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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噩耗又来

石闵的母亲王氏病情越来越严重,襄国的名医都已经请遍,石闵陪在她身边,不过此时石瞻的丧事却还是显得更为重要一点,石闵却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下的情况对于这个已经成年的自己来说,或许可以承受,可是对于一个年仅六岁的石闵来说是不一定能承受。石闵决定要把墓修到林虑山,当然做这件事情,最好有石勒的支持更为重要,于是立炾求见了石勒,石勒在单于台召见了石闵,石闵提出将墓修到林虑山①中的打算,并将按守孝的事情上报,石勒又感其机敏与孝心,不过他这么也想不出这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够做出的事情,于是便询问,是否是其母亲,让他前来征询的。石闵灵机一转,马上承认道。石勒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并赐了五百名奴隶②,用于修建墓室,石闵不停的感激谢恩,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让石勒不由的起了几分怜爱。

石闵回府之后,便继续筹备葬礼,石闵把冉童叫来,让他挑选了二十名最为机警的亲兵,跟他们说此行是为石瞻寻以出风水宝地,接着安排了二十名亲兵去准备,石闵留下冉童,细细看着他,问道:“冉童,你跟我父亲有多久了?”“快十八年了”冉童答道。“那闵可如父待你一样待你,闵能信你吗?”冉童急切答到:“童十八年前被老君候救下,就立誓追随老君候,决无二心,老君候出征前叮嘱末将,要保护好君候,童今后唯君候之命是从,决不会因君候年幼而心生懈怠或弃君候于不顾。”。石闵没有任何表情的跟冉童说到:“冉童,你此去,我有重托,以你之才,自认可领兵多少?”冉童不知为何小郎君会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答到:“童,于军中曾为偏将,领兵上千,但童自认为领兵五千当无虞,多则生畏。”石闵一脸严肃的说到:“好,那以后我希望你可以领千军万马。”冉童一一脸惊疑的问道:“君候,这怎可能?”石闵依旧没有表情的说到:“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你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此行不是去寻墓地,跟你们一起前往的还有胡昙峙、柳烨一行和孟良固等人。他们已经先行前往邺城,筹建邺城的酒楼,你们到邺城之后,不要直接接触,你们分前后一日进入林虑山,之后,派两名亲兵与堪舆③寻一墓地,你们需在林虑山勘测险要,据险要而筑关隘,于山中寻地而筑城开山屯垦,莫桑会把需要的粮食和工具准备好给你们,保持和莫桑的联系,另外最好有一处小山谷圈禁起来,我另有他用。墓地勘测好,让三名亲兵快马来报。”冉童最后应道:“童受命,不知君候还有何嘱托?”最后石闵叮嘱道:“多带点弓箭和草药,山上多野兽。遇事一定要冷静思考,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活着才能行。”

石闵送走了亲兵,便准备出殡的安排,因为有一段葬期,所以石闵决定先把灵柩停到邺城,后面进入林虑山两天路程就足够了。当立炾和长史赵升安排完这些,又一个噩耗传来,石闵母亲病危,石闵飞奔去了主屋,床上躺着的王氏,已经面色泛白,有气无力的喊着:“棘奴,棘奴。”石闵走过去跪在了床前,两个眼睛莫名的湿润了,哭泣声也随着响起。王氏此时意识已经模糊,石闵一直在摇着母亲,之后王氏的兄长王简也来了,王简听闻妹妹病重之前就开府上看望过几次,世上跟他有血缘关系恐怕也就这个妹妹和儿子,在有就是他眼前的石闵了。此时他似乎一直在压抑住自己,试图不让眼泪滑落,但是越是压抑,却也压不住。石闵看着母亲,第一次这么虚弱,石闵手不停的摇着,终于悠悠转醒,王氏看着石闵,拉着他的小手说到:“闵儿,母亲,对不住了,我就要去见你父亲,你要好好的活着,母亲会在天上为你祈福。”之后伸出了手,看着王简说到:“阿兄,妹要先你一步去见父母了。”王简此时已经泪流不止,脚步沉重的往前迈去,握着妹妹的手,说到“阿妹,不不,你不会死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石闵已经泣不成声,王氏断断续续说到:“阿兄,闵儿就托付于你了,闵儿,以后要听舅父的话,不得顽皮,静心读书习武,将来保护好自己。”石闵手中已经感觉到心跳慢慢微弱,而自己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注1:林虑山为太行山余脉,位于邺城西南,归属邺城,林虑山最近县治为林县,林县归属魏郡,魏郡州治邺城,此时这里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注2:石瞻名义上属羯赵皇室,不过没有血缘关系。奴隶多是汉人。

注3:堪舆就是风水,寻龙点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