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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也要带你走

凌风站在天台边缘,双拳紧握横在胸前,呈戒备状态。

暗夜握着匕首,一步步走向凌风……

……

“杀了他,杀了他!”

观众倒竖起大拇指,疯狂叫喊着。

杜克目视眼前人们狂热景象,心头不由冒出怒火。

“畜生!都是些没人性的畜生!”

杜克咬了咬牙,手指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太阳镜,触及隐藏在镜框内侧的按钮,眼前的镜片上,立刻浮现出无数交织的线条,迅速形成一个立体地图界面。

红色字幕弹出:

请稍等,坐标搜索中……

杜克目光再次投向巨幕。

……

此时,站在凌风对面的暗夜,忽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纵身跃起,挥刃冲向凌风!

电光火石间,凌风身躯向后大幅弯倒,一弧寒芒已擦着他下巴尖划过,凌风两手借势前伸抓住暗夜的手腕,用力一甩!

呼——

暗夜被甩在半空。

凌风松手!

暗夜身子飞出天台……

咔!

水泥碎块飞溅,一只手重重的抠住天台边缘。

暗夜身子悬挂在下面。

……

喔——

观众席掀起一阵惊呼。

杜克眼睛注视巨幕,有些意外。

此时眼前镜面上,弹出一行字幕:

信号差,搜索失败……

杜克神色又紧张起来,重新按了下镜框内侧的按钮。

字幕:请稍等,坐标搜索中……

……

天台边缘,凌风狠狠一脚踩住暗夜的手,用力碾着。

暗夜忍受巨痛,吊在天台边缘的手臂颤抖不已,渐渐承受不住,他仰脸望着凌风,目光中流露出哀求之色。

凌风似乎有些不忍,迟疑几秒后,慢慢把脚挪开,弯下身向暗夜伸出手去。

暗夜忽然目光一凛,在凌风俯身抓住他的手腕之际,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持刃之手猛的挥起,噗的一刀,狠狠扎在凌风心口!

只见,凌风胸口插着刀,趔趄倒退几步,险些摔倒。

暗夜单臂用力一撑,身体借力翻跃到天台,不给凌风一丝喘息机会,突进上前,闪电般将插在他胸口的匕首拔下,再向他喉咙扎去!

凌风立即抬手攥住刀刃,刀锋已触到喉咙皮肉。

暗夜目光阴毒,用力把匕首再往下压。

凌风两只手死死攥着刀刃,憎恨的注视暗夜,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他在暗夜的威逼下,开始慢慢后退,退向天台边缘……

……

“糟了!”

杜克盯着巨幕,小声惊叫!

眼前弹出字幕:信号差,搜索失败……

杜克咬牙切齿!

“该死的骗子,用这种假货糊弄我!”

……

刀尖刺破喉咙皮肉,一缕鲜血,顺着脖子淌下来。

咳,咳……

凌风痛苦的咳着,攥着刀刃的手,颤抖不已。

此时,他已被暗夜逼到天台边缘,再无退路。

凌风祈求的望着暗夜,嘴唇翕动,无声的哀求着。

暗夜嘴角挑起,目光中流露出残忍的笑意。

手中的匕首,更加用力压下去……

……

“杀了他!杀了他!!”

看台上,赌客们又像打了鸡血纷纷站起来,喝彩的声浪此起彼伏。

字幕:请稍等,坐标搜索中……

杜克额头冒出汗珠,更加焦灼。

杜克望向下面的竞技场,聚光灯下,凌风和暗夜仍如雕像般,在透明圆柱体旁边盘膝而坐。

而凌风嘴角,已经渗出一缕鲜血……

杜克见此,心如刀绞。

杜克的目光又落到圆柱顶端的晶球上,想起小胡子的话。

“它控制了大脑的一切!包括呼吸,心跳,以及平衡!……只需传给大脑一个死亡命令,心跳立刻停止!”

杜克忽然心念一动。

“既然如此,那么活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它停止工作!”

念及此时,杜克立即抓下眼镜,起身磕磕撞撞的溜出席位区,拐进夹道,直接向竞技台飞奔!

……

一只脚尖从天台的边棱滑下去。

哗啦!

几粒水泥碎块,落向下面的黑暗深渊。

凌风的一只脚悬在半空!

暗夜手持匕首,用尽浑身力气刺下去,凌风大汗淋漓,手指死死抓着暗夜的匕首,渐渐承受不住,身子向后仰倒。

……

杜克拼命向竞技台狂奔!

欢呼舞动的人群,在他周围化为模糊的掠影。

一个端酒的侍者迎面走来,杜克闪电般抓起一瓶酒,冲下观众席!

……

巨幕画面。

暗夜持猛的抽出匕首,另一只手在凌风肩上,狠狠一推!

凌风脱离天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深渊坠落……

……

杜克疯狂奔跑着……

竞技台在视野中渐渐放大,那颗闪光的晶球愈发清晰。

杜克猛的一挥胳膊,手中酒瓶飞出去,在空中旋转着,划过一道弧线……

啪!

酒瓶在晶球上摔得粉碎,泡沫飞溅。

一团电火花,晶球的光芒黯下去。

……

巨幕闪过几道电波纹浪,坠落天台的凌风,身体悬在半空中停滞,暗夜身体前倾,保持推人的姿势,像蜡人一样不动了。

竞技台上,两个少年身子一歪,无力的倒在地上。

巨幕忽然熄灭。

大厅内陷入一片黑暗。

哗——

人们惊呼。

……

黑暗中,杜克跌跌撞撞跳上竞技台,摸到凌风,紧紧抱住嘶声喊着。

“醒醒,醒醒啊!”

啪!

大厅里,灯光骤然亮起。

“抓住他!别放他跑了!”

不远处,几名健壮大汉气势汹汹,朝杜克包围过来。

杜克不暇思索,将凌风胳膊往自己肩头一搭,拖着他跳下竞技台,径直朝西南角落的楼梯跑去。

与此同时,竞技台上的地板无声开启,梦域仪器连同暗夜的躯体,全部陷入地下。

……

混乱中,杜克背着凌风跑到楼梯口,两个健壮大汉斜插过来,迅速堵住楼梯口。

杜克停下脚步,想调头跑,但后面也被人堵住。

几名大汉凶相毕露,将杜克团团围住。

杜克原地辗转徘徊着,像被群狼包围的猎物,显得孤独无助,犹豫片刻,他把昏迷的凌风放到身后,咔吧咔吧掰着手指节,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不就是打架吗?来,有一个,算一个,老子奉陪到底!”

说罢,杜克挥拳朝一个大汉打过去,拳头还没碰到对方皮肉,嘭的一声,杜克脸颊便挨了一记勾拳,那拳力道不亚于职业拳手,杜克身子直接被打飞出去,撞到墙上,瘫坐于地。

……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

杜克意识恍惚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他看到趴在地上的凌风,被另外一个大汉架起来打算拖走,立刻挣扎着朝凌风那边爬。

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拎着杜克当沙袋一样,轮番猛打……很快,杜克脸上身上渗出血迹,一身体面的阿玛尼也沾满了鞋印,但他仍旧奋力爬向凌风。

观众席的赌客们,也开始起哄,纷纷大拇指朝下,吼叫着。

“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光头,手里啪的弹出匕首,像半截铁塔般挡住杜克爬行,一手扯住杜克的头发,另一手把匕首架到他脖子上。

赌客们呼声更加热烈。

杜克满脸是血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人揪着头发,徒劳的挥动手臂,眼睁睁看着凌风被拖走,嘶声力竭。

“杀了我,放了他!”

光头狞笑,手中的刀渐渐用力……

杜克透过遮住眼的血水,看到地上一块玻璃碎片,立刻抓到手里,尖锐处朝光头手腕上狠狠扎进去!

“嗷嗷……”

匕首滑脱,光头捂着流血的手腕,嚎叫起来。

杜克挣扎着爬起。此时,其余大汉已围上来。

杜克匆忙后退,瞥见身后墙壁上挂着灭火器,随手取来,并拔掉保险栓,待大汉们暴怒扑上来之时,杜克抓着喷管对准他们,用力按压把手。

噗——

几个大汉被一团干粉烟雾淹没!

杜克毫不迟疑,抓着灭火器,追上挟持凌风的大汉,在他脑后狠敲了一记,一把夺过凌风,跌跌撞撞往楼梯上跑去!

大汉们纷纷咳嗽着,拍打着身上的干粉,一个大汉指着楼梯大叫。

“他跑了,快追!”

几个大汉正欲追赶。

地下大厅入口处,电梯门忽然开启,轰隆,一大批T国警察涌进来。

“警察!所有人蹲下!蹲下别动!”

大厅顿时慌乱,赌客和大汉们,纷纷俯身蹲下……

而此时,杜克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顶端的黑暗中。

……

一个T国警察,从地上捡一个太阳镜,仔细看着。

那是杜克遗落下的。

镜片画面:三维立体地图上,闪烁着一个绿色标记,那是夜店的区域位置。一行字幕浮在地图上——SOS发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