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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遇伏

不知为何,总感觉今日的房间内有些阴寒,梁王正妃元氏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那杯放在桌上的鸩酒,双目失神。

父亲他怎么就反了呢?为什么要反呢?元家已经位极人臣,就非要坐上那至尊的座椅才行么?王爷为什么这么绝情?他还在恨我杀了那个贱人?

无数的疑问从心中浮现,最终化为呵呵一笑,还记得当初新婚之夜的时候,那个男人轻轻地掀起自己头上那鲜红的盖头,满目的柔情,怎么现在一切都变了样了?回不去了?就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么?

举起桌上的酒杯,细细的端详着杯壁的纹路,一龙一凤翩然起舞,猛地一仰头,腥甜的酒水顺着喉咙缓缓流下,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闭上眼喃喃道:“王爷,妾身先去了。”

清晨,京都的菜市上,无数的百姓对着跪在空地上的百余口元家老小恨声怒骂着,有的青壮更是捡起脚边的石子狠狠砸去。

看着下面那些激愤的百姓,跪在地上的花甲老人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变大,最后竟变成癫狂的大笑,猛地转头看向身后主刑的官员,低吼道:“动手!”

那官员姓金名辰,是老人一手提拔出来的一方郡守,在得知老师谋逆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前往京都,只想问问老人为何如此大逆不道,当初教自己的那些为臣之道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么?可到现在,除了老人刚才与自己说的那两个字外,一句话也没有对自己说过。

一道用朱砂刻上斩字的木签从其手中抛出,不忍的转过头,似乎不想看到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师在自己眼前人首分离。

大雪纷飞,数十名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鲜血从百具无头尸体的颈部缓缓流出,血流成河。

御书房内,两名青年一同看向行刑的方向,那身穿金黄色龙袍的英俊青年猛的握拳朝着身旁的桌子砸下,那价值连城的桃木桌竟被其一拳砸的粉碎,无数木屑飞散在屋中。

一旁相貌普通的棉袍青年像是长辈一般拍了拍这位九五至尊的肩膀,用着与相貌不同的苍老声音沙哑道:“元石的死是有价值的,他这些年的规划都不会白费。”

龙袍青年红肿着眼睛看向身旁的棉袍青年,犹豫了会儿低声道:“元太师已经走了,朕现在孤木难支,能否请王叔叔来朕身边辅佐,替朕指明前路?”

那棉袍青年沙哑道:“既然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我就绝对不会辜负他,可我只是一介武夫,实在做不来官场那一套。”说罢,摆了摆手,身形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龙袍青年悲伤的神情缓缓变的有些释然,看向窗外,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缓缓握紧,低声喃喃道:“元老爷子,安心去吧,大夏就交给朕了。”

三个斗笠人行走在老鸦城外的官道上,行了有约莫有一里路,走在最前面的背匣斗笠人忽的停下脚步,从身后的细长黑匣中拔出一柄细长的长刀握在手中。

树林中猛的飞出十数道手持兵器的黑衣蒙面人,直直的朝着背匣斗笠人冲了过来。

背匣斗笠人冲身后两个同伴打了个手势,一个侧身,手中长刀猛然挥出,一刀直接将其中一名黑衣人人首分离。

经过之前的江湖刺客刺杀的两人看到同伴的手势,迅速向后撤去,远离战团。

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脱离人群猛地朝后撤的两人冲去,没走几步忽的感觉气血一阵上涌,一口鲜血从喉中喷出,惊骇的回头看了眼被同伴包围的背匣斗笠人,一咬牙,继续朝着两人冲去。

还没迈步,就感觉胸口处一凉,低头一看,赤红的剑刃从前胸透出,视野随之缓缓地陷入黑暗。

只见那背匣斗笠人向上一跃,没等其他黑衣人做出反应就将长刀收回匣中,随之猛地一拉,一杆足有两丈长的玄黑重戟便被其从细长的黑匣中扯了出来!随即猛地一挥,数名黑衣人便被其拦腰斩断!

背匣斗笠人还未收招,又生变故!只见树林中又冲出一个手持巨锤的魁梧青年朝着自己砸来!无奈之下只得横起大戟,生生的扛下了这一重击。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背匣人的双脚竟被生生的砸入地下!斗笠被劲风吹飞,一张略显阴柔的俊秀脸庞便显露了出来,不似汉族的金色眼眸中充满了杀意。

“飞鱼!”“谢公子!”随着两声担忧的喊声,持戟的双手向上猛地一抬,生生的将那魁梧青年连人带锤甩飞出去!双腿一蹬,紧随着魁梧青年腾空的身形跟了上去,一手松开大戟收缩呈爪状,朝着青年的头颅抓去!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一柄巨斧朝着谢飞鱼飞来,电光火石间,谢飞鱼在空中生生逆运身法,凭借着‘狼步’险险躲开飞来的斧刃,却还是被斧柄击中,一股巨力从斧柄传来,将谢飞鱼生生砸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一棵大树上!

一口鲜血咳出,感受着因逆运身法造成的内伤,谢飞鱼艰难的杵着大戟站起身,朝着树林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魁梧老者缓缓从林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面露疑惑看向自己的草原汉子。

那老者将深深插入地面的大斧拔出,面容阴沉的朝着谢飞鱼走来。

“你要是敢再向前走一步,等着你们的就是金家死士的无尽追杀!”

老者停下脚步,看向说话的那人,狞笑道:“豁?就凭你?你又是何人?”

金玉禄缓缓的摘下头顶的斗笠,盯着老者道:“就凭我是金家的下任家主!金家家主金少炎的独子!我父亲要是知道我们死在这里,必定会翻遍这里的每一棵草木!查遍每一个走过这里的人!”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又变成狞笑道:“那又如何?我那兄弟的仇就不报了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那若再加上我呢?”韩幼雀也摘下斗笠,俏声道:“你那鹰王兄弟应该没告诉你吧?他要杀的人是剑尊韩奕的亲女儿?”

一旁的谢飞鱼缓缓的站直身子,忍着伤痛哑声道:“还要加上一个当今梁王的儿子,草原王庭的皇子。”

没等老者说话,就听一旁草原人打扮的汉子惊声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