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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徐老(∑(??д??lll))

轰隆隆,轰隆隆。

清风台的地砖都陷了下去,五根盘龙玉柱越升越高,仿佛要顶上天,有什么东西被从下方托起,飞沙走石间,听见有人惊呼道。

“太阳!”

出声的人被绑在一根盘龙柱上,离地大约五米,他眼睛赤红,眼下有黑色雷印,是锻魂人。

在他周围的盘龙柱上也密密麻麻地绑着锻魂人,被他这一声给叫醒了,迷茫地瞪大眼睛看着太阳。

刺目,却美。

整个地下村,竟然升了上来!

砰!砰!砰!

三十多米高的盘龙玉柱上,两道身影纠缠不清。一人手中握着逆鳞刃,一人以手作爪,一招一式间,二人的衣袖狂飞,同一种霸道的内力砰然荡出,整个盘龙柱都在晃动,震得碎石不断掉落,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二人各站一处盘龙柱,天气严寒,空气中水分较多,虞我行随手一抓,凝水成冰,咔!护在他的右手上成为他的利爪。

李峤心中震撼:什么情况?这是武林,不是修仙啊!

墨发飞扬间,虞我行踏空而起,冰爪尖锐,身遭的罡风通通凝住如兵戈,铺天盖地的寒,仿若天地间的至冷至冽都凝在他这一击中!

天时,地利,人和。

……

什么是高手,怎样算巅峰?

将自己融于自然,融于天地间,以天地为器,万物为甲,从心所欲,才是武道!

第九重……

他竟然在失忆期间练到了太上心经第九重!

凌愈胆战心惊,发觉自己的脚下都凝出了冰,动弹不得。他果断丢了逆鳞刃,在长风中伫立,两臂慢慢向前举,自然伸直,两手心向下,而后双手划出一个自然的弧度。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生太极!”

桀骜的飓风在他手中如同服帖的幼犬,看似动作缓慢,实则暗暗蓄力,就在冰爪近了的那一寸,一触即发!

虞我行惊叹道:“这是道家的功夫,你一个狼崽子,竟然……学到了这般。”

凌愈喷出一口血,回道:“徒弟能耐如何,你这做师傅的还不清楚吗?太极圈,给我炸!”

凌愈手中的风轰得炸开,狂风乱作间,卸掉了虞我行的罡戈,虞我行被迫落到了另一根盘龙柱上,凌愈则被这股飓风震落,跟落石一道掉下,就要触及地面时,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短笛,第一个音符一出,数道黑影接住了他。

二十多个锻魂人从林中窜出,双目无神地立在他身。

虞我行一记踏云归从盘龙柱落下,拍掉李峤搭在虞绘肩上的手道:“臭小子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虞绘龟裂的嘴唇艰难地喊了一声。

“爹……”

虞我行抚摸着她的头,道:“一别数年,绘绘,爹回来了。”

凌愈点了止血穴道,半死不活地挺直腰杆道:“多美好的场面啊,师傅,你看虞绘小妹都在,你就允了我,让我义父也回来吧。”

虞我行回道:“你若伤她,本座必将你碎尸万段。”

凌愈道:“师傅,你这又是何必呢?虞绘小妹也算是我的亲人,她来救义父也是合情合理的啊。若非太上心经的逆转功法最适合女体修炼,我自己练不成器,也不会转求于她。”

李峤插话道:“你的求法真别致。”

虞我行道:“温越铖已经死了,你放手吧。”

“我不,凭什么你可以逆天,我就不行了?”凌愈手中短笛吹响,道:“给我上,抓活的!”

二十多个锻魂人飞身而起,如同蝙蝠一样黑压压地将他们围住。

“虞我行,你忘了自己身受重伤了吗,我到要看看,你还能撑到哪一步!”

凌愈此话一出,走到一根盘龙柱下,一抬头,密密麻麻的赤目盯着他,眼中或有不解,或有惊恐。

“你们不是把我义父当成神一样的存在吗,那为神献身,你们想必是愿意的。”

他的眼神太过疯狂,绑在五根盘龙柱上的锻魂人细细数来有七十二个之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愣愣地注视着凌愈。

突然,一人道:“我愿意。”

然而更多的锻魂人挣扎道:“我不愿,我好不容易才见到太阳,我不!”

“我不想死……”

“温小哥放我下来,求你了,我可以成为你的属下帮你杀人!”

……

七嘴八舌的声音吵得凌愈头疼,他捡起插在地上的逆鳞刃,朝着嚷得最凶的锻魂人一刀飞出,直接切开了他的脑髓,稳稳钉在盘龙柱上。

鸦雀无声。

“真希望你们都发狂,我全控制了也落得个清净。”

说罢,走进了他的二层小楼。

李峤这边,他没了武器,折了一把松枝护着虞绘步步退后,二十多个锻魂人的火力都集中在了虞我行身上。

他本就重伤未愈,加上才跟凌愈打了一场,逐渐落了下风。

一人的铁爪穿透他肩胛,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虞我行转身碾碎最后一个锻魂人的心脏,终一个不稳跪倒在地。

“虞殿主!”

“我没事。”

他一身血污朝着虞绘爬过去:“绘绘,我的绘绘,让爹仔细看看你。”

怀中的虞绘抖了一下,李峤觉得她有些退缩。

的确,虞我行此时的样子太狼狈了,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都是血迹,裸露出的皮肤还都被绷带缠着,一部分见冷风化了脓,从伤口处流出,怎么看都跟慈爱搭不着边。

虞我行很敏感她的反应,在两米之外停了下来,道:“你怕我?”

虞绘不肯定也不否认。

“你,难不成你还想着那个书呆子吴戈?他不是你爹,我才是你爹!我才是货真价实的虞我行!”

虞绘小声反驳道:“他很好,不是个书呆子。”

“得,他心怀天下,要普度众生,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怎么能相信他?他不过养了你十年而已,绘绘,爹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待在你身边,你爹是我虞我行啊!”

虞我行崩溃地大喊,一人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李峤面前。

“叙旧叙完了?”

凌愈伸出手道:“虞绘小妹,咱们走吧。”

虞绘根本站不起来,她虽被强行提高境界,可并不稳定,一着不慎就会跌得更重。

李峤拦在她面前,道:“凌城主,你这样威胁一个姑娘,若被温城主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

李峤暗中抓了一把松针,就等凌愈走近点偷袭他。

“你算什么?”

话音刚落,李峤一招折木飞花就攻向他面门!

“阴险,又是这一招!”

凌愈猛得退开,脸上被松针划出了一道血痕,而后一道劲力打过来,他猝不及防间被李峤打了一拳。

“噗。”

凌愈吐出一口血来,右手握拳,同李峤缠斗起来。

他身受重伤,李峤手中松枝如剑,凌愈防备松枝的同时还要避免被李峤的暗针伤到,这小子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根本不跟他硬来,搞得他烦都烦死了。

突然,李峤窜到了他的面前,抬手又是一拳。

“庐山升龙霸!”

这一拳直接把凌愈打得懵了,向后踉跄了几步,终于暴怒!

“逆鳞!”

凌愈忍不住了,也不管身上有没有伤,手中一阵巨大的吸力就将逆鳞唤来,见了松枝就是一刀,直接削了李峤的松枝“剑”。

皮?我让你再皮!

“啊哦……”

李峤轻叹一声,凌愈没给他思考的机会,一刀就过来了。

李峤内伤未愈,提不起真气来。但是,若问他还有没有不用内力的招数,李峤灵光一现,他还真有!

他突然双手抓地,整个人倒立,身法诡异地躲过凌愈的刀,双腿作螺旋状夹住了他的腰,然后狠狠一扭,凌愈的逆鳞哐当一声掉落,李峤双手则死死抱住了凌愈的双腿,二人如同两条交缠的蛇跌在地上。

这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一招。

固若金汤——小擒拿!

“大小姐,拿刀!”

虞绘一激灵,撑起身去拿刀。刚走到一半,逆鳞刃就重回凌愈手中,刀刃抵着李峤的腿道:“放手!”

“放了你还得了?老子才不放!”

“不放我就砍了你的腿!”

李峤二话不说就脱了凌愈的鞋,五指攻他痒痒穴!

“哈哈哈哈,放手,哈哈,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哈哈哈。”

凌愈怕痒,非常怕。手中的刀都拿不稳了,一脚就往李峤脸上踹。

李峤才不会给他机会喘息,趁他笑得无力的时候抱着他的腿一顿死亡翻滚猛如虎,凌愈吃了一嘴的雪,一时气急,跟他怼着翻。

虞我行跟虞绘都看傻眼了,一时间也没去拦他二人。

见他二人都快翻进土里,虞我行一口老血闷在心口,内心狂啸道:师门不幸,他这是教出了个什么玩意儿?

徐老好不容易弄晕两个小鬼顺道给自己包了右手,一路上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往清风台赶,一进场子就看见这么一幕。

虞我行跟虞绘都半残不残地躺在地上,而他们身旁的二人像两个街边混混一样在雪地里打滚,都快刨出个半米深的坟坑了。

徐老(∑(??д??lll)):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