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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萧厉穆必须死在她手里

“牛头马面,霍兰的魂魄应该在医院,去把她给我抓回来。”阎王换上了冕服,端坐于朝堂之上,冕冠上的玉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厉穆三番五次扰乱人间秩序已经罪无可赦,如果再放任不管,那便是他阎王的失职

每次生命的消亡似乎都有预兆,医院的灯光闪了闪,没有人在意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生命体征监护仪在所有人察觉之前发出了警报

原本安静的病房突然热闹起来,哭喊声盖过嘈杂的声音,在嘀的一声之后彻底爆发,何妍置身事外,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捶了一下,不是尖锐的痛,而是钝痛

晃眼之间,她似乎看见了霍兰的身影出现走廊的尽头,那个身影没有回头看一眼,背影是那样的决绝,从小到大,何妍心目中的霍兰一直是隐忍的,从来没有放肆地笑过,何妍乐观地认为,当时她从楼顶跳下去的那一刻是最轻松的吧

这是霍兰对家庭对生活的小小的报复,但其中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当再次看到童誉的时候,霍兰不敢再直视他的眼,她跪在大殿之上,凛然一副任由处置的态度

阎王也懒得和她多废话,按照流程念了来世今生,自杀的人不得直接投胎转世,需历经十八层地狱之后再投入轮回,阎王合上生死簿,悠悠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霍兰犹豫片刻,抬头望向童誉,童誉同样在看着她,本以为他会生自己的气,可是他并没有,他耸肩苦笑,走到霍兰面前,将她扶起说:“这辈子你受苦了,但人生向来是苦涩的,下辈子多吃点糖,世上从来不缺爱你的人。”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吗?”霍兰泪水已满眼眶,可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透过模糊的泪水想努力看清童誉的样子,可泪水并没有如她所愿

童誉笑着摇头说:“人生已经够苦了,何必再反复熬煮,再见,霍兰。”

他说完起身看着霍兰被牛头马面拖走,心里的酸涩多于难过,医院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没有掺杂一丝表演的痕迹,可正是因为这强烈充满着占有控制的感情,让彼此的关系变成了锁链

“现在是不是该叫我爷爷了?”阎王刚刚建立起来的帝王之气在所有人退却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童誉没心思和他在这里废话,洛秋烟收到可乐的消息去掀萧厉穆的老窝,童誉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可又怕自己去了添乱

他闷闷不乐地坐在石阶上,歪头瞥了一眼怡然自得的阎王,冷笑一声说:“我说你们仙界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就洛洛一个人干活?你要是多派几个上仙下来,那个二哈还有跑的?”

阎王挑眉斜睨大逆不道的童誉,笑道:“小子,别连带着我一块骂,我可不是仙界的人,没听说过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吗?小萧那家伙必须得阿洛来了结才行,别人插手不得。”

童誉右眼跳得厉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阎王不再接他的话,恩恩怨怨只不过是洛秋烟心里的执念,与其说不能让萧厉穆死在别人手里,不如说萧厉穆不能就这么死了

乌鸦沙哑的叫声在黑夜中扩散开来,洛秋烟剥开乱草,一不小心踩在一个矮坟头上,她准确捕捉到乌鸦所在的位置,开玩笑道:“这么沉重的气氛就不能叫个喜庆的家伙来缓解一下?非得这么晦气才行吗?”

偌大的坟地没有人回应她,乌鸦盯着她观察了一会,张嘴哇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到处是人的城市很难再找出第二块像这样荒凉的坟地,黑云笼罩住弯月,稀薄的雾渐渐浓密起来

身后传来如利剑般的杀气让洛秋烟不想注意都难,她没有回头看,开口轻蔑说道:“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好好投胎不好吗?”

“那天我如果去了地府,是不是也会像霍兰一样经历十八层地狱的磨难才能投胎?”身后那人开口冰冷说道

洛秋烟没有否认,但又摇头说道:“不,你会比她更惨,因为你杀了人。”

这话就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插在干涸的心脏上,那个女孩子用最清纯的模样说最冷漠的话,当初她找到它,说可以帮它杀了秦墨,可是倒头来,自己成了她手里泄愤的棋子

女鬼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彻夜空,尖利的指甲如同锋利的小刀洛秋烟刺去,可还没碰到她的一丝一毫,女鬼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并被提到了半空中

洛秋烟转头瞥了它一眼,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我之前明明警告过你,你说过不会后悔,现在反悔了又要来怪我?天理何在?”

“洛秋烟跟别人讲道理那可真的没有道理可言,打狗还需看主人,你今儿要是散了她的魂魄,我明天便去和阎王讨要一个更难缠的你信不信?”带着玩味笑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那声音洛秋烟再也熟悉不过了

高大的黑色身影在枯树之下影影绰绰,唯独那人额上的三瓣花红色印记异常扎眼,洛秋烟弯起嘴角冷笑一声,将女鬼往黑影方向扔去

没等女鬼撞上黑影,女鬼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迷雾之中,那道黑影便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厉穆

“怎么,在我的地盘这么嚣张,就不怕我不放你走?”萧厉穆脸上从容,袍袖一挥,转眼翩然跃至洛秋烟面前,周围的鬼火忽明忽暗,可两人之间的氛围并没有那么的剑拔弩张,反倒平静如水

萧厉穆轻微俯身,肆意地欣赏洛秋烟赏心悦目的脸,洛秋烟低头整理着衣袖,云淡风轻地说道:“最近你有点过分了,三番五次动我身边的人,是不是忘了烈火烧身的滋味了?”

“那我可真冤枉了,这些事情是我造成的吗?那个跳楼女娃本来就该死了,我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那只吊死鬼游荡人间那么久,我就不说是谁的失职了。”萧厉穆上挑的眼角,使得巧言善辩的他像只修炼成人形的老狐狸

洛秋烟不想听他的狡辩,手里幻化出一把利剑,从容自然地架在萧厉穆的脖子上,呵呵笑道:“那之前青藤大学里池塘里面的那只溺水鬼,你是不是会说你是看它可怜才顺手破了我的结界?还有之前袭击叶一凡的事,你是在挑衅我还是在挑衅我?嗯?”

她说着手上一用力,利剑划破了萧厉穆脖子上的皮肤,鲜血顺着剑刃流下来,萧厉穆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双手揣袖,嘴角还带着戏谑的笑,隐约能看见两个尖利的虎牙,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暴露了他伺机而动的笑面虎的本性

“没错,就是挑衅。”萧厉穆开口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伸手握住脖子上的利剑,当他触碰到利剑之时,利剑瞬间散化为金烟消失在萧厉穆手心,可当萧厉穆收回手时,金烟又重新聚拢,幻化成一把金色小匕首,洛秋烟得逞地笑,直接袭上萧厉穆的心脏

萧厉穆熟知洛秋烟的把戏,往后退了两步躲开洛秋烟的袭击,立于一张石碑之上,狂风吹过山林,传来阵阵怪叫,顺势将遮挡弯月的乌云吹散,可当那轮弯月再次出现时,已经变成红色

地下的东西开始躁动,遍地的恶意破土而出,一直嶙峋鬼爪抓住了洛秋烟的脚踝,萧厉穆蹲在石碑上笑得肆虐,他看好戏一般盯着皱眉的洛秋烟说:“阿洛,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不是寻常的坟地,这里以前是有名的乱葬岗,这里面成堆成堆地埋着战死的冤魂,这些冤魂全都是变成了厉鬼,今天正好是他们的忌日,今晚你就陪他们玩玩吧。”

差不多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就这么个一眼望到头的地方,聚集了数不清的冤魂,千年的怨恨积攒成无穷的戾气,包裹着烂布的尸骨从黑色土壤中扭曲着钻出来

转眼间,已经有四五只鬼爪攥住洛秋烟的脚踝,洛秋烟并没有足够的底气陪这些丑陋的小鬼们玩耍,这里的阴气太重了,纵然洛秋烟有无量神通,也抵不过这千军万马,况且现在的她不及以往的一半

但既然她敢来这里,就不是来送人头的,有那一瞬间,有撕裂天地之势的狂风突然没了动静,清晰的铁链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随后是便是浑厚有力的马啸牛哞

洛秋烟抬脚踩烂那些正欲攀附在她身上的骷髅,腾空低头看着沸腾了的黑色之地,牛头马面一南一北,二人之间结连出黑色的密网,凡是触碰那黑网的鬼手均化为灰烬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恶灵就被这么轻而易举的镇压,萧厉穆哪里还有心情袖手旁观,他额上的三瓣花印记发出暗红色的光芒,洛秋烟明显感受到着周围的戾气陡然增加了一倍,她不屑地切了一声,直接和萧厉穆动手了

金色利剑被刻上了咒符,今天打算不断萧厉穆一条胳膊也得断他的一条腿,萧厉穆之前被洛秋烟伤得同样元气大伤,他躲避着利剑,嘴倒也闲不住

“那个孩子叫童誉对吗?你以为你给他护身符就能护他周全吗?尽管你能护他周全,可他真的受你控制吗?任何人都是无法掌控的,就算你们坦诚相待,但他终究自己的想法,他眉心的煞气不减反增,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这话深深的戳在洛秋烟的心上,致使她乱了剑法,萧厉穆见缝插针,一掌拍在洛秋烟的胸口,狠狠地将她拍进坟地,就在洛秋烟跌进坟地的瞬间,牛头马面的收魂网破了个口子,恶灵狞笑尖叫着缠上洛秋烟的身子

背后的伤口又被撕开,洛秋烟手脚被牵制,全身都使不上力气,牛头马面无暇再重新编织收魂网,慌忙去救洛秋烟,可方才躲起来的女鬼又重新出现,它和萧厉穆分别挡在牛头马面之前,硬是要眼睁睁地看洛秋烟被恶灵活活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