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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箱子黄金

龙虎山,潘林丰。

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并没有多少人听说过,可此刻那人手握剑柄,雄浑气势逆转头顶狂风,至少八品的境界立刻就引的城中所有人为之侧目。

八品剑客,放在这方天地,足以横行无忌,更何况潘林丰不是普通勉勉强强跻身八品境界的那些武人,他是八品巅峰,有望到达九品的高手。

李长川仰头喝酒,随后将白玉酒瓶随手一扔,过了好一会儿,楼下才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他接着笑道:“怎么还不出剑?”

潘林丰道:“等你把酒喝完。”

“已经喝完了。”

“接剑。”

一刹那,巨大的闪光撕裂了黑暗,从茫茫的空间深处,从八极之外,推涌过来,似剑刀相击,似山崩地裂。

雷光一闪,阿丰就出剑了,他的剑既快又狠,磅礴剑气如同瀑布一般从天阙落下,隔着几百丈距离观战的人们只觉得浑身如同针扎,被那股外溢的气机刺的浑身都不自在。

如果有人想要借机体悟剑意,以自身神意去挑衅那剑气瀑布,立刻就要吐血重伤,神魂受损。

城中各大世家,硕果仅存的几位八品境界的老祖宗,此刻看着这一幕,也是瞪大了眼睛满心惊骇,此一剑之威,他们绝没有任何人能挡住,即便拼尽全力挡住,也必然要留下无穷尽的隐患,以后不知有几天好活。

天地间好像挂了一条水帘,白哗哗的,一切变得迷迷濛濛,远处的景物全看不见了。

李长川在阿丰出手的同时就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狂风如龙卷,屏息凝神,气息流转,摆了个古怪的拳架,然后对着头顶自上而下的剑气瀑布一拳打了过去。

一瞬间,漫天雨幕倒卷而上,空气一震,本就细小的雨滴再次碎裂成几十片。

瀑布晃荡,一瞬间就变得淡薄了不少。

李长川也不好受,他的拳头上仿佛有无数的针在扎,可是真的很痛快,毫不留手,倾尽全力。

剑气无断绝,从天而降,最后整条瀑布汇聚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连给人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观战之人远远看去,只觉得远处天空之上百丈瀑布悬空而挂,壮观神异,此生罕见。

李长川一声低喝,气息流转,瞬间就是几百里地,又一拳当空横挂,剑气瀑布瞬间当空截断。

第三拳。

一气用尽,只出三拳,这一拳打出的时候,整座城里,大街小巷,都涌起了狂风向着城中央的那个拳头上汇去。

瀑布终于崩碎。

阿丰脸色苍白。

于是他递出了第二剑,这一剑虽然同样剑气凛冽,杀气逼人,可和方才那一剑的惊天动地比起来,却只有剑气纯粹二字值得称道。

观星楼的顶楼被外溢的剑气劈成两半,李长川又出一拳,只一拳便将阿丰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如同一道流星,飞出几百丈最后落入到了碧水湖的淤泥里。

楼顶人影独立。

大雨倾盆而下。

李长川深吸了一口气,拳头上鲜血滴落,疼痛渐渐刺骨,想要喝酒,可是酒却没了。

他身影一闪,从楼顶消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是他,也知道接下来一定是无穷多的麻烦事。

大雨瓢泼,人们虽然激动,却也赶紧退去,不愿被雨水中的寒意侵扰伤了神魄。

李长川无所谓,他回客栈拿了壶酒,漫步在雨中,不疾不徐,打算什么时候把酒喝完什么时候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面前的街道上就又多了一个人,还是阿丰。

阿丰撑着伞,他的道袍破碎,脸色苍白,见到李长川,先是极为难过的咳嗽了两声,随后认真的说道:“我输了。”

李长川疑惑地说道:“你特地跑来,就为了说这事?”

阿丰道:“我虽然输了,但是也清楚了一件事,如果我师父出手,你很难有什么活命的机会。你虽然活过来了,但终究是失去了很多东西。”

李长川沉默。

阿丰说了句好好练武吧,便转身离开了,可实际上他并没有出城,反而是七绕八绕来到了一间民宅,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而入。

院子里空落落的,两只老母鸡老老实实的在鸡窝里躲雨。

阿丰推门进到了屋子里,抖了抖伞上的雨水,将伞在地上放好,油灯昏暗,把隐隐约约的人影投射在壁板上。

墙壁被油烟熏得漆黑,有着肉眼可见的油渍,桌子上厚厚的一层油腻,手摸上去像是要黏住。唯一一盏桐油灯被罩在竹笼子里,悬在半空,发着微弱的光。

风声夹杂着雨水,从门缝里泻进丝丝缕缕,灯光忽明忽灭,飘忽不安。

这是城郊的一处小院,司马家的一处私宅,靠近家里的林场,外面是一眼望不尽的杨树林,伐木的劳力每天回城都从小道边过,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简陋的歇脚地方。

阿丰没有抬头,他只是看着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箱子。

这本是他的箱子,半个月之前他就把这箱子送了出去,如今却又被人还了回来。

他的手在箱子上轻轻一拍,箱子盖轻巧的弹开,箱子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都是纯金的锭子,锭子上打上了龙虎山张家的烙印,这是龙虎山的香火金锭,据说受了道人开光,比正统王朝的铸钱都管用。

黄金的反光晃到了他的眼睛,他叹了一口气,一手将盖子合上,复又把箱子推了回去,说道:“不必这样的。”

长桌一侧是一个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女子,衣服精致华贵,裸露的双肩和胳膊上,肤色莹白的令人炫目,四五个蓝晶绿彩的桌子在手腕儿上套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

在这间歇脚的破屋子里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件令人惊异的事情。

油灯的微光被竹笼割裂了,投射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令人想起那些绝艳而斑驳的古画。

她说道:“这黄金足够多,却还不足以买一位九品高手的命。”

阿丰道:“我早已知道你杀不了他。”

又是久久的沉默。

阿丰使劲的低着头,苦笑着让自己不去注意女人**的胸口。他是个道士,却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总会对女人感兴趣。只是再驳杂的**,在他那坚定的剑心面前,都显得那般不堪一击。

女子道:“那你觉得我杀不杀的了你?”

阿丰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女子那张冷眼而又柔媚的脸,忽然笑道:“我觉得你也杀不了我。”

院子外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响声,是甲片与甲片碰撞,还有镶着钢锭的靴子踩在泥水里的声音,人数约莫有二十多人。

阿丰浑不在意,只问道:“这些人又是谁?”

女子打开箱子,眼神炙热的拿起一块儿黄金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抚摸,她说道:“来杀我的人。”

阿丰道:“谁要杀你?”

女人道:“司马家的虎甲卫,个个都是好手,而且配合默契,最善合力斩杀高手。”

听了这话,阿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一翻眼,死死的盯住女人明媚的双瞳,目光就像窥探的蛇。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傅天罗,不管对方是谁,八品之下,面对你的刀丝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司马家不是一直护着你吗?”

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傅天罗,她看着眼前的阿丰,眼神中有些幽怨:“司马家有人护着我,当然也有人想我死,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好亲自出手,所以需要你帮我杀了他们,当做报酬,这些黄金我真的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