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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故人之子

“许严是你父亲?”

薛老将军听到了许易的回答,神色恍惚,半晌后,将军对许易说到:“好,孩子,你有个好父亲,许严也有个好儿子!”

许易见状,连忙问到:“将军认得我父亲吗?”

薛将军点头说到:“不错,你父亲尚是布衣时我便认识他了。那时你父亲虽是一介穷苦书生,却有着别人没有的傲骨,说来也巧,我初见你父亲时,也曾如今日这般故意讽刺文人激怒于他,而他却云淡风轻,似是对旁人的话毫不在意。而后你父亲便进士及第,为官之后不忘初心,更加照顾寒门。你父亲当真可说是为了天下寒门学子奉献了一生,只可惜,唉。”

老将军摇了摇头,又对许易说到:“不说这些了,孩子,你可有功名在身?”

“中过秀才。”

“如此说来,今年你便可参加杭州乡试了?”

许易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说到:“我虽中过秀才,可父亲过世这三年来,我为了生计四处奔波,早已将圣贤书抛诸脑后。若真是参加乡试,也定然是落得个名落孙山的下场。况且这杭州科举,想必老将军也是心里有数的,这杭州科举艰难无比啊。”

许易打了个哑谜,但是薛将军却是听懂了许易话中的含义,微微一笑,说:“如果想考,那就去考,若真是各凭本事吃饭,依你的才学定能中举。”

薛老将军身为朝中要员,自是听过一些风声,然而有些事情却是不好明说太多,许易虽不明白薛将军这话究竟何意,却是听出他话中有话。

“若是有这个机会,许易自当尽力而为。”

薛将军点头,对许易说到:”孩子你这样说,老夫我也就放心了。“

然后薛将军贴在许易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杭州科举,怕是要变天了。”

许易听完,睁大双眼,而后赶紧后退了一步,对着老将军拱手弯腰。

薛将军见状,开口说到:“行了,老头子我也就不在这里多逗留了。孩子,今日谢谢你这首词了,若是有缘,他日京城再见吧。”

而后又对朱自真微微点头,说到:“三公子,你父亲在京城可是时常唠叨着让你回去,你离家游玩许久,也是该回京看看了。”

说完,便带着高进走出了门外。

薛将军出门上了马车,高进便来到马车跟前,隔着帘子对薛将军说到:“将军,即是故人之子,将军您为何不多加相帮呢?”

薛将军闻言,呵呵一笑到:“这孩子并非池中之物,老夫我即使不帮他什么,要不了多久,这杭州城也会被他搅的天翻地覆。况且他又是三公子的朋友,有三公子在杭州照应着他,老头子我又何必操这个心,着这个急呢?静观其变便是。”

薛将军走后,厅内的朱自真拿起祝文才写的词便开始了嘲讽。

“祝公子,你这词写的好啊。一手马屁文章吹的那叫一个响亮,可惜马屁都拍到马腿上了。”

祝文才见状,哪里还有脸面呆在这里,恶狠狠的看了许易一眼,然后对他的几个狗腿子说了一声走,便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许易见祝文才如此狼狈,心中也是高兴,便乐呵呵的对朱自真说到:“朱兄,兄弟我今天赚钱了,如果朱兄不嫌弃的话,我就请朱兄在这东兴楼吃顿好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兄弟请客,我朱自真自然是要捧场的。走走走,我们去二楼包厢,小二,给本少爷带路。”

………………

二楼包厢之中,许易,丫丫,朱自真三人坐在桌前,许易看了看这包厢的装潢,顿时坐立不安,心中感慨。

这东兴楼不亏是杭州城里最豪华的酒楼,哪怕以许易这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包厢的装潢也可说是富丽堂皇,华丽至极。若非今日发了一笔横财,只凭自己每日要饭所得的那点铜板,怕是十年吃不起这里的一桌饭菜。

许易稍微有些后悔自己夸了海口要请客吃饭了。在这东兴楼的一等包厢里大吃一顿,也不知要花多少银子?许易心中略微有些肉痛。

朱自真见许易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样子,调笑说到:“怎么?吓到了?”

许易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却是被吓到了,若不是今日侥幸赢了这一百两银子,我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进到这包厢中来。”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只看你今日所展露的才华我便知道,假以时日,你定是有一天能够飞黄腾达,封侯拜相。”

许易只当朱自真是好心安慰自己,所以心中并未当真。

“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完便端起了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自真开口对许易说:“许易,你小子实在忒不诚实。那日我在东街问你,你那唱段唱的是不是你的身世,你却说不是,还编出了个什么家中经商,家道中落的故事来骗我。若不是我隐约觉得你方才和薛将军话里有话,怕是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

许易闻言,微微摇头。

”自古民不与官斗,我现在一介布衣,又怎敢真将那谢明远编成唱段在那闹市唱出呢?我却是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昔日杭州科举的内幕,能听出那唱词的言外之意。对了,说到此事,方才那薛将军临走的时候,叫了你一声‘三公子’,你和那薛将军早就相识吗?“

朱自真点头说:“我父亲和薛将军认识,我也是自幼便认识薛老将军了。这杭州科考的种种传闻,我就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咱们既然是朋友,你也就和我交个心,你若是信得过我,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我朱自真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许易听朱自真这话如此真诚,心中感动。虽是好奇朱自真家中究竟是干什么的,而他口中的父亲又是何种身份,但这终归是别人家的私事,他既不想多说,自己也不好开口询问。

随即,许易便将三年前杭州科举,知府谢明远行贿受贿,许父举报不成反遭陷害最后因此而亡这些事全都告诉了朱自真。

朱自真听后自是大怒,心中虽然生气,但却也毫无办法。自己虽然身份尊贵,却并无实权,而那谢明远毕竟是朝廷大员,想要将他扳倒谈何容易。

于是只得安慰许易到:“你也莫要灰心,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谢明远终有一天是要倒霉的。”

许易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朱自真说:“刚才薛将军临走前,曾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他当时说的是‘这杭州科举,怕是要变天了’,他说这句话究竟是何用意?”

朱自真听完后也是不解,许易索性也就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