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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跟踪者

胡愈给吴医生打电话,约了当晚见面,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得到帮助。

“还是那个女人的事吗?”

“是的。”胡愈叹了一口气,他在这段感情里面已经累了。

那个女人,就称她为D吧。

在茶楼见面了之后,胡愈今晚没有点牛排,也没有要红酒,而是要了一份扬州炒饭。吃完饭后,他还要要了红茶,喝了一口茶的时候,他对吴医生说:

“关于跟踪我的事搞清楚了!”

“真有跟踪?”

“是她丈夫的人。”

原来,D的丈夫发现妻子最近行踪诡秘,派了一下手下跟踪,发现她往胡愈这儿来的频繁,了解到胡愈是一个心理医生。

一天下午,在停地场,当胡愈正打开车门准备钻进他的奔驰车时,一个四十来岁、瘦瘦的男子突然拉开了后座车门,胡愈吓了一跳,以为是打劫的,紧张地问,“干什么?”

“找你谈谈。”

说罢,这个男子把车门啪地关上了,不请自上坐在后座上。

胡愈这时才看到车门旁还站着一个魁梧的男子,那显然是他的随从。

男子拍了拍胡愈的肩膀,说,你不用害怕,我是D的老公。

当听到这句话时,胡愈心怦怦地跳,他以为自己与D的私情被她的老公发现了。

“我知道她在你这里做心理咨询。你是一个心理医生,你们还可能有一腿。不过,这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你们怎么样。即使我们离婚后你们结婚也无所谓。”男子把刚才向驾驶座前倾的身体靠在座椅的后背上,幽幽地说,“现在我想让你做一件事情,无论你用什么手段,你要让D答应在离婚时把孩子给我。你可以开个价,就当作我的咨询费。”

胡没有吱声。

“那50万怎么样,这个价格够你做一年的咨询吧!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先给你这个数。不过,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你就不够朋友,也就不要怪我不够朋友。”那个男子轻声地说,但那种威胁的语气又像锥子一样尖锐,我会让你后悔接触了她,“这个女人虽然做心理治疗,但你可能并不了解她。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更多的接触,这是我的忠告。”

“我只是一个咨询师,我并不能直接劝她把孩子给你呀!”

“她其实并不喜欢孩子,她现在只是把孩子当筹码。当初,怀上这个孩子就是一个意外,她本来就不想要孩子,她说要丁克,因为怕生小孩破坏了她的体形。当意外怀孕了之后,她想流产掉,只是我坚决不同意。然后,她就做过好几次梦,梦见胎儿流产,还对我说,希望梦成真。你说,有这样的母亲么?

生产的时候,她也很纠结,既不想顺产,又害怕剖腹产,顺产既怕疼,又怕影响那方面紧缩度,剖腹产又怕在肚子上留下刀疤。当时医生看她的情况,建议顺产,我们也希望顺产,因为毕竟对孩子的身体好一些。孩子生下来后,她像完成一件任务一样,我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做母亲,但是这个孩子对我们家来说可不一样,我们家几代都是一个男的,从我爷爷到我,所以我父母把这孩子看作宝贝,我也特别喜欢孩子。

我们正在闹离婚,你也知道。我只希望在离婚后能够孩子能够归我,这个孩子长得就像我们家人。”

这时,D丈夫抽出一支香烟,点起了火。

胡愈不喜欢有人在车内抽烟,但这时也没有阻止。

“她现在故意把孩子刁难我,孩子竟然被她当作打败我的筹码,并且放言说以后不许我和我爸妈探视孩子,完全不讲道理。其实,要孩子对她没好处,她既不喜欢孩子,她也不是一个安心做母亲的人。她父母也明白这一点,对我早说了,如果离婚D就不要孩子,他们主要担心,有了孩子的拖累,将后她再成家就不方便了。哪知道,女儿的心思是这样的。他们可能还以为女儿舍不得孩子。胡医生,她在你那儿做了多长的咨询?”

D丈夫的语气变得和气温暖,就像对一个朋友谈话,他把烟灰弹入烟灰盒。

“你们上过床吗?”他这么直接了当地问。

胡愈有些愕然,“我只是为她做心理咨询。”

“她爱上谁就会很疯狂,她恨上谁也会不择手段。总之,我算是提醒你,这是个危险的女人,你最好小心一点。”

D丈夫又深吸了一口烟。胡愈感到车内的烟雾有些呛人,下意识地想按开窗的钮,但手刚接触到按钮又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车外不远处的那名魁梧的男子,他的眼神在向别处张望,显得若无其事,但胡愈还是感觉到他的警惕。

D丈夫吐出烟雾,“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拥有梦幻般的外表,身上甚至还有一种迷人的体香,刚开始我也为他神魂颠倒。但是,当你与她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你与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相处有多么难。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就知道。她曾经养了一只猫,猫很漂亮,但这只猫有次意外死了。她很伤心,几天不吃不喝,真可谓如丧考妣,那份伤心劲,如果她爸妈出事了,或者孩子生病了,都不见得有这么伤感。把小猫放在冰柜里不愿意处理掉。过了几天后,不知听谁说可以克隆猫,然后到北京找了一家机构,专门克隆宠物的。花了四十多万克隆了这只猫,拿回来后,叫一样的名字。猫确实与原来的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原来那只猫的重生。本来就不挺好的吧。可是,有一些这只猫因为什么事,挠了她一下。她就很生气。后来,又挠了她一下。你猜,她做了什么?”

D丈夫一边吸烟,一把等着胡愈猜这个答案。

胡愈过了一会说:“她抛弃了这只猫,让她做流浪猫了么。”

“你太善良了,医生。她把这只猫从35楼上丢了下去......”

听到这里,胡愈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