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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吾之恶来

“死战!死战!”周围被追杀的人,逃不掉的人乃至刚要度水的人纷纷返身再战,向吴昱处靠拢。这些大多是曹操的部下。

不远处仓皇渡河的张飞闻言亦欲回转再战,却被刘备死死拉住,刘备沮丧道:“三弟,盟军十万,一旦而倾!两万铁骑,顷刻飞灰。大势已去,终使我们回去,也不过是徒增三具尸体,于事无济。我们还是留着有用之身,以图大事。至于那些断后的人我们会铭记在心的!”

“可是大哥,我听着好像是吴昱那小子……”张飞摸了摸头。

“是哪?我怎么没听见,肯定是你听错了。好了,走吧……”刘备道。

“哦!哼!徐荣,你给俺老张等着……”张飞没好气的跟着刘备关羽策马逃奔。

一群人紧紧跟在吴昱和虎贲卫后面,直面追杀而来的西凉敌人。

“杀!”那些西凉军看着这些残兵败将,发出轻蔑的吼声。

吴昱这方聚来的五六百人,猩红着双眼,发出濒死的低吼:“杀!”在死亡的威胁下,众人迸发出惊人的潜力,个个披头散发,各自为战,吴昱抽出霸王刀,如战神附体般冲入敌阵,每一刀都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

徐荣惊讶于这数百人的拼死搏斗,在他眼中,队伍打散了,便难形成战斗力。正如此次战役,徐荣将两万骑兵覆灭,盟军六部皆惊,相互猜忌,各自为战,很快都失去战斗力,只有曹操还有一些反抗的能力。而现在,这些新来的援兵竟然有如此士气,实在是世所罕见。

不过徐荣并不想放弃,尤其是听到吴昱这个名字后,更不愿放弃,他知道吴昱在董卓心中的价值,若能将其斩杀至此,那功劳……。徐荣甩了甩头,把杂念扫去,击鼓进军,眼睛紧盯着战场的一草一木,些许的变化也不放过。论计谋,徐荣自问不如那田仪,若论对战场的把握,徐荣自信不输于任何人。

战斗进行到白热化,聚集到吴昱周边的人越来越多,已有千余人。徐荣进一步挤压吴昱的生存空间,誓要将吴昱斩杀于此之时,却愈发的感到对面的军队所拥有的意志力。这让他想起了战神项羽,那个纵横战场所向披靡的男人。他想起了一个传言,董卓的霸王刀落到了吴昱手中,难道吴昱真的是新一代的战神?只是他不想做第二个章邯。

秦邵是曹操的嫡系部队,本来他有机会逃走的,然而听到扬威将军的号召,便鬼使神差的和老朋友文稷一起聚在吴昱身边。此刻他滚身血水,这血水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着扬威将军,尽量多的杀死敌人。旁边的文稷也一样,他热切的看着战场中央如同战神的男子,慢慢的向其靠近。

一千余人有的人倒在血泊之中,有的人临死前紧紧的抱住敌人,与他们同归于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怯惧,更无一人后退,尽皆努力向前。

人越战越少,吴昱渐渐感觉到压力,一种死亡的威胁涌上心头。吴昱有些隐隐后悔,但他更知道战场的规则,只有向死,才有可能生存。吴昱临时搭起的战阵岌岌可危,随时有覆灭的风险,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那些后来的追随者皆濒临脱离,吴昱真的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很多时候,就连吴昱都在想要不要放弃,但他知道他还有高顺还有陈到,他们或许就在不远处。他只能咬牙坚持。

就在所有的人感觉支持不住之时,突然在黑暗中窜出数十人,隐隐的还有虎啸之声,那些人陡一出现,西凉骑士就感觉胯下之马有些畏惧。只听为首的一人怒吼:“呔!西凉狗!休的猖狂!”喊着便冲入战阵,一下将西凉的阵型撕来了一个口子,那人身后的数十人却如群狼蜂拥而入。

“是虎!那人骑的是老虎!”西凉军中有人高叫呼叫。

“什么!”徐荣吴昱忙向阵中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身材魁梧,双手操铁戟,入于阵中如入无人之地,胯下坐的分明是只老虎。

吴昱一时怀疑自己的眼睛,赶紧揉了揉,再看时,仍旧是只老虎。吴昱有些疑惑,难道这个世界是神话的世界。

有了此人的加入,吴昱压力顿减,而西凉军却开始慢慢后退,鼓之不敢向前。恰在此时,高顺赶到,八百骑士突入阵中,将西凉战阵穿透,都又穿了回来。陈到也带领八百勇士赶到。吴昱大喜,命令军队反攻。西凉军士再则承受不住,渐渐有溃败的迹象。

那徐荣不愧久经战阵,恰到好处的鸣金收兵。若是在晚一会,非得全线溃败不可。徐荣指挥着军队有条不紊的后退,吴昱亦没有捡到什么便宜,见徐荣已退入壁垒,事不可为,只好鸣金收兵。

此时的秦邵和文稷二人已至吴昱身旁。见战斗结束,部队缓缓后退,身受重伤的秦邵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吴昱忙将其抱住,眼见其已经快不行了,却见他仅仅抓住吴昱的战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两个字:“真……真儿!”便撒手人寰。

吴昱悲鸣,旁边的文稷亦恸哭不已,连唤伯南!吴昱询问文聘缘由。原来这秦邵字伯南,和文聘皆是谯国人,是曹操的老乡,现任曹操部将。此次为吴昱的义气所感,放弃逃跑的机会,拼死杀敌。最后虽然胜了,但秦邵却战死了,他最后呼喊的是他仅仅五岁的孩子秦真。

吴昱壮之,悲戚道:“秦伯南,天下勇士。我敬之。你的孩子,我当亲养之。”

随后让人打扫战场,把战死的人的尸体尽皆带走厚葬,能找到家人的,厚待其家人。

众人皆悲,复又安心。

骑虎的勇士将老虎放回山野,便来投奔吴昱,吴昱壮之,问其姓名,乃是陈留己吾典韦。吴昱闻听此名,欣喜万分。一吕二典三张飞,这排名第二可以匹敌吕布之人,投奔自己,自己怎能不高兴。又一一见了典韦的收下,吴昱赞道:“典韦,吾之恶来也,从之者皆虎士也!”

吴昱让典韦领虎贲营。华雄于禁统领救出的关东义军。然后过河而去。吴昱走后,徐荣巡视汴水,自度兵少,盟军多死士,便打消追击的念头。

却说盟军死伤无数。逃兵大多逃回管城,见徐荣没有追来,便放心休整。损失盘点出来,却让众人失色,六万人马,十不存一,曹操更是被打的全军覆没。这一次的失败,可以说伤了盟军的筋骨,此战之后,各诸侯无力再战,袁绍等人更是观望不前。

曹操见此,只得只身到扬州招募士兵。鲍信亦回济北舔舐伤口。公孙瓒孔融刘备等听闻黄巾复起,忙罢兵回家。

吴昱荥阳战场损失叫小,颖川战场因为被人算计,被打了埋伏,虽然最终阳城解围,叶雄退入轩辕关,但也损失惨重。据李儒所言,设计埋伏的很可能是董卓的主簿田仪,麹义只有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徐庶,在计谋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麹义徐庶主动请罪,吴昱好生安抚。如今酸枣大营无力再战,大军粮草亦慢慢见底,吴昱没有办法便只得回师中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