缓淌下。

“爸爸……”劳拉跪坐在沃里克面前,呆呆的望着沃里克的双眼,忘记了害怕和逃跑,脑海里闪现的是过往父女两人一起度过的幸福画面,耳边回响的欢声笑语盖过了蔚叫她逃跑的呼喊。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慢到劳拉能清晰的看见父亲眼中的自己,露出了笑脸。

嗞啦!

沃里克的爪子拍在小女孩身上,劳拉的身体仿佛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锋利的钢爪几乎将她切成几段,鲜血和肠液从半空撒下,和手术台下的暗红血迹混在一起,难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