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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秘无比的白衣书生

胡迈不过是苏州城内一富户的儿子罢了,与白衣书生的身份有如天差地别,尤其还事涉监税司案,按照现代的话说,算是嫌疑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待遇,更谈不上什么礼贤下士。

因此,他被毫无形象的拎小鸡仔一般拎到了白衣书生面前。

然后,又如同被扔猎物一般,扔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响,胡迈又被摔了个结结实实。

趴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的胡迈在心内怒骂:“你个狗日的,等小爷我发达了,一定要报此仇!”

腹诽完了,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本身形象还算好的他,此刻却难以入眼了。

一身儒袍因为在马车中滚来滚去此刻已经不成样子,发髻散乱,右脸的淤青还挺夺人眼球,刚才又被铁塔直接扔到了地上,电光火石之间他为了保证一下右脸不再受伤,稍微侧了下头,用左脸着的地。

虽然没有擦伤,但是也沾满了灰尘。

原本一脸严肃的白衣书生看到胡迈此时的形象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居然抑制不住地扯了扯嘴角,随后强大的定力又将笑容收了回去,继续板起了脸。

不过,脸色不再如刚才这么严肃。

站在白衣书生身后的一群侍卫就没这么多忌惮了,有几个忍不住已经笑出了声。

那位被白衣书生称呼为仲礼先生的中年人脸色严肃得向后一个扫视,侍卫们立马肃容而立,不敢再笑。

把这一切都扫视眼底的胡迈,更加确认了这位白衣书生的身份不凡了。

刚才的铁塔就不说了,气场强大得压制住徐良一动不敢动,眼下的仲礼先生一个扫视让身后的侍卫立马不苟言笑,也说明了平日里管教甚严。

普通大户人家没有的气象啊!

胡迈压住这些胡思乱想,连忙拱手致谢:“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我也不是救你,起先是见你们居然敢当街纵马才出手的,如果你不是卷入了监税司案,我根本不会让铁塔出手。跟我走吧,如果你不能把监税司案的前前后后跟我说清楚,那么你会比落在苏州府衙里还要惨上百倍。”

语气很淡然,话语中的毋庸置疑却让胡迈心底打了个突。

这忒娘的不会是刚出狼嘴又入虎窝吧?

胡迈深吸一口气,心底暗暗反思。

说起来自己在后世也年近三十,算是同事中难得的稳重之人,然而到了这里以后,不知道是受前身影响,还是对于未来的恐惧,亦或是跟自己熟知的历史完全不一样的时间线导致的困惑,使他性情大变,跟后世时完全不一样。

他暗自警醒自己,一定要改变当下这种毛毛躁躁的习惯,才能把事情做到位。

动作上他却不敢有半点迟疑,立刻道:“当然,小的虽然没有亲历监税司案,但因为弟弟事涉其中,这几天一直为之奔走,所以了解的情况比较多,绝对能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语之中充满坚定,语调也极为自然,听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比较有说服力。

白衣书生点点头:“希望如此。”

接着没有其他表示,翻身上马,朝前行去。

那中年人走过来,礼节性地拱拱手:“胡公子,鄙人姓刘,乃是公子府上的管家,至于公子,等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你家既然已经事涉监税司,眼下唯一能够搭救你家的,也就我家公子了。希望刚才公子所言非虚,不然我家公子说的,决然不会是假话。”

“看公子刚才说话气度也非常人,希望你明白,怎么样说怎么样做,才是对你最好的。”说完。刘仲礼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让两匹马出来,给这位公子骑着。”

说罢当先翻身上马,而铁塔此刻已经紧紧跟在白衣书生的身边向前走去。

刘仲礼自然也不会多等,也跟了上去。

胡迈看着侍卫牵过来的马,面露难色,不过也只得硬着头皮,左脚踏住马镫,翻身上马。

好在这些马都是经过良好训练的,眼下又只是缓行而已,胡迈手握缰绳,倒也没出什么差错,不大一会,就跟着白衣书生拐几个弯,进了一处宅院。

因为是从后门进入的,所以胡迈没有看到府前的牌匾,更不知道这是哪里。

而徐良虽然不像胡迈这般不谙世事,但是在苏州生活的几年也都是深居简出,除了策划的逃生路线极为熟悉以外,对这种一开始就放弃了的地方是半点都不知道。

因此,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眼下进来的这处宅子,是大宋皇家的产业……

进了宅子,白衣书生便如同主人一样,直奔书房,胡迈也因此被几个侍卫看护着,送到了书房。

白衣书生的脸色已然算不得好,此刻坐在书房里,看着站在一侧的胡迈,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迈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书房的设施,虽然谈不上多么富丽堂皇,也不存在什么愈制的东西,但是跟他爹那间所谓的书房比起来,多了很多具有年代感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沉淀”了。

虽然对这个白衣书生的身份依然有所疑虑,但是想想,反正不过一个家破人亡的局面,就算白衣书生帮不上什么忙,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所以就大咧咧答起话来:“我叫胡迈,是城东胡家的,我爹胡德富,也算是苏州城里排的上号的富户。”

白衣书生点点头:“你说你知道监税司案,适才在外边不方便细说,眼下到了这里,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说话的腔调依然淡然,胡迈自然不会理会这个,于是将自己从昏迷中苏醒开始讲起:

“咳,四月十七那天,其实我也没亲见。”胡迈在这种事情上也没什么好撒谎的,所以开头先声明自己并没有亲见,毕竟这种事随便一查就能查到的,更没有撒谎的必要,“我于四月初那天,去城外放风筝,不慎被雷击,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到四月十七下午才醒来……”

白衣书生刚端着侍女送进来的茶在喝,听到胡迈说他遭了雷击,一口茶水没忍住,“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胡迈:“你说什么?你遭了雷击?”

胡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下又不能撒谎,只好点头称是。

那白衣书生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围着胡迈绕了一圈,不断上下打量他:“你因为放个风筝结果遭了雷击?”

胡迈干脆应是,接着道:“那天其实是我刻意的,为了验证雷电,所以我特意在雷雨天去放风筝……”

“等等,你说你要验证雷电?”白衣书生一脸不可思议。

“是,我想验证雷电到底是什么,看能不能为人所用。”胡迈发现这个白衣书生对他放风筝的事居然比监税司要上心得多,所幸把富兰克林实验的来历统统说一遍:“我用铜丝做线,跟丝线一起绑住风筝,在铜线末端栓了一块铁片,当风筝飞到云端之时,一道闪电劈在了风筝之上,然后通过铜线传到了铁片之上。”

“但是因为雷电之威太大,纵然铁片理我还有两尺之遥,但依然隔空集中了我,我只觉得浑身一麻,然后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四月十七日的下午了。”

胡迈老老实实回答道。

白衣书生听了胡迈的这番经历,惊得目瞪口呆,上来亲手捏捏他脸,又捏捏胳膊,都忘记了说话。

胡迈也不敢打断这不知道哪里来的贵人,只好任他揉捏。

房间内一时反而寂静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