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文秀解释道:
“公子该明白,如今的朝廷错综复杂,公子和为师的身份特殊,就算我们没有私心,也应该让晋王知道,免得引起他人拔弄是非。”
朱慈煊仍举得有点小题大做,低声道:“老师,”
刘文秀加重了语气,道:“晋王性格耿直,但公子不要忘了,如今的晋王可不仅仅是公子的老师,而是朝野第一人,他的背后有太多的人依附于他。
再说以晋王的性格,心里也藏不住话,他若是知晓,必然会追问起此事。”
朱慈煊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刘文秀果然心思缜密,想的这么远。”
于是点头应承下来。
又趁机反问刘文秀:
“老师既然知道晋王性格如此,何不平日里多与晋王老师多多开诚布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定然可以少了许多不要的误会。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过是两个当事人之间多了许多传话之人而已。”
刘文秀性格的最大问题便是不善于沟通,内心脆弱又自负,喜欢事情压抑在心里。
性格这东西没法改变,只能扬长避短。
朱慈煊希望通过自己的提醒,刘文秀能与李定国增加沟通,可以减少两人之间的矛盾。
刘文秀沉思良久,道:“公子之言有理,微臣受教了。”
朱慈煊和刘文秀等人在山顶呆了半个时辰,便匆忙下山,赶回黔国公府邸。
一路上他觉得自己如今与刘文秀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基本已经达成自己‘亲近刘文秀’目的。
但自己要化解李定国和刘文秀的矛盾,需始终坚持‘李定国主导,刘文秀辅助’的角色。
所以自己并不能和刘文秀过于亲近,否则会适得其反,破坏了自己先前制定的规则;
但若是不和刘文秀亲近,以他内向谨慎性格,如何会听信自己的游说?
刘文秀和李定国就像天平的两边,自己需要不断得往刘文秀一侧增加感情筹码,但又必须始终李定国的筹码更多,也就是说自己还需往李定国这一边增加筹码。
问题是自己能给李定国的感情筹码都用了,连底牌太祖皇帝这块筹码都给了李定国了;还能有其他筹码?
对了,兴许自己可以给李定国身边的人增加感情筹码?
比如和他结亲如何?
朱慈煊脑海中顿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自己做了李定国的女婿,那李定国女儿便是皇后,这个身份便是一个足够大的筹码了。
除非有人在兵权上压过李定国,否则权势无忧了。
想到这里,
朱慈煊回想前世的历史,
他记得李定国是有女儿的,至于多大,却是不知。自己兴许应该问问沫天波。
他一路想着,很快便到了黔国公府邸大门,
令他惊喜的是,便见到沫天波在门口等着,神情很是焦急,见到他们回来,才舒了口气。
朱慈煊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沫天波神情如此焦虑,心中不由得惴惴不安,紧跟着他的步伐,往太子学堂走去。
待进了太子学堂,沫天波问道:“殿下今日去了哪里?”
朱慈煊见沫天波神情严肃,知道今日登山之事已经泄露,低声道:“老师,学生自作主张,拉着阿亮兄弟和蜀王去了三尖山。”
顿了顿,又道:“学生擅自做主,让老师担忧了。”
沫天波道:“殿下去三尖山,有蜀王陪着,又不会有危险,为师担心做啥?”
朱慈煊更奇怪,问道:“那老师神情为何如此紧张?”
沫天波皱了皱眉头,问道:“殿下跟蜀王两人在山上大声呐喊,所为何事?”
朱慈煊心中一宽,笑道:“学生道是啥事情,那是学生跟蜀王闹着玩的,不信老师可以问阿亮兄弟。”
“阿亮是你兄弟,自然帮着殿下,”沫天波脸色起疑,质问道:“果真如此?”
“也不尽如此,”
朱慈煊笑了笑,道:“学生听说蜀王性格敏感内向,喜欢把事情压在心里,容易患上重疾。学生恰巧昨日梦中得高人传授,说大声呐喊可以舒缓压力,延年益寿,让学生传了蜀王。”
“原来如此,”沫天波松了口气,低声道:“就怕有人不这么想,只怕如今就有人在晋王面前乱嚼舌根了。”
“十有八九又是金维新吧,”朱慈煊心中骂了一句,不以为然道:“晋王才不会理会这些小人之言。”
沫天波重重提醒道:“殿下莫要忘了,在晋王心中,马吉翔可是大忠臣。”
朱慈煊顿时噎住。
“你也不用紧张,”沫天波安慰道:
“以殿下现在和晋王的关系,他们可不敢说殿下的坏话,至多不过说殿下和蜀王走得很近罢了。”
朱慈煊点了点头,忧心道:“老师言之有理,学生担忧蜀王很快入川,只怕没有机会亲近,因此最近和蜀王走得很近,只怕比晋王走得还要近一些。”
见沫天波微笑着点头,
回想起自己一路上的忧虑,道:
“请问老师可知,晋王老师有几位小孩。”
沫天波道:“两位公子,一位女儿?‘
“女儿多大?
沫天波睁大了眼睛,笑道:“晋王有两儿一女,其中最受他疼爱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女儿。”
朱慈煊笑了笑,也不理会沫天波的笑意,继续问道:
“多大
沫天波似乎领会其中意思,
“晋王的女儿年龄似乎与殿下相若,”沫天波笑了笑。
“原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那就好,”朱慈煊心中一宽,猛地想起前世有一部电视剧,李定国确实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只是那个脑残编剧跟康麻子谈起了恋爱,
去他妈的,堂堂民族英雄,女儿跟仇人谈恋爱,晋王岂不是棺材板都要翻天?
不行,晋王的女儿,恋爱对象也应该是自己这位风流倜傥的太子才对。
我的,我的?
朱慈煊心头一热,也顾不得这女孩长的如何?
朗声道:
“学生想与晋王的关系走得更近一些,既然晋王身边的人担心学生和蜀王走得太近,倘若自己能和晋王关系更近,他们自然便没有这个担忧了。“
”朱慈煊听到年龄相若,心中喜悦,笑道。
“殿下能认识到这些,当属不易,”沫天波点了点头,脸上骤然生出一只欢快的花朵,笑着建议道:“殿下何不向皇后娘娘说一声,说太子年幼,缺少玩伴,何不邀请晋王家眷来昆明居住?”
沫天波应道:“老师这主意好,学生也觉得,学生和阿亮太孤单,多一个玩伴才好。学生这就回去和母后说说。”
沫天波哈哈一笑,没有再说其他,便送朱慈煊和沫显亮回了皇宫。
朱慈煊回到宫中,拜见了母后,恰巧见父皇朱由榔也在。
他希望此事越早越好,毫不不避讳,向他们提起了邀请晋王女儿来昆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