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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山上的龙井茶

当晚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因杨明的病还未完全好,杨明便命令一个喽啰带张岳四人去山里四处转转,等转过一圈,众人才发现这叶家山真是一个好去处,只见中间群山环绕,在山顶有个凹陷处,山寨便在此建造,并依着山势建各个哨岗,喽啰兵虽然不是很多,却都虎虎有生气,并且井然有序,张岳直夸杨明带兵有方。

中午吃饭的话,杨明吃完第三副药,活动已经正常,许衡又给把完脉,并且让谢方把过,并把关键处跟谢方说了,让谢方细细体会。众人吃饭的时候,张岳问杨明:“杨兄弟,你的眼光好啊,我看这个叶家山真真是养兵、练兵的好地方,养他一万兵马也不在话下啊!”

杨明听张岳这样说,苦笑道:“张大哥不知,这地方虽好,可养兵也绝非易事,我现在手下共有三百八十二人,俺虽然是光棍一个,收李虎作为义子,但他们还有一百多个家眷,况且还有战马,每天的耗费着实不小,起初还能下山吃些大户,有些积蓄,可这几年,人家都有了防备,连这山下过路的人都少了,积蓄现在已经花的差不多,现在山上的兄弟自己开荒种地、打猎捕鱼,到也活的下去,可真要再招兵买马,当真是万万不敢再想了。”

张岳听杨明这么说,也没有好办法,谢方心中想道:“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养兵打仗其实都是钱粮,不说别人,就说岳飞,岳家军的部分粮食是抢人家伪齐刘豫的,大部分战马都也是从金人送给刘豫处抢来的,连那诸葛亮六出祁山好几次不也是因为粮草接济不上才退兵的。看来养兵真是天下第一难事啊!”

这时众人吃过午饭,就见李虎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粗瓷罐,就听他说谢方的信已经带到,谢方父母、张平母亲都已经知道了,都放了心,让他们不用尽快回去,等大当家的病好了再回也行,谢方、张平听了很是高兴,他俩毕竟是孩童,玩心重,如今看山中广阔、有趣,正想多呆两天,便不着急回去了。

这时李虎给几人碗里倒上水,说道:“山中简陋,怠慢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担待,这是山里王老汉新制的粗茶,虽不甚好,但也能解渴,诸位尝尝!”

谢方听是茶水,大感兴趣,他接过茶碗,看茶汤黄亮,尝了一口,虽说入口苦涩,但过了一会,却有回甘袭来,这不是后世的龙井茶吗?谢方心中暗惊!

不说谢方,许衡也尝过茶水,开始有些皱眉,又仔细回味了一下,说道:“这茶虽不比临安府的制作精细,但也有些味道,常喝可补益中焦、调理脾胃,也还不错了。”

谢方听许先生这么说,心中已然有底,便慢慢说道:“先生说的是,这茶叶有消食之用,更能益思醒脑。杨大当家,俺家是买个卖酒的,你这茶叶可以给俺吗?俺家帮你们卖,到时候分成。到时候也能贴补一点山寨的花销,您看如何?”

杨明正在范畴,听谢方这么说,高兴的说好,谢方又仔细看了这茶叶,想起南宋的茶叶与后世不同,唐宋的时候,还都是把茶叶用米浆合成饼状,更高档加些贵重香料,然后磨成粉、煮熟冲服,这跟后世的奶茶或者咖啡很像,因此这种做法比较繁琐,并也失去了茶叶自身的味道。

然后谢方随后提议去王老汉那看看,众人都感好奇,便让李虎带路,不一会便来到王老汉的住处,原来这王老汉之前是这山中的住户,因家中排名第五,所以大家都叫他王老五,杨明他们后来上山,非但没有赶老汉下山,反而多加照顾,那王好汉便留了下来,因祖上有这制茶的手艺,便时常给杨明他们送些茶叶喝。

众人来时,王五老汉正在制茶,李虎说明来意,王五很高兴,仔细跟谢方介绍这制茶的流程,谢方仔细看了,果然跟自己想的不差,便跟王老汉聊了起来,前世的谢方粗通些茶道,因此两人聊的很是投机,不一会儿便成为了忘年交。许衡、张岳等见了,都暗暗称奇。

聊了一会,王老汉又带他们看了茶园,谢方见了,果然是龙井茶树。说起这龙井茶,后世最好的当属狮峰龙井,产于杭州狮峰山,它东临西子湖,西依五云山,南靠滔滔东去的钱塘江水,北抵插入云端的南北高峰,四周群山叠翠,云雾环绕,所产的茶为最佳。后世大规模的龙井茶主要包括西湖、杭州、绍兴三大产区,叶家山属于绍兴,跟狮峰山有几分相似,因此有这龙井茶树便不足为奇了。

看完回来,谢方沉思片刻,对杨明、王五说道:“俺觉得王爷爷做的茶虽好,但也能做些改善,不知当不当说。”说道这,谢方故意买了一个关子,许衡见状,马上会意,笑着说:“我这徒弟,有些奇思异想,他家的生意现在也还好,大当家不放听听,呵呵。”

“哈哈,杨兄弟,你不知道,他们家之前就是卖酒的,日子过得清苦,可谁知现在生意却好的不行,一天便能赚一两银子,连俺家婆子都去他家帮忙,俺家婆子说,他家的生意说是他娘的点子,其实都是这孩子的主意,哈哈!”张岳借机说道。

杨明听了,更加好奇的看着谢方,便让谢方继续说,谢方受了鼓励,便说道:“俺觉得现在茶叶的制法,失去了茶叶本身的味道,可以从两方面改进,一是捡好茶叶用杀青、揉捻的方法制作清茶,二是用一般茶叶、茶梗用蒸汽加热、然后压成饼状的方法做成熟茶,清茶就卖给有钱的,熟茶就买给普通人家,甚至后来可以通过榷场卖到金国去,用金人的银子来养咱们,这样过他个几年,我觉得这卖茶叶的钱,能抵大当家这边开销的三成不是问题!”

众人开始听了,都点头称是,等到最后听到,连连称奇,杨明哈哈笑道:“许衡先生、张岳兄弟,我现在真信了你们说的话,这茶叶真能赚钱,别说三成,就是一成,俺都要把这娃子当祖宗供起来啊,哈哈!王老汉,反正咱们这里茶树有的是,人手也不缺,不行咱就试试看,如何?”

那王老汉听谢方说的这么肯定,心思也活动了,忙说道:“就听大当家的,这位小兄弟说的在理,俺可以试一试,不过俺还有一些不懂的地方,还得请小老弟指教。”谢方听了,连说不敢当,便决定在山上暂住,等制出样品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