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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城主之死

“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有个小丫头要我代她问你一个问题。”

就算是雪山里最凶残的妖兽,在被斩断脊椎后都会瘫软在地失去挣扎能力,更何况这位沉迷于酒色而掏空身体的城主。

臃肿如陈江东就像是茅坑里的蛆虫弹动,在经过短暂的挣扎后,就放弃这徒劳的举动,每扭动身躯一下,从脊椎传来的痛苦仿佛如同潮水将他淹没。

他很快就清楚意识到,对方并未有第一时间下杀手,那么或许真正目的或许并不是杀人,这种转瞬即逝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就如同溺死之人所抓住的最后救命稻草,在这紧张关头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所以听到这个问题后,他立马竖起耳朵聆听,因为这关乎着他的小命!

刚刚发出的声音略带着嘲讽的语调又再度响起:“她想要问你,没事吃什么斋?”

声音很平淡,根本不像是凶恶之徒在说话,更像是街头巷尾相逢的言语寒暄,就像是在问今天吃过没有。

这个荒唐至极的问题让城主大人短暂忘记了痛苦,满脸错愕诧异,随即便联想到对方或许有某些不为人知信仰,眼珠子一转已经想要周全的答案。

但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压根就没有想过答案,刺入他脊椎的刀锋再度狠狠刺入。

陈江东如同被电击般僵硬抽搐,眼睛翻白,昏死过去。

“死了?昏了?”

房间里那人的脚步声音缓缓响起,逐渐靠近,马上便走到他的面前,一柄能够清楚感受到凉意的锋刃在他脸庞缓缓划过。

城主大人依旧是纹丝不动,紧闭着双眼,打死都不打算动弹,颇有些临危不乱直面生死的镇定。

只可惜内心虽然如此,但身躯却是不听使唤,开始抖擞起来,满身肥肉随着颤抖幅度,而缓缓荡漾!

“别装了,知道你没死。没有想到城主大人的生命顽强程度远远超乎我想象啊,寻常人被放血这么多,最少也要面无血色,而你好像更生龙活虎诶!”

这个声音在耳边想起,陈江东认为这绝对有诈,紧闭着双眼,死都不睁眼,脑海里在不停思索到底是得罪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还装?那我不介意再给你放点血。”带着浓重血腥的刀锋在他脸庞上擦了擦,那道声音里透着凉薄刺骨的寒意。

陈江东没敢拿小命去赌对方的仁慈,战战兢兢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一张凶神恶煞的狰狞面孔,而只见到有个少年,正半蹲着身子注视着他,这种眼神很熟悉,就像是他逛红袖招时望见那些花枝招展的花魁小娘时,赤裸裸不带丝毫的掩饰。

怎么的?难道对方好这口?这个很是恶寒的疑惑在心里浮现,然后城主大人便就做好了献身保命的准备。

至于是屈辱,还是享受,他已经顾念不了这么多了。

“喂喂喂,不要这种眼神行不行,我对你的肉体没有兴趣。”

陈江东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遗憾,毕竟在这种时候能够用贞操换取性命,是笔很划得来的买卖。

吴良给出个温和笑容,微笑说道:“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们聊聊!但你最好别想着大声呼救,因为这样一来的话,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杀了你。”

仿佛能看到对方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少年手指摩挲着短刀,笑着摇头说道:“我注意过,因为城主大人事后图清净的缘故,距离这里最近的侍卫相差五丈,而他最快敢来的速度最少有十个呼吸,这完全够你死十遍不止,如果你不信,倒是不妨试试!”

在陈江东眼中,这张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稚嫩脸庞,甚至比那些穷凶极恶之徒都让他恐惧,因为对方从头至尾都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不为任何目的而来的杀手,才是最为可怕!

“少侠饶命!”

当那条塞入嘴里的毛巾被扯出来后,城主大人第一时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带着哭腔喊出心里话!他快速回想着自己一生,然后悲哀发现,这些年压根沉迷于荣华富贵里,对生死根本没有想象中那般洒脱。

“这种时候我应该义正言辞说,代表苍天代表黎民消灭你,但说句实话,我发现这其实挺扯淡的,毕竟若是没有很深的仇恨,没有谁会了正义就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行凶!”

吴良望着他,耸了耸肩,说道:“所以我不是少侠,也不是代表正义,我只是个跟你一些恩恩怨怨的小家伙。”

“你要什么,金银?财宝?女人?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这倒并不是权宜之计,对于城主大人而言只要小命能够保全,没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

所以在说出这番话后,他眼眸里就迸发出希望的光泽。

“这可真是难办啊!”吴良叹了口气,然后颇为无奈说道:“很可惜我是来要命的啊!”

他轻咳两声,润了润喉咙,然后开始以的最欢快的语调,最饱满的精神缓缓唱道:“我从雪山来,带着兰花草,来在小院里,来到枫树下,十年来一回,看那枫叶红。。。”

听到这曲调莫名的歌声,陈江东有刹那的迷茫,但当随着少年的视线望向窗外,望向那颗在城主府依旧能够清晰见到红枫时,他只觉得脑袋里如同炸开,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弥漫全身,险些就此吓死过去,他终于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少年是谁了。

“你是那个余孽!”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带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可置信,他不敢去相信当年这个还只是四五岁小孩如何能从漫天风雪中活下来。

“这种时候还用余孽称呼是不是不合适啊!”

吴良替他纠正过来,依旧是满脸温和笑意。

如果说这种时候求老天爷有用的话,那么陈江东绝对不介意将诸天仙佛都求个遍,但他很显然知道这不可能,无论是对方身份,还是当年的血仇,这都是不可化解的恩怨。

陈江东眼神却并没有因此而黯然绝望,他并不愿意坐以待毙,无论是为了红袖招温软如玉的肉体缠绵还是为了城主府高高在上的权利地位,他都不愿意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在这里。

他带着懊恼和悔恨双手抱着脑袋,眼睛却是通过指间缝隙终于捕捉到对方流露的松懈。

下一刻,满身肥肉的城主大人猛然睁开双眼,将近四百斤的肉体咕噜一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身,身形之矫健几乎让然怀疑是否眼花。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吴良略微愕然,心想这位城主大人也并不是真傻,还知道蒙混过关。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陈江东爆发出来对生的渴望不可谓不惊人,起身后他迅速朝着角落跑去,仿佛在那里拥有着能够左右命运的东西。

他相信相比起绝望求饶甚至是尖叫呼救,这个少年都有足够时间杀人,而他也终于想起自己第二境修士的身份,只要到了那个角落,他就拥有着绝对能逆转战局的手段。

少年啊!还是太年轻,所以他不介意在对方生命最后时刻给他上一堂鲜血淋漓的课。

然而久居枫叶城的城主大人,根本不知道雪山妖兽都会在临死前做出绝望反扑,而但凡只要跨入那座雪山的人就绝对不会忽视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当他打开暗格的刹那,有一柄剑直接透过他胸口冒了出来。

“我猜,你在找这个!”

本应该藏在暗格的剑锋,却是成为压倒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剧烈疼痛迫使陈江东张开嘴巴,然后有一柄刀在最恰当的时机割破喉咙。

他那满腔哀嚎和痛苦,最后都只能化作的咕噜咕噜闷响,就像是破了口的水囊。

吴良迅速用肩膀支撑住他庞大身躯,缓慢泄力,最后这位身形异常臃肿肥胖的城主就如同是一滩烂泥般摊到在地。

片刻后,陈江东停止抽搐,他倒在满地鲜血中,就像是醉醺醺的酒客,瞳孔放大露出大部分眼白,呈现出一种逐渐失去意识的迷茫状态。

吴良很诧异,就算是这样他都没有马上死去,难道这就是第二境修士的顽强生命力?随即他就了然,或许没有谁能够比得上城主大人对生命渴望,只怕此时他还觉得自己能够抢救一下。

“用血灌溉的枫叶树,枫叶确实会很红诶!”

吴良扭着他的脖子转向窗外,两人齐齐望着远方,在安安静静的蒸房内,就像是那就别重逢的故人在回忆着往事。

进入死亡倒计时的陈江东,脑海里如同走马观花般将此生的荣辱一一浮现,画面蓦然定格,在那个风雪交加的雪夜,望着淹没在茫茫风雪下的细小身影,他裹了裹裘衣转身离开。

而他在当年不会想到,就因为一念之差,那个余孽却会成为终结他生命的罪魁祸首!

人生是没有重来,就如同陈江东此时的悔恨一样。

吴良从怀中摸出个瓦罐,将液体倒在死不瞑目的尸体上,伴随着浓烈刺鼻腥气,城主大人彻底化作血水。

侧门外,眯着眼睛打盹的侍卫仿佛能嗅到什么,抽了抽鼻子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另外一侧的同伴揉着鼻子摇头表示没有,随后表情古怪笑道:“大人今日泡澡的时间比往常都要长啊!”

泡澡的时间很长,那就意味着在某些方面的时间很短,话里有话的意味深长,很快就让表示质疑的侍卫同样流露出会心微笑。

城主府里谁不知道城主大人最为在意在女子身上驰骋沙场的威猛风范!

两人相视一笑,从而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个身影从蒸房里悄然滑出。

而当红袖招的那辆马车轻轻松松驶出内府的时候,作为刚刚杀人真凶的吴良不出意料又重新悬在车厢下阴影中,最后回头望向城主府的时候,内心莫名感慨。

果然打败自己的永远是自己!

第二境修士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在他手里,这很难不让他感慨唏嘘。

在离开内府后,吴良悄然跳下马车,依靠着脑海内关于城主府的地图,迅速逃离府邸。

相比起在死亡山脉所杀的妖兽,这是他离开邙城后第一次杀人,难免会有些紧张,然而此时此刻他想得最多的,却是那颗枫叶树下那张很冷很臭的脸庞上会不会浮现笑容,当年他艰辛维护的孩子啊,终于长大了!

等到他离开城主府后,才有终于有侍卫察觉到不对劲,推开蒸房大门所望见只有满地恶臭鲜血,那位城主大人恍如凭空消失。

他们满脸铁青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带着不可理解却不得不去相信的复杂心情,终于开始怀疑城主大人已经沦为满地血水。

一辆马车从有间客栈驶出,所选择的路线是以最快速的方式离开枫叶城,这几日始终游荡在烟花柳巷和街头巷尾的吴良看似无意,但实则却将整个枫叶城烙印在脑海深处,何处集市人多路窄何处畅通无阻,这些从来没有人会在意的因素,成就了马车出城的速度。

在离城门不远处,七七将脑袋探出车厢,好奇问道:“如果我们现在离开,难道就不会给人一种负罪逃离的感觉吗?”

吴良揉了揉她头发笑道:“事实上因为消息传播的速度,等到我们离开枫叶城,关于城主大人死的消息才会传来,这也就给人一种我们在他死前离开的错觉。”

“所以我们现在的离开,反倒是最不会有嫌疑,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尸体被彻底化成血水,没有人确信城主大人到底是死还是活,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伪造城主大人精竭而亡的原因,有时候死人也会说话,万一他上面的人有所怀疑,那我们就会有麻烦。”

七七歪着脑袋琢磨很久,然后茫然问道:“什么是精竭而亡?”

“咳咳!这个事,你还小现在不适合知道!”

七七倔强仰起下巴,问道的:“哪里小了?”

“看,出城了!”吴良擦了把冷汗,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