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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鬼界赤衣溟啼天神

龙恪没有与他废话,转头冲另一只鬼道:“你呢?游荡在这凡间也是有仇未报?”

“我,我……”那鬼抖得更利索,索性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龙恪此番无事,干脆也就同他在这耗着,双眼提神般地盯着他左瞧右瞧,末了才笑道:“我真是被吓傻了,你五魂六魄皆在,哪里是什么鬼。”

狮驼不解:“殿下,你什么意思?”

龙恪冲那底下的人努努嘴,对一旁的狮驼道:“你去问问他,正巧我也想知道他这番装神弄鬼所为何意,也不怕哪一天把真的给招来。哦,对了,”他扭头看向右边,对另一只鬼道:“你就是那个真的。”

“嗷!”狮驼踩着吱吱嘎嘎的地板朝那装神弄鬼的走了过去,挺胸抬头的,傲娇极了。他张嘴问:“我家殿下想知道你为何要装鬼吓人,上前回话。”他那蓄了足力的爪子一拍,那人直接像片纸似的往前蠕去。

嘴里不停地喊着:“饶命,饶命~”应该是被这阵仗给吓傻了。

见那人迟迟不答,狮驼的另一只爪子便刚想着落下,这时一道红光闪过,法力不低,力道更是狠得彻底。但这红光的主人却并未想要伤人,红光只是隔在狮驼与那凡人之间,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什么人?”

龙恪也起了身,身旁的长剑也感知到了,“唰”的一声自座上跃起,死死的将龙恪护在了身后。

很快,红光顺着墙根那处蔓延开来,慢慢的成了人形,身旁的还跟着一只身形跟狮驼不相上下的白虎。这来的并非旁人,而是那鬼帝辞绸座下的溟啼天神,此番降临人间,则是受了鬼帝的圣令,来抓盛林异动后逃亡人间的冤魂。

狮驼关键时候护主得厉害,他两三步上前,冲着那白虎便是一顿猛吼,而我们虎宝的反应为何:恹恹的伸了个懒腰,顺着自家主人的脚边趴下,并不是很想搭理那只狮子。

狮驼:“……”感觉自己受到了忽视。

啼鸣先一步上前,右手覆上左手,轻轻转了转那第三指上的银环,环上枝茎缠绕,顶尖镶了颗绝艳的彼岸花。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

顺着那指尖银环的转动,那本还伏在地上的冤魂继而惨叫一声,转着黑圈钻进了那指环间,便是如此悄无声息的审判,她日复一日的做着。在这些冤魂中,有被薄情郎伤狠了心寻死后回来报仇的,也有因钱财细软之物无端枉死的,总之,她要做的,便是仔细着做个听人讲故事的角色,而后,再面无表情的将他们收入环中,没有半分私心,更没有半分同情。

龙恪上前,揖揖手道:“原来是溟啼天神,失敬。”本都是斐离四品的神仙,他大可不用如此,可那毕竟是女字辈神仙之中,比较出息的一个神仙了,他现下只管行了这个礼,省得以后有事相求,也好拉得下面子。

溟啼收了那冤魂后,才将眼神顺延到这龙疏身上,只一眼,她的呼吸便停了几分,她眉头忽的紧皱,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龙恪。

好像,他长得与谢木叶好像,眉眼间尤甚,连发髻都绑的如此相像。

“你,是谁?”她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有些抖,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冷漠无情。溟啼脚下匍匐的虎宝也差距到了主人的不对劲,迅速起身,直直的盯着眼前顶着一头黑毛的狮驼。

“怎么?溟啼天神认识我?”

龙恪看着眼前这人的神情,有些疑虑,按说,他应该和这天神没什么交集,莫说她,就这三界的女神仙都同他没什么交集,不然也不至于时常被狮驼笑话。

溟啼抬手,手放至眉间轻揉了片刻,许久才道:“是我唐突了,仙上莫怪。想来是仙上路过此地顺手制服了这冤魂,于我方便,此次是我欠仙上一个人情,来日再见时,我定当奉还。”

言罢,红烟隐去,那尊天神也跟着去了。

“啪”一声,可怜那狮驼又被他那黑心肠的主人薅着毛拽到了桌边,冷声道:“人家都走许久了你还看得出神,少做些梦,快填饱肚子我们上路。”

狮驼:“……”

桌那边,龙恪顺手拿起那彻底凉透的酒水抬手洒在那凡人的头顶上,衬那人还未醒来的空档,直接施了个法术将他丢出窗外,今日之事,为了保命,任他胆子再大,也定是不敢出去胡乱说道。

末了,他坐在窗边,看着方才溟啼站的那处,自言自语道:“他说要将这情还报与我,可我并未自报家门,她要怎么还?”

狮驼斜了他一眼道:“殿下啊,人家骗傻子呢,也就你信。”

“啪”一声,又是一巴掌招呼下来,“吃你的饭,哪来这么多话,半盏茶之后,我们启程上路。”

果真,半盏茶后,狮驼骂骂咧咧的驼上龙恪,前掌拍地,直接跃出几十涨高,随后便趁着月色,隐于黑夜之间。

这时,客栈高悬的房梁之上,一身赤衣的溟啼自暗处走出来,朝身旁的白虎问道:“虎宝,你可识得那只黑色的凶狮是何方坐骑,为哪路仙上所得?”

虎宝晃了晃脑门,“看那兽的迟钝样,想来并非是我鬼族的灵兽。”

“那坐骑,在你看来,很迟钝吗?”

虎宝一脸傲娇道:“没错,白瞎了那副凶狠样,绝对是个没骨气的灵兽,若是属下与他斗上一斗,他未必会是对手。”

溟啼摸头示意,她家虎宝最棒。

可那着白衣负长剑之人定也不是等闲俗仙,还有那与谢木叶相似的长相。她做了这么些年岁的天神也认了几句佛理,凡是遇见便皆是有缘,她往来三界这千百年来,所求所欲全都变作了那一人的模样。

只是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人并非谢木叶,他没有谢木叶那般长篇大论,自然也担不起他的满腹深情。

九朝皇宫

“疏儿?你这早睡晚起习性什么时候能改改?”

“大哥?”

“是我。”

惊讶是有些惊讶,但惊喜绝对更多一些的。谁不想,一日早晨打开房门,门口站了个白衣翩翩的公子,更何况这公子还是宠我宠到没边的大哥。

我乌嚎一喊,连蹦带跳的往我家大哥身上奔去。

“大哥,你何时来的?”

“站在我门外多久了,为何都没有人通报一声?”

“许久不见你想不想我?我可是想你想的得都有些吃不下饭去了,你看看你妹妹的小圆脸,都饿尖了。”

他笑得如沐春风,一手扶着我,生怕我这不老实的模样再摔着,另只手腾出来放在我鬓间揉了揉,逐字逐句的细回我方才所问。

“我才来不久,此番是托着狮驼这鼻子,才闻得你的所处之地。”

“我才进来时,有宫女欲传报,被我唤下了。我深知你的脾性,睡不饱是不会起床的。”

“许久不见,我对你啊,甚是思念。我日后在你身旁的这些时日,每餐都亲自着手做与你吃,也好将我家小妹这圆圆的小脸再养回来。”

我被他逗笑了,拉着他的手,往正殿走去,边走边与他道:“还是大哥你疼我,先前在龙宫中,你不在连个帮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怕我真的嫁去天宫,索性逃出来一了百了。”

“也怪我回来的晚了些,父王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做出的决定,就连疏儿你的母后,西遥娘娘都很难更改,更何况你我了。你若实在不愿嫁于天帝陛下,早些逃出来也好。但这未必是解决事情的长久之法,等日后我回了龙宫,定要与父王好好说道说道。”

这事我倒不是很担心,反正我此番身处何地他又半分不曾知晓,除非是赫川亲临将我抓了回去,否则我便打算长居这凡尘了。

喧喧嚷嚷,热热闹闹,很是舒坦。

我们脚下不慢,很快,便自偏殿到了宇文止安的正殿,他要上朝,所以起得异常早,早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也难为他迁就我,在我住在这平阳宫的几日里,他每日下了早朝后,便来到偏殿来唤我起床,随后趁我梳洗的空当再传早膳。

平阳宫的宫女除了那春竹,余下在我身旁伺候的几位还算是妥当的,比我在龙宫里的差不出多少,她们将我伺候的舒服,我便待她们也真心,时常还做些我们龙宫里的开胃糕点与她们吃,只不过我这厨艺比我大哥差了得有凡间与天宫那般的距离了。

今日,我起得早了些,我进正殿时,宫女们还正在布置早膳。

见了我后又是一重重大礼,龙姑娘,龙姑娘将我叫的十分难受。我说了几遍,你们唤我龙疏便好,实在不行跟我大哥一样叫我小疏,我也是很愿听的。

但这些宫女可能是觉得,参见龙疏,亦或是参见小疏,没有参见龙姑娘说着好听,所以我也就随她们去了。

“大哥,你先坐着等会儿,止安他应该很快就到。”

我大哥闻言,将我脸上的细枝末节看了个纯粹,随后问我:“我晓得你说与我的这位三王爷有多良善,只不过最近见你这纸雀之上的话语皆与他有关,大哥还是问一句,疏儿,你与他……”

我不用想便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家大哥心细如发,尤其是用在我这感情上,还记得以前在龙宫时,他非要怀疑我和那看守龙宫的白鲨有一腿,说我每日经过龙宫门口时都要与他眉来眼去的互道情愫。

后来我还真去找那白鲨问了个清楚,才得知,人家在未修炼成人形时,不小心被附近的渔民捕了去,挣脱了好久才逃了出来。最后落下个右眼有疾的病根,怪我去生生揭人家伤疤。

我无奈道:“大哥,我与止安只是朋友,无端扯到情愫,反倒有些生疏了。再者,虽然我不愿,但我与赫川的婚约还在。若是我在这凡间喜欢上了旁人,一日传到他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话音刚落下,那边太监细长的声音便在门口传来:“三王爷回宫。”

我扭头看过去,正巧对上宇文止安的目光,也不知他将我们之间的话听进去多少,只是他目光在触及我的时候有些幽怨。

随后他便换了神态,不等我介绍,便朝我身旁的大哥:“想必这位便是疏儿的大哥吧?止安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哎,哪里话。”这场面上的客套话我这大哥惯得说得漂亮,他也学着人间相对复礼那般,朝止安拱了拱手又言:“我这小妹在你这叨扰多时,本该是我这做大哥的谢你才是。”

止安道:“大哥不必客气,疏儿喜欢就好,我这宫里的饭菜不佳,不知道合不合大哥的口味,您请上座。”

我大哥脸上又添了几分对止安的赏识,一番眼睛打量来打量去,依着止安的话,坐在上座,随后夹了个龙虾剥了后,递到我手边。

又与一旁的止安道:“我这小妹闹腾的很,嘴上还挑得厉害,这阵子没少给你惹麻烦吧?”

止安摇摇头,给足了面子,“疏儿一直乖巧的很,并未惹什么麻烦。”

这酒桌上觥筹交错的客套话,古来今往不外如是,任我这一届女流看来,无趣的很,我在我大哥分神的时候,起身溜了出来,更在院子里没走上两步,金重水便寻了来。

“呀,龙姑娘,你在就太好了。”

我点点头,唤了他一声:“金大人。”

这人神神叨叨的凑到我跟前,神乎其神的问了句:“龙姑娘,你家大哥何时来?我这大理寺的所有官差严阵以待,就等着令兄前来。”

我笑了,朝他道:“这么严肃吗?”

“那当然,我朝历来赏识有才能,懂学问的人,我身担大理寺卿的要职,更应将我朝这一精神给实实的贯彻到底。”

“嗯,金大人你这套说辞留着去跟皇上跟前说罢。”我伸手朝里指了指:“我大哥正和你们三王爷喝的尽兴呢,你若是真有本事,就把他们全都从屋里都唤出来,我们轻装便衣,去寺庙查案。”

他朝我抛了个“看我的”眼神,随后朝屋里喊:“不好了,龙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