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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马隆的机遇

次日一早,石崇收拾好东西,和石季鹰悄悄地离开了成都,北上汉中。再经魏兴、上庸,便可到达荆州州治——襄阳。

(注:魏兴,即魏兴郡,三国魏设置;魏帝曹丕取“曹魏兴盛”之意,地理位置在今天陕西省安康市一带。)

(注:上庸,即上庸郡,今湖北省竹山县西南四十里渚水北岸。)

咸宁五年正月,京城洛阳的新年气氛还没有完全退去,司马炎就被一个坏消息搞得卧不安席。秃发树机能率领大军东进,攻占金城,歼灭了凉州戍军,已经直接威胁到关中了。

朝会的时候,司马炎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说道:“实在没有想到,西胡虏竟然如此猖獗,诸位谁能殄灭巨寇,朕何惜裂土封侯!”

王济趁机站出来推荐司马督马隆。司马炎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此人曾于一年前上疏论及河西战略。于是,散朝后立即在含章殿东暖阁召见马隆,并翻出马隆一年前的奏表,仔细地看了一遍。

马隆穿着朝服,大礼参见之后,竟被破例赐座于帝侧。司马炎很平易的问道:“你有什么本领可以讨平凉州叛胡?”

马隆有点激动的应声答道:“只要陛下信任小臣,小臣定可讨平河西小寇,为陛下解忧。”

司马炎笑笑,说:“哦,说说看,怎么个信任法?”

马隆说:“小臣想恳请陛下恩准,自行招募三千人,陛下不要派人调查他们的出身来历,同时不要派御史监军;另外允许我自己进入武库,挑选军械器仗,我还需要三年的粮饷。”

司马炎看着马隆,调侃道:“你一员小将,胆子不小。你说说看,京城禁卫诸营,难道无兵可选?你为什么要自行招募军士?”

马隆有点着急,脸色微红,说道:“陛下有所不知,京城二卫五校之兵,长期宿卫宫禁,个个骄蹇难制,小臣侧身其中,熟知其情。若非名帅宿将,根本无力驾驭。小臣一介无名后进,深恐难以节制此辈,而耽误了陛下的大事。行军作战,贵在上下协力,如臂使指,希望陛下不要对我心存疑虑。”

司马炎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个人还倒真是胸无纤芥啊。我看了你以前的奏表,分析得颇有见地,王济也有识人之见,朕也就没什么好疑惑的了。马隆,这就回去开始准备吧,准备好了就出兵河西,有什么掣肘之处,可直接面见我。”

马隆竭力掩饰内心的激动,起身行过大礼,即退出大殿。回到家中,他立即修书一封,差人送往城阳王彰处。

不等诏书下达,马隆已经开始在洛阳周围贴出告示。招募勇士的标准很简单:只要精于骑射,能挽四钧强弓者即可,一个月之后正式校阅。

王彰接到马隆来信,颇为踌躇,权衡再三,又与张乔商量之后,才安置好家眷,收拾行头,上洛阳去了。

校阅当天,马隆和王彰戎服莅临。校场及周围居然人山人海,这大出二人意料之外;所以,半天的功夫,已录得三千五百人。马隆急忙喊停,迅速部分队伍,把他们安排进早已准备好的军营中。一个月之后,二人就率部向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