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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拔擢于草莽

这是一个面积有五六百平方米的大仓库,以前是官府存放战马草料的,现在已经废弃多年,如今成了难民们的栖身之所。

从正门进去,只见偌大的仓库除了中间留出的一条一米宽的过道,两旁挤满了睡在枯草和破草席上的衣衫褴褛的人。

靠近仓库里面的地方,两伙儿手持棍棒的难民正泾渭分明地对峙着,但已经彼此推推嚷嚷,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已经在爆发群殴的边缘。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还算整齐的青年人,正咬牙切齿地指着对面一个脸上有道醒目伤疤的年轻人,脸都红了:“马狗子!我今天再说最后一遍,快把我的那张购物资格券还给我,那是用来给阿叔、阿婶抓药看病的!”

这年轻人就是经常去吴记超市领取购物资格权的黄牛,赵川。他的手指向旁边靠墙位置,躺在黑乎乎的草堆上的两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声嘶力竭,眼中含泪。

那个叫马狗子的刀疤脸显然是个滚刀肉一样的人,对赵川的话充耳不闻,皮笑肉不笑道:“我也再说一遍,我没拿你的什么购物资格券,你到别处再找找吧。或许是被耗子给叼走了呢!”

赵川一把拽过身后一个不过十岁左右已经看不出男女的孩子,大声道:“四丫头都看见了,是我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被你捡走了,你还狡辩!”

四丫头有些恐惧地看着那个刀疤脸,但还是咬咬牙说道:“我看见了,就是你拿了川哥儿的那张购物券——”

“闭嘴,死丫头!”刀疤脸勃然变色,一把抓过孩子凌乱的头发就给拖了过去,劈头盖脸就狠狠扇了她几个耳光,打得孩子躺在地上嘴鼻流血,哇哇大哭起来。

赵川那边的人立刻就愤怒了,赵川忍无可忍,一马当先一脚就将那刀疤脸踹翻在地,也顾不上四丫头而是把刀疤脸压在下面,一边搜他的身一边吼道:“我不想打架,都是你们逼我的!你拿了我的券儿我就没钱给阿叔阿婶抓药,他们就会死!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赵川这边也扑上来几个丐帮弟兄,撕扯着刀疤脸的衣服,刀疤脸拼命挣扎叫骂,他的帮手们也一拥而上,顿时两伙儿人马不分男女都扭打在一起,哭声喊声叫骂声乱成一团,而其他伙儿的难民就跟没看见一样,漠然地看着。

“老子拿了又怎么着!那是你弄掉了我捡的,又不是偷的,你不小心还怪我了!”

刀疤脸被一群人压在下面,眼看着破烂的衣服就要被撕成碎片了,顿时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反正你不交出来,跟你没完!”赵川红着眼睛就要去脱刀疤脸的裤子,不知是不是同伴松手了,刀疤脸竟然挣脱了一只手,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就砸在了赵川头上,赵川的头顿时鲜血直流,直接往后仰倒下去。

赵川那边顿时一片混乱,刀疤脸趁机带人反攻,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

吴天这时狠狠地摔了一下仓库破旧的大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顿时震住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向了大门处。

吴天朗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吴天如今也是有钱有势,近些日子那么多大人物都巴结他,他身上的气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怒之下极有威势,竟然吓得那两伙人都乖乖地松开彼此、停止了战斗。

长孙嘉庆更是一身华贵的服饰,做派非富即贵,让这些他乡难民心生敬畏。

吴天给一旁的费大旺使了个眼色,费大旺连忙上前大声数落着两伙儿斗殴群体:“都是乡里乡亲的,为了一张券儿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啊,这里是长安,不是你们乡下!聚众斗殴是要坐牢的!”

谁知刀疤脸那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是两眼放光地看着费大旺,:“我真能去坐牢吗?”

吴天和长孙嘉庆都是觉得莫名其妙,长孙嘉庆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坐牢?”

那少年一脸向往地点点头:“牢里管饭啊。”

吴天指着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赵川,盯着少年沉声道:“如果他今天被你们打死了,你们就得赔命。断头饭你也想吃?!”

少年毫不犹豫地答到:“断头饭也吃,比呆在这里饿肚子好!”

吴天看着瘦骨嶙峋的少年,看着一众呆滞麻木的难民,心中升起了悲哀。

见到吴天脸色不好看,费大旺赶紧瞪了那个少年一眼,喝道:“在贵人面前你们也敢胡说八道,不想活了吗!赵川、马狗子,你们今天到底闹得哪出!”

马狗子、赵川都做过黄牛,自然都认识费大旺这个长安本地黄牛党,见他发话就又把赵川弄掉了票被马狗子捡走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赵川虽然被砸的头破血流,但依旧咬牙切齿不肯罢休。

马狗子虽然耍无赖泼皮惯了,但有陌生的贵人在场,他胆气顿时就泄了大半,吱吱呜呜地狡辩道:“明明是我凭本事捡的,又不是偷得,凭什么还给他!”

赵川几乎要抓狂,又要暴跳起来找马狗子拼命,但头上挨得这一下着实不轻,昏昏沉沉起不来,只能仰天长叹,怒骂不止,最后嚎啕大哭。

那两个病恹恹的老人,嘴唇干裂、脸色枯黄,又饿又病,看起来撑不了多久了,就虚弱地说道:“川儿啊,别浪费钱在我们身上了……不要了……不要打架了……”

一个瘦弱的女孩伏在老人身上痛哭,赵川就拼命地用手扇自己耳光:“我没用,我没用,我没用——!”不一会儿赵川就把自己打的嘴角流了血,吴天看的很是不忍。

赵川是个有担当的汉子,但在贫困和人生的艰辛面前,变得如此脆弱不堪,真是让人唏嘘。这样的人,不正是自己现在需要的吗?

也许,遇上自己,可以治好他的穷病吧!

而马狗子却始终无动于衷,竟然还不经意间流露出鄙夷嘲讽的神色,吴天心中开始火气翻腾。

吴天一定程度上不想去批评人的自私,但这种心术不正的就是道德败坏了!

吴天上去一脚将马狗子踹翻在地,指着他怒骂道:“留着你那张购物券当传家宝吧!”

说着吴天就对费大旺吩咐道:“你带着赵川和他的乡亲一起走,好好安顿!”

说着吴天就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费大旺,瞥了一眼那些已经纷纷坐起身、露出贪婪之色的围观群众,豪气地说道:“这一百两银子你拿着,不够的话再跟我说,剩余的当你的辛苦钱!”

费大旺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接过银票的手都有些发抖,深深弓腰说道:“您放心,绝对安顿的妥妥的,出了事我以死谢罪!”

吴天的豪爽大气震慑的满屋子几百个难民都目瞪口呆,眼巴巴地看着吴天走到躺在地上满头是血的赵川身边。

“吴……吴掌柜,您——”赵川感动的涕泪横流,他自己觉得亏欠吴天天大的恩情,现在虽然不知道吴天为何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又花那么多钱安顿自己这些人,但不妨碍他的感激。

吴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是听大旺说起,我才知道你最近有困难,我来晚了。”

赵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了,想起身磕头却又起不来身,只能默默流泪。

而他的那些乡亲同族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一扫眉宇间的阴霾,兴奋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费大旺代替吴天上去探望生病的老人,不顾老人身上熏人的味道和跳蚤乱爬的草堆,握住老人干枯冰凉的手,深情而自责地说道:“我们来晚了,对不起赵川兄弟啊。这点钱是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说着就把随身的几十文钱交到老人女儿的手中,顿时惹得老人热泪盈眶,老人的女儿更是跪地磕头。

还别说费大旺真的很有社会活动的天赋,处理起这种底层人民的事务得心应手,赵川这些乡亲很快就知道了吴天是他们的恩人,以后要感恩图报。

而刀疤脸的表情却异常丰富,羡慕嫉妒恨交织变幻,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

刀疤脸刚才还被吴天踹了一脚,现在就毫不知耻地凑到费大旺身边,套着近乎:“费大哥,往日里我们交情可不错。您如今攀上了贵人,能拉兄弟一把吗?”

费大旺虽然往日和刀疤脸喝过几次酒,但也就属于临时酒肉朋友。费大旺也很瞧不上这个没脸没皮,没钱又没担当的地痞,如今他更是惹得吴老板发怒,这种人躲都躲不及,哪里还肯跟他有丝毫瓜葛!

费大旺不露声色地避开凑上来的刀疤脸,皮笑肉不笑、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吴老板虽然钱多,但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收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人,以后做事别这么傻了吧唧地——好好想想吧。”

费大旺头也不抬就丢下了发愣的刀疤脸。

当吴天领着一众乞丐一般的难民走出仓库大门时,所到之处的难民纷纷投来注目礼,眼中敬畏而羡慕。

赵川和他的那些乡亲们自豪地挺着胸膛,面有菜色的脸庞上都挂着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待,似乎走出这个破败的仓库大门的那一刻,就预示着新生的开始。

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仓库里一众还在发呆的难民,似乎方才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这……那群人就这样脱离苦海了——”一个年轻的“丐帮弟子”直直地看着大门方向,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嗨,也不知道赵川那小子哪里走了狗屎运,被贵人给瞧上了,亲自来护场子,拿一百两银子安顿家小!我怎么就没这样的好运气呢——”他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不甘心地说道。

“还是好好干你的苦力活吧,指不定哪天有富家小姐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也说不准呢!额,我会看脸相,你将来有桃花运——凭什么打我脸!”

“呆在这样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挨饿受冻,受够了!谁能给我全家一个安身之所,吃上饱饭,我愿意把命给他!”

……

下午一点多,吴天和长孙嘉庆在一家小酒馆闲坐,费大旺小步快跑而来,恭敬地禀告道:“老板,赵川和他那几十个乡亲都安顿好了。我在延康坊租了两个院子,里面挺宽敞,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齐全,月租金共计3两银子。生病的请了大夫抓了药,大多是冻饿所致,过几天就好了。一人买了两套新衣服,生活用品什么的也都采买好了。”

吴天满意地点点头,赞许道:“你做的不错,辛苦了,坐下喝点酒暖暖身子。”

费大旺却是受宠若惊地不敢去坐吴天旁边的座椅,谦卑地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老板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以后只要能跟着老板混,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吴天注意到他称呼自己为“老板”,那个“吴”字被他去掉了,投靠之意非常明显了。

显然,这几日吴天在长安城里风头太盛,如今长孙嘉庆这样贵公子都甘愿作陪衬,出手又阔气、待人又和气,让费大旺萌生了投靠的想法,赵川的境遇更是给了他巨大的精神冲击。

“跟着这样一个大气的老板混,应该差不了吧?赵川那木疙瘩吴老板都舍得花那么多钱,我这样的聪明人不比他强得多?”

费大旺心中揣测着,想起这么多天吴天给他的购物资格券、今日的购物券,还有一百两剩余的七十多两银子,让费大旺对这个年轻老板的胸襟格局由衷地叹服。

吴天心知肚明,也觉得眼前这个聪明伶俐的年轻人很懂得审时度势,能力也不错,稍加点拨敲打,或许能给自己惊喜。

于是吴天就说道:“那好,你一会儿就回赵川那边帮帮忙,明天早晨我会去探望大家,到时候有事和你和赵川商议。”

费大旺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屁颠屁颠地告辞而去。

看着费大旺离去的身影,长孙嘉庆有些皱眉道:“你找的怎么尽是些三教九流,大字不识一个,不是一根筋就是太油滑,我怎么看就觉得不靠谱。”

吴天哈哈笑道:“要不我们打赌?”

“赌什么?”

“赌这两个人最后能不能成为合格的‘特派员’。”

“赌注呢?”

“我出一千两银子!”

“我出一个美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