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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受伤了

她一点儿也不必男孩子弱,几乎所有的调查部警官都认识她。

“哥哥我去买瓶水,一会就回来。”聂夏鸾在车子的另一边闭上车门,郑玄哲点头默许。

聂夏鸾步行回了车子打滑的地方,她不相信以郑玄哲的车技会打滑,即使速度那么快。

车子打滑的位置早已有人蹲在那,她走近一点,是个男的,再走近一点,那人一条破洞牛仔裤,破洞处可见十分严重的擦伤,伤口上蒙着一层灰土,渗出来的血在裤子上染上斑迹,可他似乎并不在意,白色的T恤,水蓝色的衬衫做外套,也已有好几处磨破了……哦,不,那不是磨破的,破口处干净利落,像是刀子或是别的什么利器划破的,所幸那地方没有受伤,整个人像是灰土里滚过的一样,身上、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污迹,脸上既有泥污,还有血迹,头发凌乱,像……民工?!

也不对!

他伸出手沾了沾地上的机油,左手,小指上明明晃晃的,银色的尾戒!丝毫没有非主流的违和感,很显然民工是不会带这个的,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过来,象征性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起身,虽然无济于事。

他看向聂夏鸾,她愣了一下,这个人的脸脏极了,根本无法辨认。令她在意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白得纯粹,黑得深邃,如漩涡一般,好似会让人跌进去!他很年轻,聂夏鸾这样想。他有着一具超越名模的身体,怎么说呢?可以用完美雕像来形容吧,虽然他的眼神其实并不怎么友好,暗示着她不要靠近我。下一秒,乖张暴戾的气场在他身边爆开,似愠怒的狮子。

纵使这个人毫不避讳地出现在警方警戒线内,聂夏鸾并不怕。

一股温热的水流沿着左臂滑向指尖,跌入尘土,摔成血花。聂夏鸾眯起眼睛盯了一会,漂亮的眉毛拧起,嘴唇动了动,像要苦笑,因为突然间聂承浩的影子在她脑中一闪而过,曾有一次他出任务回来就是那么狼狈。不过她很快意识到那并非她的哥哥,素颜微笑变得暖而淡淡,见过她这副样子的人极少,因为她觉得不化妆,不把自己打扮得高高在上,就没有安全感。

“你受伤了。”聂夏鸾拉下头上的红丝带,剩下一束没有任何修饰的单马尾,她将红丝带塞入那人手中,仰视他,“擦擦吧。”

鼻息间,掠过一丝雨后清新的气味,使得那人不自禁低头,贪恋那一缕清怡,一时间就乱了他的呼吸。

聂夏鸾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机油,应是明白了些什么,眼帘轻抬,自然卷翘的睫毛微颤,那人握住红丝带的手不由得一紧。聂夏鸾再抬头看他,只一眼,不带任何情绪,便转身离开了。

“郑律师~您的车可以开走了~”白卓羽说,她身后的一众警官只觉得心中恶寒,人谁心里都清楚郑玄哲是多大本事的人,心中都有几分敬畏,也就白卓羽敢同他这么说话。

郑玄哲勾了勾唇,给她开玩笑地浅鞠了一躬,磁性好听的声音从他口中迸出:“白警官幸苦了!”

“辛苦辛苦!当然辛苦!”一个气炸了的女声传来,二人回头,只见聂夏鸾被姜渥美拎着衣领扔向郑玄哲:“郑律师,无关人等清退出现场!看好你家小姐,别让她乱跑!要不然聂警官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我家宝贝侄女怎么伤的啦!’真是的居然钻到案发现场的撞毁车内……”姜渥美一番训话还不忘学两句聂夏鸾叔叔聂东久的说话音调,听得众人被黑线压得直不起腰。旋即,食指勾起在聂夏鸾的额头上敲了两下:“一个未成年高中生,瞎掺和什么案子?!”

聂夏鸾索性就盘腿坐在地上听姜渥美说完。其实聂夏鸾只是想碰碰运气,任何事情,她都想去碰碰看会不会有与聂承浩活着有关的半点线索,当然了,她不能说,这些事就变成了在别人眼里多管闲事的事,一向都是被她的叔叔聂东久所禁止的。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着郑玄哲车开来的方向说:“地上大量的机油,跟出事的两辆车所用的机油型号都不一样,我们过来的方向,垂直于这两辆相撞的车来的方向,地上莫名其妙的机油不应该查查吗?姜警官?”

姜渥美一瞬间头上冒出了一堆十字,竟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了一番,都得郑玄哲和白卓羽在一旁闷笑。

郑玄哲的车缓缓驶入别墅区,路边盏盏复古的路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柔和的像精灵,抚越过车身。聂夏鸾在大门外下了车,步行走过院子的小路进了家门,而郑玄哲将车驶入别墅的另一方,院子中的车库停住。

聂夏鸾还在玄关就听到聂东久熟悉的声音,她轻叹了口气,礼貌道:“叔叔,我回来了。”

“回来了,”聂东久坐在沙发上给怀中的小女儿剥着橘子,“又跑赪色混去了,你一个女孩子放假没事别整天瞎跑,女孩子应该会的东西你说说你会几样?改明儿你学学插花……”

聂夏鸾翻着白眼,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听着聂东久的训话,脑子早已放空,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还有,”聂东久顿了顿,突然严肃了起来,“现在世道乱,别瞎掺合调查部的事,黑社会猖獗,做好你在学校的事就可以了,你哥已经……不然我没法跟你爸交代!”聂夏鸾的父亲是有名的国际刑警,母亲随他常年在国外办案,聂东久本身也是特别调查部的警官,经历了聂承浩的变故,他对聂夏鸾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份心,聂夏鸾虽懂,但却赶不及她想要找到聂承浩的心,加之她协助警方破过的案子抓过的匪徒也不在少数,也就没太在意过。

“叔叔!”聂夏鸾似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满脸不敢相信地说,“我,我好像,已经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