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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想不出非墨带自己来的意图,她又抿了抿唇。

非墨则是一脸莫名地看着沈月白气呼呼的背影,看着那身影上了楼,然后听到她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非墨站在院子里低头笑了许久,他的感觉没有错,他的月白真的渐渐回来了,举手投足越来越有生气,也越来越像从前那个她了。

不,还是有些不同的,从前沈月白生气从不闷着,憋着气和他打一架或是出去撒两天疯就好了,现在怎么光生闷气?

非墨有些受虐的想着,怎么还挺有意思的。

沈月白上了楼,夜还深,但她没有睡意。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终于想起她的两只鸟来,关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鸟毛长起来了没。轻轻打开缚妖盒,沈月白怕惊着鸟,却不想被鸟给吓了一跳。

这才几日功夫,红鸟的毛已经长了回来,浑身红艳艳的,头上还立着颤颤巍巍的三根翎毛,身后拖着一根艳红尾羽,听见开盒子的声音,一个斜挑眼看过来,气势十足,和之前那只只会哭唧唧的小鸟完全不同。

左右看了看,如今这样子,说是凤凰幼崽倒是比较可信。沈月白托着腮坐在桌边看了半晌鸟,也不知红鸟在想些什么,一直张着翅膀挡着身后的绿鸟。

伸手扒了扒红鸟的翅膀,沈月白暗自心惊,这么小的鸟,已经有足够的力量抵抗人了,他竟不能轻易扒开那柔嫩的翅膀。

见红鸟毫不退让,沈月白遗憾地合上了盖子,不让看就算了。盒子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沈月白轻轻叩了叩盒盖,“睡吧,不吵你们了。”放好盒子,沈月白还是决定睡一会,光生气有什么用,早早养好身体才重要。

听出他没有生气,红鸟这才放心的收起翅膀,一双猩红的眸子瞅了瞅被挡在身后的绿鸟,绿鸟不知为什么睡了好几天不醒了,但它知道绿鸟没事,不想让主人担心才一直挡着。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艳红的羽毛,和绿鸟一根毛的没有的,光秃秃的身体,红鸟陷入了沉思,不长毛就算了,怎么屁股上的几根毛还掉光了呢?掉毛就掉毛,睡觉干什么?不知道我一只鸟很寂寞?用鸟嘴轻轻蹭了蹭睡着的绿鸟,无聊的红鸟也靠着它睡了。

沈月白躺在床上睡不着,她倒不是还在想非墨,明明都睡着了,但不知为什么,总有猛兽的咆哮声在耳旁响起。可睁开眼,声音却又消失了。

是之前那只凶兽吗?

就在这地下吗?

想起之前木樨说的地缚灵,沈月白决定天亮后去问问木樨,难道那些地缚灵都是用来看着这只凶兽的?

睁眼到天亮,那凶兽嚎得太过凄厉,她都不敢闭眼睡觉。思来想去也没听过这种叫声,会是什么呢?想她从前也是妖界霸主一般的地位,没道理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妖啊。

仙界是没有凶兽的,妖界也没有,难道是人界的?可她去过人界那么多次,最凶的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母老虎”了。

沈月白打着哈欠下楼时,非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坐在桌边等着她,木樨和乌樟不安地立在后院里,不知该不该坐下吃早点。

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早餐,他有些诧异,又是包子又是蒸饺的,非墨难道没睡觉吗?冲傻站着的两人点点头,自己进了后院去洗漱。得了沈月白的示意,但两人还是没敢动,乌樟不自在地在院子里转了转,木樨则是直接跟着沈月白去了。

等到沈月白收拾好自己,四个人才开始好好用餐。木樨和乌樟眼观鼻鼻观心,就怕把粥喝进鼻子里,沈月白则是十分的三心二意,总是不自觉地想起旁的事来。只有非墨吃得专心,时不时还给他夹点咸菜。

吃完早饭,时间还很早,非墨拉住起身想走的沈月白,“月白,去隔壁坐坐?”他话里带着笑意,眼里蕴着深情,看着这样的他,沈月白的脚就不听话地跟着他走了。

真没出息。

真是美色惑人。

一边唾弃自己,还一边亦步亦趋跟着走的自己,真是烦恼。

停下脚步时,沈月白才发现不是在一楼大堂里,竟已到了三楼。怎么记忆复苏后,自己更容易走神了?

非墨推开书房的门,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带了进去,去隔壁前他就做好了准备,两人就这样一同踏入了时空之门。

时空的乱流几乎要把沈月白掀翻,她只好紧紧抓住非墨的手,把自己藏在非墨身后。时空之门这件秘宝她还从没进来过,想来对修为还是有很高要求的,此刻她便觉得气脉逆行,血气翻涌,很是难受。

快要抓不住非墨的手了,沈月白往前一扑,紧紧抱住非墨的腰,好让自己能站住。

非墨握住紧抱在身前的双手,眸子暗了暗,这么自私的决定真不像是自己会做的。修为低的妖进这时空之门都会受伤,更何况是现在毫无修为的沈月白,他想象不出沈月白会有多难受,但他更不想被沈月白猜忌、误会,而且他有信心能护住她。

乱流突然改变了方向,非墨一展袍袖把身后的沈月白搂进怀里,按着头不让她抬头,同时又伸出尾巴在身前挡着。大概是因为突然进了个旁人,时空之门开启了防御机制,这一时半会的恐怕还出不去。

沈月白被乱流刮起的风吹得眼泪直流,她抓着非墨的衣袖吃力地站着,乱流简直无处不在,非墨的大尾巴都不能完全护着她不被吹到。悄悄动了动被刮疼的右腿,她想不出非墨带他来这里的意图。

和所有的神器、仙器一样,时空之门只认非墨为主,除了非墨,任何人或妖或仙进来都会被乱流挡住,从前她尚是大妖,又与非墨终日在一处,这时空之门尚且不让她进来,如今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又如何进得来呢?

没想到她第一次进来,竟是以普通人的身份。

她不禁弯了弯眼角。

想不出非墨带自己来的意图,她又抿了抿唇。

不可能是想试探她,非墨的妖力本就高深,何况还有爷爷和老猫,之前清水镇遇见的老鳌也是,千万年的妖了,她是不是人,这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为了不给受伤的右腿增加负担,左腿都快要站麻了。耳侧的风声渐渐停了下来,她有些奇怪,非墨作为主人都不能让乱流停止,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停了呢?在非墨的衣袖上轻轻蹭了蹭眼泪,感觉腿上不那么痛了,她便放心地站好,伸手扒开毛尾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一动,就让她发现非墨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她突然意识到,打从非墨将她揽进怀里开始,这人就没动过了,失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