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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耶律昼

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谢飞鱼皱了皱眉,扶着额头坐起身,宿醉后的头痛缓缓袭来,看着身旁睡姿难看的两人,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被压皱的衣服,从黑匣中取出一件狐裘披上后,带上斗笠,轻轻地推开门走下了楼。

走到客栈的后院内,在水井旁用清凉的井水洗了把脸,又拿出木刷子在嘴中刷了几下,漱了漱口,站起身,迎着初升的冬阳开始慢慢的吐息,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慢慢打出。

《血源录》已然修到了瓶颈,自己还未能找到突破的方法,好在自己还习有草原王庭的武学《苍狼劲》。

这功法看似是内功却又与内功大相庭径,虽说主修的是内力,但却要以其配套的外功一同修习,天赋与勤勉缺一不可。

相传这功法是草原王庭的祖先观察草原狼群的捕食创立的,这配套的《苍狼劲》外功更是如此,其中动作极为复杂,大部分皆为模仿草原狼的动作修习,有的动作甚至对常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办到。

这功法虽说难以修炼,但练成后威力却是十分可观的,毕竟是当初草原王庭的皇室武学,且不说内力的爆发力极强,就连外功也同时包括身法类的‘狼步’,吐息法的‘狼息术’,以及举手投足间都能随意打出的酷烈招式‘苍狼劲’。

一套功法完整的打完后,谢飞鱼口中呼出一口浊气,用水桶旁的湿毛巾擦了擦因练功而布满汗水的白皙脸颊,赤金的瞳孔微微眯起看了眼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转身向着客栈内走去。

寅时的大厅内并没有多少人,谢飞鱼向一旁刚刚睡醒还有些恍惚的掌柜要了碗小米粥和一些酱菜,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慢慢的吃起早饭。

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有些恍惚的看着碗中的米粥,过年了啊,之前还问马叔要不要留在谢府过年,没想到没过几天便物是人非,想着谢府中一张张至死都不曾瞑目的面孔,想起元府的苦苦相逼,想起自己的背井离乡,想起自己逝去的母亲,无尽的愤恨涌上心头,拿筷的手一用力,竟将筷子生生掰断。

“飞鱼,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们……你没事吧?”谢飞鱼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一行泪水顺着脖颈从斗笠中缓缓流下。

金玉看着谢飞鱼拿筷的手皱眉道:“你还是去房里包扎一下吧,我包裹里还有些上次剩下的纱布。”

谢飞鱼这才感觉到一丝刺痛,恍然发现之前的筷子已经断成了了两截,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手心,点点头,沉默着向楼上走去。

韩幼雀有些不解的看向金玉禄,印象中的这位谢公子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平淡的样子,疑惑地问道:“这是……”

金玉禄摇摇头叹道:“多半是想起家人了,别想了,总会过去的,吃饭吧……”

无数的喊杀声传来,刀光血影,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仿佛在大声嘶吼着什么。

耶律昼看着身前被大火燃烧殆尽的王宫,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无数的带火弩箭从夏军的阵地齐射而来,“昼儿!快走!”

猛地坐起身,伸出手摸了摸脸颊,湿润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喃喃道:“梦么?”

“狼王,狮王在客堂等你。”伴随着砰砰的敲门声,下属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草原汉子胡乱的用手擦了擦脸,对着门外说道。

门外的下属闻声答道:“是,那属下去知会狮王一声。”

草原汉子甩了甩头,推开门,向着客堂走去。

刚到客堂,就看见同样身材魁梧的老人和青年正坐在中间的桌子上谈论着事情,看草原汉子进来,魁梧老人招招手说道:“来了,坐吧。”

草原汉子刚一落座,就听身旁的魁梧青年急声道:“狼叔!元贼反了!”

魁梧老者点点头,快意道:“元贼除夕夜造反,如今被平叛了,元家诛九族!”

草原汉子点点头,平淡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歇息了。”说罢,站起身,直直的走上楼去。

魁梧青年看着草原汉子的背影皱紧眉头,看着身旁的老者低声道:“爷爷,这孛日帖赤那……似乎并不是和咱们一条心呐。”

魁梧老者眼中的快意逐渐被冷意替代,摇摇头,不再言语。

立在一旁的郝立看了眼那已经上楼的狼王,又看了看身旁这两人,垂着头发出无声的嘲笑……

客栈的大厅内,两个斗笠人坐在桌前吃着普通的早饭。

韩幼雀看着碗中的米粥,犹豫的说道:“金公子,谢公子那里真的没事么?我还是不太放心。”

一旁的金玉禄闻言摇摇头,说道:“这种事咱们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挺过来,安心吃饭吧。”

楼上的客房内,背着黑匣的金眸青年正斜靠着窗户看着下方的街道,清晨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除了买早点的商贩就是三三两两结伴出来玩耍的孩童,街上大多还残余着昨日燃烧过的爆竹,一些孩童从中挑出些还能用的重新燃起,剩下一些不合群的孩子则独自在门口堆着雪人。

青年俊秀的脸上神情有些恍惚,自己刚到谢府时,记得谢叔也曾带自己玩过这些,如今爆竹还是当年的爆竹,雪还是当年的雪,人却已经不是当年的人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金色的眼眸中那名为仇恨的火焰越来越浓,站直身子,抓起一旁的斗笠戴在头上,走出了房门。

金玉禄与韩幼雀两人似乎刚吃完早点,各自收拾好东西从屋中走了出来。

“好受点了?”金玉禄看着谢飞鱼问道。

谢飞鱼点点头,没有言语。

金玉禄继续道:“走罢,还有一座城就到京都了,什么事都会过去的。”说罢,拍了拍谢飞鱼的肩膀,率先走下了楼。

一旁的韩幼雀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

感受着两人的善意,谢飞鱼猛地攥紧拳头,随即跟着两人走了下去。

“狮王,那三人出城了!”郝立恭敬地看着魁梧老人说道。

老人阴沉道:“知会狼王和虎王一声,叫上兄弟们,咱们去给鹰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