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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了大学,你就自由了(1)

卫长山并没有问范遥,怎么来的时候,没和赵诀然一起。有一次,卫长山站岗时,听到校园广播里传来说得挺溜的外国友人的声音,出于自己也在学习的关系,他大概也就知道了,估计现在大一新生正忙着应付英语月考。

王山交大有一项传统,就是为了能提高英语四六级考试的通过率,每个月,都要对学校的新生进行英语摸底考试。学校的出发点当然是一片苦心,可惜学生在这事上,没有校领导想的有良心,只是在那抱怨诉苦。大学以前,他们一直在听高中的老师,苦口婆心地劝自己好好学习,说什么“到了大学,你就自由了”,于是,各种自虐,每次寝室熄灯,还打着小台灯在床铺上用功学习,现在想来,老师说的都是骗人的,自己一卧铺的,还不如人家一摆地铺的自由呢!

对此深有体会的,是今年刚入大学的法学专业的陈圆圆。就因为高三的时候,老师总在说:“上了大学,你就自由了。”于是,为了激励自己,她就在自己家的卧室里和学校寝室的墙上,都挂了一副法国画家的《自由引导人民》,同寝室的女生觉得不应景,但是陈圆圆不在乎,她觉得这就是艺术。甚至于大一刚开学那会,学校征集女生参加活动,说是让男生有机会认识美女,她都认为这是一种解放一种自由,当时果断地就报名了。在她看来,高中那会,无论是学习压力,还是男女生关系,都太过压抑和敏感,现在既然自由了,就得好好放松一下。

让陈圆圆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就是有点二》栏目组,第一环节就出了问题,在活动中,一起参加的一个女生,被一急性子的师兄给打了,然后出来一个让她有些欣赏的一男的,扶着那个被打的女生回去了。节目还是有点意思的,第一环节就一位师兄胜出,其他的,让还没上场的自己班上的同学占了便宜……

一个月前……

大家看着范遥扶着那个女孩子走远了,主持人小雅,微笑示意活动继续。刚才那位女生的空缺,由现场一位叫袁紫衣的姑娘报名顶替了。

节目组在众目睽睽下,往舞台中央,搬来一张大床。有好事的人又开始坐不住了:刚才还想着给我们这些做师兄的戴绿帽子,现在都把作案工具带上来啦?发展的也太快了一点吧?此时的现场观众,已经慢慢分成了几大阵营。猥琐派激动地以为有“床戏”可看,在那边起哄尖叫吹口哨;少数几个务实的,则在那猜测:快过中秋了,节目组应该是想着就“床前明月光”这个主题,给那些赞助商现场打广告吧?既可以作噱头,又可以植入广告,两全其美;经常健身的人,则想着:我们华夏民族,今年正在申请奥运会的举办权,节目组是不是也想配合这个主题,借着大床,来跟大伙宣传“蹦床”这项体育运动呢?虽说经费有限,不过也是对国家体育事业的一种支持。

陈圆圆在后台看着工作人员把大床搬上舞台,好奇地问身边刚认识的李莫愁:“他们是打算干嘛呀?”李莫愁听着下面的男生在那吹口哨,不屑地说了一句:“哼!一帮臭不要脸的!满脑子都是色情的东西,难怪考试的时候交白卷!”

陈圆圆看着李莫愁这么一说,慢慢明白过来了,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高中的时候,老听人说,大学不让人谈恋爱,可还是有不少男女生在外租房子,然后女生的肚子就这么被搞大了。当时她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的时候,就觉得这也还好,至少人家你情我愿的。可是现在,节目组要真如这帮流氓所愿,至少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啊。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主持人小雅说话了:“我们接下来的环节,分为两个部分,男生抽签决定自己在席梦思上面,还是在席梦思下面。”男生不太清楚节目组的套路,不过,还是配合着抽签。下面又有人在乱吹口哨,几个不正经的,还在那喊:“春宵一刻值千金,兄弟挺住。我们挺你!”

小雅注视着台上男生完成这项仪式后,拿起话筒:“活动分两个环节。在席梦思上面的男生,在床上躺着,由女生根据情况安排相识的剧情,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注意,要按女生自己导演的剧本来。观众和女生之后分别给男生打分,应变能力强的男生胜出。而在席梦思下面的男生,你们的任务比较复杂,你们在席梦思下躺着,女生在席梦思上面演绎电影电视中的经典剧情,她们可以寻找帮手来共同完成作品。通过脚踩在席梦思上,你们身体感受到的力度,你们给女生的演技打分,现场观众则根据女生整体表现打分,两者比分最接近者,算作打对分数的那个男生胜出。”

前台正喧哗起哄,热闹地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些禽兽打死也想不到,女生已经在后台结盟了。女生们同仇敌忾地决定:要是不让这些个男的知道知道姑奶奶我不好惹,以后我们在大学里,就没法混了!女生私底下商量怎么根据规则,来从容应对。现在那些猥琐男满脑子动作戏,老娘我武的不行,文的玩死你,就跟你玩感情戏,你丫给我等着!

第一场,男生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女生安排由化学系的大一新生李莫愁出来,镇镇场子。只见李莫愁穿着节目组里借来的旗袍,一步一步,挺像个古代妃子似的走向男生,然后特体贴地坐在男生旁边说到:“皇上,您最近龙体不适,下不了床,太医说了,是因为营养不良所致,我呀,特意让人做了几样点心,拿来让您尝尝。”

说着,台下有禽兽在那喊:“翻牌子,翻牌子…”,整场子的人都活跃在这种躁动的气氛当中。也有例外,比如一脸淡定的卫长山,看着那个女生被范遥送走,他就一直在担心女生心里会不会留下阴影。

台上那个男生想着,既然自己都当皇上了,就厚着脸皮提点要求吧,于是对李莫愁说道:“朕龙体不适,还是爱妃喂朕吧。”

李莫愁心里想,给你脸,你还真敢占老娘便宜?你给我等着。于是,让人拿了点心上来。等到李莫愁笑脸相迎,慢慢打开点心盒子,这男的,顿时“幸福”地晕了过去。能不晕吗?点心盒子里,一道是月饼炒辣椒,另一道是板蓝根泡方便面,这男的不是没听过黑暗料理,只是上台光顾着兴奋,轻敌大意了。女人,真不好惹啊,自己早该想到,能进王山交大这种空气中到处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学校的女生,绝对不是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