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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中央公园酒吧里的排练

最后,我决定和柳如烟看《失恋情缘》。这部电影大致的意思是两个异地男女,分别和恋人分手后,在外出旅游的时候遇见对方。经过一系列装逼带狗血的冲突后,两人分别突破了各自对以往恋情的束缚,最终投身到新的恋情。

给女生看的电影,还是多走文艺路线比较好。一边买票,我一边想我必须得事先准备点咖啡提着神,以防看着看着电影睡过去。

发出了邀约,柳如烟维信回了一个大大拥抱。

开局良好?

又送了几单外卖,我看晚霞已经跃上了西方天空,就决定提前收工,到彪子约的场子排练,我也算是去练练手。唉,以前弹琴留下的手上茧子都软掉了。

毕业以后亚力山大的生活,搞得生理欲望都降低了,更别说这种小文艺了。

到合租房一看,张侃不在。这很难得,一般我回来,无论多晚,他都在玩游戏。

合租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我扔在洗手间的几件脏衣服脏袜子已经被洗好,整齐地叠在我的卧室床上。这一定是如芷抽空给我们收拾的。

我维信张侃问他在哪。张侃回复,他带着如芷先去中央公园了,让我们也尽快去。

拿出琴盒,我擦擦上面的灰尘、毕业两年,可能只碰过两三次,我这把吉他已经很欠保养。想当年,这把琴也陪我度过了大学时的浪漫时光。

按照彪子发来的地址,我骑上车向中央公园方向驶去。

立秋之后,夏暑渐消,尤其是到了掌灯时分,身边的热气很快就消散,我迎着秋声暗动的晚风,穿越在大都华灯初上的大街车流中,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了海草舞那魔症般的旋律。

“人海啊,茫茫啊,

随波逐流,浮浮沉沉

人生啊,如梦啊,

亲爱的你在哪里?”

唱着歌,我已经抵达了导航指的地方。这是一家临湖不远的酒吧,地方挺大,取名是“暮后”,虽然是周末,现在还不是上客高峰,我边打听,边走到酒吧内部,先是看到如芷。她看到我,只是神情淡淡地打个招呼。

“小芷,早过来了?谢谢妹妹给我们收拾了屋子,还有洗的衣服。”我向她招了下手。

“不用客气,丁一哥。”小芷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捧着手上的一杯矿泉水,一啜一啜地喝,若有所思,眼睛并不看我。

“张大侃!你干什么呢?”看见张侃在酒吧小舞台的一侧正撅着屁股摆弄东西,我兴致很高地嚷了一声。

张侃没抬头,手上没停地继续的摆弄,声音平淡。“我把我的琴和这边的音箱接一下,这么久没动,这台琴都有点接触不良了。”

我走过去,把我的琴从琴包里取出来,找到电声吉他专用的插头和混音器连线,也开始拨弄琴弦,试着调正弦音。要说这家酒吧一定有常年的驻唱歌手,这边的电声设备音响相当好。

但是我的手明显生疏了,但如芷在下面,我还是想卖弄一下,当下指弹了一段《平凡道路》,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多少是弹下来了,尤其是到副歌的时候,我用扫弦烘了一下气氛,抬头看到茹芷直起身子,听得非常认真。

张侃站起身,看着我在台上自我陶醉,走过来,一下拽掉了我插在吉他上的插头,“你有完没完?没看我这在调音呢?”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一愣,张大侃以前脾气挺好的,今天是吃了枪药吗?

“你调你的,我也调音呢!”我有点不高兴。

“你要调音就别接外箱!”张侃把我琴上的插头甩在地上,怒视了我一眼,转身又去了舞台一角,留我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把吉他放在一旁,到柜台要了瓶水,走到台下茹芷身边,用水瓶指了指台上的张侃,用眼睛向茹芷发了个疑问。

如芷看了看我,闭了下眼,摇了摇头。接着,她双手捧着杯子喝了口水,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前方,但眼神里一片空白。

直觉告诉我她在隐瞒着什么,她是知道张侃情绪为什么那么糟的。

但她不想说,我也不敢问。会不会......?

我坐着沉默了一会,拿着那瓶水,走上台去,给正在闷头按琴键的张侃递过去。

我们两人都没说话,他也只是接了水,拧开盖,喝了一大口,又把瓶子递了回来,我接过瓶子,也喝了一口,扔在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吉他。

“张大侃,给我一个C调的‘哆’!”

我俩都调好了音,谁知彪子打进来电话,说公司来了个重要客户,可能过来要晚了,让我们先做些乐器配合。酒吧老板对我们很客气,让我们随意演奏,反正原来驻唱的乐队暂时来不了。

我们三个人,彪子的嗓子最好,很洪亮的感觉,绝对是“三节棍”乐队的灵魂,而我其实也能拉两嗓子,但以前的观众普遍认为我适合比较沉厚的声音。张侃主要是弹键盘,但他乐感极好,和声时往往会异军突起,带出个小高*潮。

晚风轻拂,霓虹摇曳,坐进酒吧的男女成双结队,我和张侃对了下眼神,开始练习当年玩乐队最喜爱的《海阔天高》,我们俩一起,

“今夜里海风迎面飘过,

目送亲爱的你慢慢离去,

凄风冷雨中消失在视野。

世事变迁你我亦可改变?

心中的爱意曾经驰骋,

冷眼和嘲弄在身边随伴,

一路走来怅然若失心中梦想,

往日理想是否仍在胸怀?

那些所爱是否仍陪伴在身边?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但我知你永远站在身旁

海阔天高只要有你共我!”

这首曲子当年“超越”乐队唱响秘境大地的时候,我们学校广播站时常播放,以致于成为我们乐队的主要模仿的曲目。我们之所以特别喜欢它,是因为那时我们从中感受到一个青年立于山海之巅,面对大海,对往日时光、爱情、友情变迁的无奈和执着,唱出了我们胸中的沧凉感慨。

当然,我现在对这首歌的感受可能比那时更深刻。毕业后,女朋友劳燕纷飞、同学们也各忙各的,生活压力促使自己执着向前,为了心中梦想不断追求。

尤其是,现在同往日的兄弟一起放声高歌的时候,更能感觉到那久违的兄弟情怀。一边引吭高歌,不知不觉,感触良深,我的眼角不禁流下了眼泪。

一曲唱完,四座寂然,我走到张侃身边,伸开双手,张侃看着我,眼睛里也满是泪光,他踮了下脚,一把抱住了我脖子。

掌声哄然响起,几个坐在远处的客人还站起来为我们哥儿俩的表演起立鼓掌。

如芷也在默默地给我们鼓着掌,但清纯的脸上却没有笑意,还是一种若有所思的模样,和我上次带她去玄虚寺像变了个人。

但也有一些人看我和张侃的眼神不太对。我开始以为我们俩表现的兄弟情深感人肺腑,后来才觉着这些人耳语时,脸上有一种自以为是的猜测和恍然大悟后的傻明白。

纳尼,这是以为我们哥俩之间出现了基情?

为了澄清一下我们哥儿俩之间的清白,我拿起麦克风,“我和站在我旁边这位兄弟是大学同学,交情到现在已经快七年了,以前我们就一起唱歌练琴。虽然我们现在住在一起,但我们却多年没在一起唱歌了,今天,”我抽了一下被鼻涕堵住的鼻子眼,“我感觉就如同昔日重来,以往的日子又回来了。谢谢!”

本来我饱含深情如实讲述了一个我们兄弟情长的感言,结果台下的效果却和我预期的有点差距。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真相大白似地再次起立鼓掌,不少人还大声喊着:“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连如芷坐在下面看我们的眼神也不太对了。

我和张侃尴尬地对视了一下,感觉好像又被误会了,只好假装不懂,一起弹唱了一曲《昔日重来》和一曲《朋友》。

为了调节一下如芷在下面低落的情绪,我和张侃商量,再合奏一曲《对面的姑娘看过来》,并由我用麦克风点名将此曲送给“前排那位名叫许如芷的女生!”

我们俩连蹦带跳,还带着酒吧客人一起欢唱这首歌,终于把如芷逗得在座位上面如赤霞,又羞又喜。

刚唱完,酒吧服务生从柜台端过来两杯干啤,清凉地冒着汽泡。我有点奇怪,我没点过酒,我知道酒吧的价格太贵了。

看我们面露疑惑,那服务生向台下深处呶了下嘴,“后面客人送你们杯啤酒,想点首歌。”

我这才看到放啤酒的盘子里还放着张纸。我打开纸,那纸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想听一首《倩女幽魂》,谢谢。”

我和张侃商量了一下,这首可是个老歌儿了,还好我们也会。于是我就着麦克向着远处黑处宣布:“谢谢后面的一位朋友的啤酒,这位朋友点了首《倩女幽魂》。”

张侃键盘一起,和着我指弹,先来了一段起始音乐,然后我开唱: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

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

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

一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

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