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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窗户缝隙间的冤魂

宇文止安在一旁抬了抬头,问我:“你还有个大哥?”

我点点头:“对啊,我是我们龙家老二,之前没有同你讲过吗?”

他摇摇头:“没有。”

金重水打断了我们两个的话,勉强插进来一句:“三王爷,现下并非是讨论龙姑娘是否有大哥的时机。”又回过头来对我道:“龙姑娘,可否先传一封快信,问一问家兄,若是家兄有这个空闲的时间,可否先来应应急,毕竟这事情耽误不得,龙姑娘你看?”

我递了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当然,这事既是我提出的,我定尽力让金大人满意,也好早日破了此案。”

他冲我揖揖手道:“最好不过如此了。”

回宫的路上,我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见那尊神的踪影,不过也是我多心,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再惹了他生气,回头再将这气撒到我西海龙宫府上,那我以后便是连西海龙宫的门框子都沾不得了。

一番找寻无果我便是也放弃了,人家来去自如,实在不是我一个小仙该操心的。

“疏儿。”

“嗯?”我扭头朝身旁的宇文止安看去,不知道他有何想说的,他在我面前迟了会儿,便看堪堪问出口:“你真要唤你大哥前来?”

我笑他支吾半天竟是问这个,便应他:“是啊,但我也不知他所办之事是否有了结果,如果他还在忙,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他又支吾问道:“你的真身是龙,那你兄长……”

“也是龙,我是小花龙,他是白龙。”

既然说到这儿,我便凑上前去,眨了眨眼问道:“止安,你同我说实话,那日在龙宫之中,我现出花龙真身,你可有吓到?”

他短时别过脸去,又换上了方才支支吾吾的那幅神情:“并,并无。”

这不说实话的样子,还真有些小孩子家的可爱。

我没有拆穿他,往他耳边凑了凑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被吓到,我的真身多可爱,先前在龙宫时,我大哥还主动要我现出真身供他临摹,虽然他做丹青的手艺我不太敢恭维,但这也足以说明我这小龙长的玲珑俊俏,活泼可爱,也就我父王那个没有眼光的,曾几次嘲讽我现出真身的样子像极了农家田里未睡饱的水蛇。”

我调皮的厉害,又凑近了他两寸,说道:“止安,偷偷告诉你,我还有个特别洋气的招式呢,就是喷火,但遗憾于我现在的法力实在匮乏,所以也只能吐个小火苗。”

见他表情委实有些难过,我便收起了那副流里流气的神态,收了收袖子,憋着笑走在前面。

……

晚间,我吃过饭,趁着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的功夫,托纸雀给我大哥那边传了个话,纸雀顺风而行,一个时辰便可越过数千个山头,飞几十里山路。

好在这支云主上的西鹿蛮荒不似圩苍主上的东鹿那般崎岖坎坷,纸雀到的很快,半个时辰不到,消息便传了回来。

纸雀传来的话,其中大约意思便是,兄长那边现在一切安好,还说上个月,支云和圩苍两兄弟才将那女仙的面貌给看了个透彻,那人原是个勾三搭四的性格,索性他们当即断了个干净,又喝酒吃肉的混迹到了一起。

我大哥说既然此番我需要他的帮助,那于今晚他便启程,他的坐骑狮驼一日万里的本事也不是说笑,既然他今晚启程的话,那明日晨起,我约莫还未梳洗好便又能见到他了。这怪事频起的案件若是有我家大哥相助,那事半功倍的效果我只需看着便是。

武缘溪——西鹿蛮荒与九朝相连的边境。

“哟,客官,你这来的可是时候,我这驿站可就只剩一间上房了,那您看……”

龙恪拿出一片金叶子淡淡道:“就要这间上房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先差人上去打扫一番,您住的那间上房正巧前几日瓦片失修,多日未曾住进人去,有些脏乱。”

龙恪闻言,抬抬手让小二安心去打扫,自己抬手将长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自顾自的喝起了热茶,这等边境之地时常动乱不说,气候更是差得让人糟心。

若不是他座下的那只狮驼实在贪吃,硬是吵着饿得走不动路,他也不会落在这样鸟不拉屎的地界。眼瞧着雪白了的衣角沾了些无法抹去的脏灰,他心里那想炖了那只狮驼的想法便日益旺盛。

许是见四下无人的缘故,那刚才还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二跑过来和龙恪聊起了天。

小二一脸谄媚道:“看客官衣着华丽,许是从什么富贵地界过来的吧?”

龙恪:“西鹿蛮荒。”

小二:“……客官您真是说笑了,虽然我这见识短浅,但我知晓那西鹿蛮荒之地住的都是些似人似兽的异人,像客观这等风度翩翩的公子许是从九朝那边赶来的吧?”

龙恪懒得再与这小二多费口舌,他何止是在西鹿蛮荒之地过来的,还是从蛮荒之君的大帐里而来,若是小二方才那样的言论传到支云耳朵里,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小二又凑了上来,还有那只油光蹭亮的手虚捂着放在嘴边朝龙恪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幸好你在这日头暗下来的当头来了咱这店里,我们这地叫武缘溪,来过的人都知晓,我们这地儿啊,有些不干净。要不是我们这客栈老板花大价钱将我们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请来,我们哪会在这吓死人的地方待着。”

龙恪问:“怎么个不太平法?”

那小二可算是一腔热血没有付诸东流,挽了挽袖子便准备开始他的说辞:“客官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这间客栈原先来了几个寻宝的人,说是找道士算了天命,会在我们这武缘溪几日及时何地遇见那宝物。但这几个人小住了几日便可开始疯的疯,散的散。起先他们的同伴还给他们找了郎中,但这任哪个郎中看了都是直摇头。再后来啊,这些人便全都死了,说是什么命犯孤星,冲撞了邪祟。自那日起,我们这武缘溪是每日夜里都会听见这街上的冤魂惨叫,朝着闹着要来索那些死他们之人的性命。”

龙恪笑了笑,这人间的鬼神之谈来以讹传讹,最后传的邪乎出奇,再者,就算这冤魂是真的,那他是天神,饶是哪个不长眼的恶魂犯到他身上,他也没那么大的脾气,教化一番再放了便是。

那小二见他如此放心,便不罢休的又给他支了个招:“客官你可别不信,这事我断不会说笑,客官您若是实在不信,可在晚间子正时刻将窗户打开个斜缝,朝窗下看去,届时你便知晓我所说是真是假了。”

那小二说完,想了想,又回来补充了一句:“不过,客官你可千万要记住,那窗户底下的情景只可小心看一眼即可,若是被那冤魂察觉了,那可要遭殃了。”

龙恪瞧他说的真切,便也顺他心意的点了点头:“你对我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不会往窗下看的,毕竟我也是个惜命之人。”,随后又拿出了三片金叶子,对他道:“还劳烦你送我房中几碟小菜,和一壶酒,菜要肉食,酒要温好,可否?”

那小二利索的结果金叶子,笑道:“得嘞,客官您尽管回屋等着,我马上就去厨房准备。”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有银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更何况是做工精良,闪闪放光的金叶子。之前在西鹿的大帐里,支云为了答谢龙恪,往狮驼的背上驼了好大一筐金叶子,龙恪是生怕这头惯会使性子的狮子会嫌弃这筐金叶子重不肯行走,便只是拿了几颗意思到了便好。竟没承想这头狮子是个如此没骨气的,没了那筐金叶子,照样也是走不动路。

等回了客房,不大一会儿功夫小二便送来了吃食,龙恪将门利落关上,便往头顶喊道:“行了,出来吧。”

声音落下,在龙恪头顶束着那长发的玉簪上冒出一行黑烟,不一会儿,地板上滚落了一头通体黝黑的狮子,名唤狮驼,乃龙恪殿下的坐骑是也。

这家伙因落得着急,一个没站稳便前脚一崴,“哐”的一声砸到这地板上,饶是这房子修葺的再好,也吱吱嘎嘎的响了几声。

“哎呦,可摔死我了,殿下你也不知道扶着我点。”

龙恪这心口本就窝着团火,听他这顿抱怨后直接将狮头的鬓毛薅了过来,按到桌板上,无奈道:“我给你三个时辰,吃饱喝足,我们后半夜上路,你若是再吵闹,等日后回了龙宫,我就直接将你杀了煲汤喝。”

那狮子朝他翻了个白眼,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耳朵里,一边嚼着盘子里的鸡腿一边道:“杀了煲汤,杀了煲汤,你这话说了没有八百也有一千遍了,殿下啊,本狮子奉劝你一句,少将这打打杀杀的话挂在嘴边,温柔点,不然你也不至于这么老了还孤身一人。你瞧瞧咱西海隔壁东海的三殿下,身旁整日莺莺燕燕的,那坐骑跟着也气派许多,哪像我,都不稀得说你……”

龙恪被他气得兀自坐到窗边去了,养了这等整日神神叨叨的坐骑,是他的错,唉,他的错!

“……客官您若是实在不信,可在晚间子正时刻将窗户打开个斜缝,朝窗下看去,届时你便知晓我所说是真是假了……”

龙恪耳边又响起那小二的话,瞧着时辰,此番也差不多到了子正,反正这闲来无事,他这做神仙又不用睡觉,那这窗户他打开看看也应无妨。

于是,“吱嘎~”

他将这窗户打开了一个小到可怜的缝,侧出脸去朝窗外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又往左右两边瞧了瞧,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小二……难不成是骗人?”

话音刚落下,那边街角处,果真冒出个摇头晃脑的灰影,走走停停,再走走,再停停。身后印了长长一行像水一般痕迹的东西。

这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龙恪索性将窗户开得更大些,就在这时,“唰~”一声,他面前横了张满是血痕的脸,突突厄厄的,很是吓人。

饶是他这心神再稳固,也被这突来的面孔吓得往后倒退了半步。

“啊!!!”身后还在醉心鸡腿的狮子猛地抬头便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直接吓得叫出了声,作娇小状,往龙恪身后躲去。

龙恪:“……”忠心护主呢?万疆神兽呢?你这副可怜模样是要我保护你的意思吗?

那鬼怕是也断不会想到屋里会是这副场景,有个不怎么怕他的男人也会算了,还有个通体黝黑的神兽,还TM会说话?

“哐哐!”两声,龙恪将窗户关上,手指长剑将方才吓他的那鬼直接挑到了自己面前,还顺手用法术将方才街边那摇摇晃晃的鬼拽了来。

身后那狮子还在装模作样:“啊,妈呀,殿下你快把那鬼的脑袋拽下来,我看着好害怕。”

那要被拽脑袋的鬼:“……”

龙恪:“……行了,别装了。”

处理了那嗷嗷乱叫的狮子,便是这故意吓人的鬼了。龙恪将手里的剑丢出去,直接将那鬼的衣角钉在地板上,要他半分动弹不得。

“说说,你为何要在这凡间吓唬人?你可知晓,鬼帝曾下过明令,这私逃下界的阴魂不得吓唬阳人,否则便会下十八层炼狱,受车裂烙痕之刑。”

那鬼哆嗦道:“你,你到底是何人?鬼界刑罚你为何懂得,难不成,难不成你是……”

龙恪抿了口快要凉透的酒,便不慌不忙的应他道:“我并非鬼界之人,只不过是个闲散神仙,不过,虽说这酷刑摆在这,但你个无名无品的冤魂,此番行事若是被你们辞绸大人知晓,怕是会直接被打散魂魄。”

那鬼混哆嗦的更厉害了,嘴里含糊不清道:“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他们欺负人,我还要报仇,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我是可以解释的,辞绸大人会饶恕我的。”

饶恕个屁,谁人不知,那鬼帝辞绸心狠手辣,平日里除了魔君,谁的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