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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摩昂太子

寸心在凡间的大半年都在醉舞坊与媚儿姑娘学习舞蹈,寸心自小便很聪明只是太过顽皮不愿去学,以至每样技能都只会一点点,但她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厨艺确实出乎得好,就连媚儿、婉儿还有醉舞坊的老板娘各个舞姬们都觉得堪比京城第一厨。

之后寸心又在醉舞坊待了半月,白天跟着媚儿学舞,晚上便与醉舞坊其他的姐妹一起上台,第一次上台时只是跟随着她们一起跳同样的舞,但自那以后醉舞坊的老板娘便让她独自一人登台或者在姐妹的衬托下出场,老板娘给她备了几套舞衣,样式倒也合她意,只是衣着似是有些裸露,露胳膊露腿的,她堂堂的公主怎能如此穿着?!老板娘却说她能让京城第一厨出来与她比试一番,甚至是皇宫中的御厨。就这样寸心每次出场都穿着不同的舞衣每隔七天出现在夜晚的醉舞坊,敖寸心可是四海第一美人,她舞艺与美貌迷倒了醉舞坊的客人,更是为醉舞坊带来更多慕名而来的大小人物,人称“仙儿姑娘”,不过才与媚儿学习几月便有如此进步。

一日婉儿姑娘唤她去媚儿的房中,寸心想她或许是可以出师了。果不其然,媚儿对她说:“以你如今能魅惑人心的舞技一定能与我比上一比,谁输谁赢未见得能出个明了,今日你就可离开此地去见你想见的人,不过见过之后你必须回来,给我报酬。”

“你要什么?能现在给你吗?”寸心听到自己可以出师了心情有些激动,但她依旧不明白媚儿要的是什么。

“现在?”媚儿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笑容总是能让人沉醉,“你需要去见你想见的人,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之后再回来给我……”媚儿走进她,凑近她的脸,她能感觉到寸心的呼吸声,她在闻她身上的味道,她看着她的眼,那双美丽的眼睛开始变得有些贪婪,她的声音竟让寸心觉得有些酥麻,如同妖魅一般,“我想要的。”

敖寸心离开凡间后立即飞往天界想尽快见到杨戬拜他为师,怎料在进入天界时被摩昂太子拦住了去路。

摩昂太子像是早已知道她会在此出现,只是见到失踪半年的妹妹还以为出事的摩昂太子有些急道:“寸心,这大半年里跑哪去了?!”

西海不见了掌上明珠定是着急万分,而且还是失踪了大半年,玉帝王母刚将寸心身上的罪过消除并还给她自由,若是让天界的神仙知道西海三公主失踪以玉帝王母的阴晴不定的性子谁知道是否又会找个理由定西海的罪,所以西海将寸心失踪一事封锁,只对外说西海三公主在家休养无法见客,却不想传着传着便有说西海三公主因重见到前夫杨戬与嫦娥仙子在一起承受不住便躲在家里闭门不见,还有说寸心因见到杨戬和嫦娥一起气得病情加重的,气得摩昂太子出来寻找造谣者,可是造谣者又怎么可能轻易抓得住呢?

摩昂这大半日一直来天界转悠,天界的神仙们也没觉得奇怪,但是总是有些闲散神仙八卦旁敲侧击地打听西海三公主与天界司法天神之间的那些事,当然他们不敢当着摩昂的面。摩昂来天界总是会在真君神殿附近转悠,从不会进去,这让那些八卦神仙们更觉得有趣,于是西海与真君神殿的故事也越来越长了。

敖寸心是西海的独女,也是几位哥哥的宝贝妹妹,所以无论她犯下多大的罪过,就算父王母后要责罚,哥哥们也会偏袒她,不会让她受罪。寸心知道哥哥是因为担心她,当初离开西海时便写下一封信留给家人,定是急坏了他们。寸心带着撒娇的意味,对着哥哥笑嘻嘻道:“摩昂哥哥,我只是去人间玩了会儿,”寸心忽然有些骄傲道,“我还向人间的舞姬学习舞蹈呢!”

“刚醒就乱跑!”摩昂太子看似指责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宠溺。

寸心拍了拍摩昂太子的肩说:“摩昂哥哥你要不先回西海,我一会儿便回去。”

摩昂太子自是听出她话语背后的意思,他怎么可能让寸心继续留在这里,摩昂太子忽然收起宠溺的笑容变得有些严肃,只听他道:“你留下的书信说你要去拜杨戬为师可是真的?”

寸心坚定地点头道:“是真的。”

“你这丫头!跟我回去!”摩昂被气得不行,拉着寸心的手就要走,寸心哪肯,一把甩开,“摩昂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不回去我还没去见真君呢!”

见摩昂太子又要来抓她,寸心立马躲一边去,摩昂太子被气得脸发红,“你拜谁师父不好!偏偏要去拜那杨戬!”

“杨戬怎么了?真君乃天界第一战神,而且还是个美人,你小妹若拜在他门下一定能法力大增,护得了自己也能护得了西海!”

“你要修行我可以教你,你只要能好好待在西海就够了,西海能护你。”

寸心一听便来气,不由想起那两百多年的孤独,“待在西海待在西海!为什么每个人都叫我待在西海?我好歹是西海堂堂的公主,在西海整整待了两百多年!不能出海游玩,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自由地在天地间畅游,每次想出海还没到海平面就被什么鬼结界弹回去!每次见其他的精怪出去就我不能,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我受够了!我不要回西海!”

摩昂太子没想到小妹会说出这番话,两百多年……如果不是趁着新天条出世敖听心与众仙家求情玉帝王母或许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也许现在她依旧待在西海,望着其他的精怪神仙在西海处自由穿梭。这一切都是拜杨戬所赐!要不是他,寸心依旧是个西海活泼可爱的公主又怎会沦落至此!又怎会苦苦哀求父王母后?又怎会像失去灵魂般得饮下忘情水!都是杨戬的错!

“跟我回去!”

寸心没想到摩昂哥哥会发这么大的火,这是她第一次见摩昂哥哥如此生气,拜杨戬为师为何会让他这么生气,索性顺着他的意来,“好,我会和你回去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拜杨戬为师。”

寸心看着摩昂太子瞬间没有了之前的气焰,反而此刻安静得很,想必是在想要如何回答她,顿时觉得奇怪,摩昂哥哥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番模样,一会儿火一会儿水的,他必定是有事瞒着她!

摩昂太子忽然道:“你就不能拜其他人为师吗?杨戬高傲得很又怎会收你?”

寸心眼珠子转了转,摩昂哥哥说得倒也没错,第一次去拜他为师他不收,那我就再拜,不然我下界学舞是为了什么,她对摩昂太子说道:“也不是不能拜其他人,只是杨戬是天界第一战神,他的修为就算是孙悟空在此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我若拜他定能法力大增。可若他始终不肯收我为徒,那……”她看了看摩昂哥哥,摩昂哥哥正瞧着她,寸心忽然灵机一动,“那我就拜杨戬的师父为师!”

谁知摩昂太子一听又给气得脸红,为什么一定要和杨戬有关!“不可!”

“为何?!”

“我说不行就不行!跟我回去,我去给你找个师父。”摩昂太子被气得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不要!你蛮不讲理!”

“跟我回去!”

寸心知道再这么拖下去凡间的三天就要过去了,得尽快摆脱哥哥。寸心忽然看向摩昂太子身后惊呼道:“二郎真君!”

果不其然,摩昂太子显然是恨死杨戬,但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化出自己的兵器!待摩昂太子转身要去与“二郎神”比武时,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杨戬,待他反应过来寸心已经消失不见了!

寸心赶到真君神殿时却被门口的哮天犬告知二郎神不在殿内而是在广寒宫里,这二郎神倒是有雅兴。寸心绕着哮天犬转了一圈还以为不是哮天犬了,怎么今日倒对她恭敬有加了,说话时抱拳鞠躬,语气里很是尊敬,不过表情很是勉强。寸心也不想在这里费时间了,免得摩昂哥哥追来又将她抓回去。一转身便飞往广寒宫。

寸心来到广寒宫时二郎神正与嫦娥仙子品茶,寸心远远看去竟觉得有些和谐不想去打扰他们,可是不打扰也没办法了,再不快点与媚儿约定的时间就过去了,还会被摩昂哥哥抓回西海。于是敖寸心只好慢慢从玉树身后走出站在玉桥上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让他们能注意到她。

杨戬以为自那次拒绝后不会再见到她,没想她又来了,心里顿时觉得欢喜,见她满面春风想来一切安好。杨戬在天界也听过一些谣言,也听哮天犬说过西海的摩昂大太子一整日都在真君神殿远处转悠,杨戬当时便觉得不对,寸心离开真君神殿不过半日,按照时间来算凡间已有半年,杨戬也知摩昂太子一直很疼他这个妹妹,按理说摩昂应在家中陪伴小妹,可却从西海来到天界迟迟不回。于是杨戬便又悄悄到西海去打探消息,结果却出乎意料,寸心失踪了。

回到真君神殿后杨戬便命哮天犬去寻找寸心,然而嗅觉第一的哮天犬也找不到寸心的所在,他来月宫中是嫦娥邀请前去一聚,顺便想问问仙子她在宫中是否见过寸心。

幸好她无碍。

杨戬眼中含笑望着寸心走上前来,刚踏出一步脑中忽然想起敖听心的话,那话就像个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脑中。

西海诀别时她曾说过,“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当时的他不想与寸心分离,那一瞬间他对他们的婚姻,对寸心感到后悔、愧疚还有心疼。再次见到她时甚至不敢看她的眼,那是一双清澈单纯的眼,是他第一次遇见她时看到的那双纯洁漂亮的眼睛。自从他知道寸心为自己喝下忘情水时更是心痛不已,她一直以来就是个傻姑娘,总是为他付出,总是在危难中一次又一次地救了他。那一千年的婚姻里虽然总是充满了争吵,他怪过她、恨过她,怪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为什么不能好好体谅他,恨她为什么要赶走他的兄弟、妹妹、师父,为什么要折磨哮天犬,但是直到和离那日她告诉了他答案。

“你对我真的不如哮天犬、你的师父、你的妹妹还有你的结义兄弟。”

她是对的,在他心中寸心的分量确实不及其他人,可是到了真正要永别时,他被她打断的“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嘴角展开的笑容又收了回去,变回那个冷冰冰的司法天神。而这一切却进入了嫦娥的眼中。

“三公主。”杨戬上前抱拳行礼。

嫦娥:“三公主。”

寸心也只好向他行礼,有礼道:“真君,仙子。”看着他俩在一起不好说话,但看杨戬穿着司法天神的战服又不敢动手,只好看了看嫦娥又对真君眨眨眼,怎想真君大人却说,“公主不妨直言,仙子不是外人。”

好吧,看来她在凡间听说书人讲的故事是真的,既然真君大人这么说了那就直言。

寸心也就只好厚着脸皮道:“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真君可愿收我为徒?”寸心见杨戬的样子知道他要拒绝忙道,“真君先别急着拒绝,我在凡间与舞姬学了几手,愿意献上一舞,定不比嫦娥仙子跳得差,真君看了可否考虑一下收我为徒?”

“寸心!”

杨戬还未开口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极为严厉的声音。

果然,一名男子忽然从天而降落在玉桥上,这人杨戬曾见过,当初去西海抢亲时被他打伤的西海大太子摩昂!

寸心听到声音第一反应是躲在杨戬身后,悄悄露出一双眼望着远处的哥哥。

嫦娥看来者气势汹汹,便上前,这毕竟是她的地盘哪能让人胡来,她先是上前行礼道:“摩昂太子,不知来小仙的广寒宫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