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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反应”

展开屏幕界面,上面的属性值排成一列,一目了然。与赵积之前预想的稍有不同,所有的属性的确是从达到一个最低限度之后才开始显现的,但这个最低的属性值并不是1,而是10。

此刻他的属性栏数据如下:

精:15

力量:12

速度:12

反应:14

体质:12

赵积虽然练武的态度较为“无欲无求”,但贵在持之以恒,从来没有在每天的锻炼上偷懒骗人。这跟韩庸的教导水平也是息息相关的,他不怎么努力学,韩庸也不怎么用心教,并不给他布置十分严重的课业。但这样无欲无求的练了十年,赵积的剑术基础倒是打得十分牢固。

赵积经过长期的观察,判断10应该是正常人在不加干扰的正常发育下,身体素质达到巅峰时能达到的数值。赵积练剑十年,虽然韩庸觉得他马马虎虎,但其实就算撇开剑术修为,只论各项身体素质,他已经高出壮年男子二到三成了。

而今天,赵积准备将反应力加到20,达到正常人巅峰的二倍,这是赵积早已经准备好的加点路线,毕竟有钱也不能败家,而在四项基础属性中,反应力才是习武者最重要的属性。赵积练剑十年,招式早已经圆熟,他还特意修行了很多极其精深奥妙的剑招,其实韩庸多次建议他专修更为简单的剑术,并且申明了“大巧不工”道理,暗示赵积不适合太过复杂的剑术,应该用攻守都更为实用的招式来组成自己的剑术系统。赵积一直以“爱好”为由不加理会。

其实这是他在实验过后,就决定好的,在还没有找到其他的加点方法,同时又没有自己的产业之前,他只能省着点黄金加点,而加反应就是最适合的。所谓“反应”,指的是神经反应能力。一个剑客的反应能力如果极强,那么不论多么繁复的剑招,他都能够行云流水的用出,而在绝大多数人无法做出反应的电光火石般的瞬间,他也可以从容出剑,那些精微奥妙的剑招变化,使出来也不是如赵积般“唯手熟尔”的机械动作,而是刹那间临敌而变的精妙应对。最妙的是只要长剑在手,那么速度,力量,体质上的差距也可以被极大限度的削弱甚至抹平。

如此重要的“反应”,各门各派,却连提都不提,原因很简单,因为根本就没有修炼的方法,这是被归类为“天赋”的东西。

而今天,赵积就要做个天才。

赵积深吸一口气,毅然的点击了“反应”旁边的加号,上面的数字立刻从14变成了15。赵积数了数金锭的数量,果然少了一块。下座拔剑就在屋内随意演练了几招,似乎有点变化,又似乎只是心理作用。

赵积并不担心,准备一口气加到20,打开一看,反应的加号竟然变成了灰色。这一下吓了一跳,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仔细一看,除了反应之外,其他的属性项都可以加。

“难道是不允许单项数据太强?”

赵积有点不甘心,想了又想,看到最上面那个“精”的15,忽的心中一动:“这个‘精’,是不是类似于游戏里的英雄等级,英雄练得武功等级都不能高于英雄本身的等级。”

这样一想,觉得颇有道理,就算是猜错了,也无伤大雅,加点都是增益,加错了也不亏。

赵积把“精”加到16,再看“反应”,果然又能继续加点了。赵积大喜,一口气把“精”加到了20,接着把“反应”也加到了20。

大功告成。

赵积走出房间,觉得门外的回廊假山,小树石桌等等,都变得比以前更加清晰些,他也不需要什么证明,只从直觉上就知道这是“反应”增强的功劳,并不是他的视力增强了,而是因为他对世界的信息接收能力增加了。增加的不是屏幕分辨率,而是屏幕刷新率。

一只狸花猫站在假山上面,悠闲的伸了个懒腰,随即纵身一跃,飞上了屋檐。赵积微微一笑,转身回了房间。

他装金子的箱子还打开着,里面还剩不到十个金锭。赵积把箱子锁好,藏进柜子的暗格里。

他又打开开挂器,看了又看,心里舒服极了。其中力量,速度,体质等等,虽然不出众,但也是这个年龄段的中等偏高水平,而“反应”的20,真乃是神来之笔,赵积很怀疑整个雍城能有几个人达到这个水平,甚至韩庸也未必有这样的天赋。

富贵不还乡,便如锦衣夜行。赵积想到韩庸,立刻就准备去向他炫耀一番。

出门骑马,不过盏茶功夫,就来到剑馆。刚刚栓好马,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剑馆门外,站的不是看门老仆,竟然是韩庸的儿子韩声,看到赵积,吃了一惊,迎上前来:“师弟,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赵积道:“我来看看师父,大师兄,出什么事了吗?”

韩声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今天没有空闲,你改天再来吧。”

赵积心知必然是有事发生,韩声毕竟是主人,既然他有意让自己离开,赵积也不想多找麻烦。当下说道:“我在城中的住处你是知道的,如需帮助,遣人前来知会一声便是。”

韩声点点头道:“我明白。”

刚要转身,就听门内有人低声问道:“怎么赵公子不留下帮忙?”

另一人说道:“我们在剑馆学的是活命的本事,他是贵家子弟,学剑只是消遣,这种一不小心要丢命的事情,怎是他这种贵公子会涉及的。”

他们两人说话声音倒是不大,只不过此时街上并不吵闹,赵积耳聪目明,便听了个大概。

他不动声色向韩声道了别,其实之所以韩声一拒客赵积立刻就同意离开,就是担心会惹上人命事件,门后那两个剑客说的一点没错,这种不小心丢命的事情,他堂堂世家子,怎么能随便以身犯险。

更何况,依仗武力,又能有多大用处,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多半来者相当棘手。赵积回去之后,立刻就会知会相熟的官员,带着官府差役来个瓮中捉鳖,至于这种方法是不是不合江湖规矩,其实江湖规矩算个球啊。

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动,远远地一个声音传来,声震如雷:“韩庸师兄,狄蒙来也,四十年不见,你还活得好吗?”说话间哈哈大笑,震得赵积耳膜发痛。

忽听到门后两声惊呼,赵积往后偷眼看去,只见两个剑馆弟子捂着耳朵闷哼出声,弓着腰疼痛不已。韩声诧异的看了赵积一眼,明显没有想到他竟然不受音攻的影响。

赵积暗想:“为什么我受的影响不大,‘反应’一项,应该没有这么大作用,难道是‘精’的效果?”

此刻再离开就有些不合时宜了,赵积虽然不想莫名卷入这类事件,但他也并非是惧怕这些。当下后退一步,默默站在韩声身后,看下来者。

烟尘飞舞的街道上,十余骑飞驰而来,在剑馆门前猛然停下,十余匹马马头高高扬起,长声嘶鸣。为首的是一名高大老者,须发斑白,精力充沛。看向韩声赵积二人,面露赞赏:

“英雄出少年,你们两位,是韩庸的亲传弟子吧?”

韩声恭敬地说道:“韩庸正是家父。晚辈韩声,见过师叔。这位是小师弟,赵积赵公子。”

狄蒙说道:“原来是侄儿,虎父无犬子,我看你一定学到你父亲的真传了吧?”

韩声道:“那要看狄师叔说的是哪一门真传了。”

狄蒙冷冷道:“我说的,自然是不能传外人的那一门。”

韩声淡淡说道:“如果狄师叔说的外人是指宗外之人,侄儿并未入宗,那门真传必然是没有学过的。”

狄蒙哈哈大笑,他看向赵积,问道:“赵公子既称为公子,未知是哪位公家?”

赵积既然没走脱,自然不会在意韩声拉自己家的名号来壮声威,这本是应有之义。当下淡淡说道:“雍城只有一个公。”

狄蒙点了点头,说道:“果然名门之后。”

狄蒙还要说话,只听韩庸的声音从馆内传来:“韩声,怎么还不请客人进门,你的礼数呢?”声音中正平和,虽然人在内室,话语远远传来,竟然宛如在跟前说话一般。

韩声引领众人进入剑馆,韩庸自30来岁来到雍城,除了开始时杀了名盗贼,打响了名气,之后四十年来一直潜心经营剑馆,与普通的以艺业货于人者并无不同。赵积跟他学了十年,最初只是因为听说他来自大门派,又杀了不少悬赏盗贼,手里是有真功夫的。直到今天,他才隐隐感觉到,这个师父不是一般人物。

众人进入门内,首先是一个小院,院中几个练剑的弟子,警惕的看着狄蒙等人。侧方是一条回廊,直通练武场。狄蒙看了一眼练武场的情形,不仅哂笑一声:“韩师兄,这么简陋的地方,可不衬你的身份。”

韩声将众人引到一处小屋,韩庸在屋内悠然泡着茶,见狄蒙大步走进,韩庸淡淡地说道:“师弟,好久不见,你可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