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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三五醉:瓦上再相会,贤人争夺战

说来拯救苍生有什么用呢?帽子戴的太大迟早是要摔跟头,看天下来来往往和这事情牵扯上关系的已有二十多号人物了,四处奔忙来来回回,不同的人物看到不同的事情,事情的重点莫不过一个拯救苍生。

老天爷啊,为何要让臣服于你的子民为与自己无关的人来去匆匆,难道不觉得羞愧万分吗?

所谓江湖本就险恶,独善其身才是最好的选择,管的了什么神魔争斗,什么妖鬼横行,江山不还在那里不动吗?怪就怪在那帮手无寸铁的百姓无能还要赖在别人头上,这和弱者有什么区别呢?

世界不该本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吗?就算死那也是活该!

真是无能之辈有无能的借口。

夜黑风高,月色晴朗,雪花飘摇带来了冰天雪地的寒凉,却始终没带来一个与自己一同舞刀论剑,一决高下之人。

别清秋躺在覆着皑皑白雪的屋顶,遥望雪色中苍白一片的苍穹,默默喝下一口煮酒,静静仰望不远处那块迸发的裂痕。

他之所以不想和手无寸铁之人争斗,也就是明白他们要么堕落到死,要么迟早要被自己的无能给活活坑死。在这世道还是像自己这样自由自在,居无定所身无外物,一人一刀一酒,屋檐下还有他打劫抢来的乌黑骠骑。

如此逍遥,岂不美哉?为何还要为他人过活讨自己不快?瞧瞧眼下那些神魔为苍生奔波,风餐露宿还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清高的假模样,人的本质就是自私,他们过去是人,只要人心一朝一夕还在他们就是一帮和自己一样的自私败类。

为何还要过多的为自己掩饰呢?面具勒的脸疼,撒谎撒多了连自己都信吗?

别清秋眯起不屑一顾的双眼,那道裂缝也在他的视野眯起,击中的时刻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模糊成线,模糊成小爬虫,模糊成雾,模糊到消失不见。

他嘴角一歪:“瞧瞧那小东西,爷爷连五大门派都走过,也不过如此,现在的爷八成是天下第一了,小小裂缝能耐我何?”

不对,自己还没战胜那个叫江湖不入流的,那个人嘛……

“当初是爷爷发挥不好,待到爷爷寻出火器的门路,便砸他个措手不及,打他个屁滚尿流。”说到这,别清秋心情大好,酒水碰上唇,他杂眉一紧:“凉了?什么破玩意。”手一甩,酒坛落到屋檐下,别清秋依稀脚底下有人破口大骂。

别清秋闷笑一声:懦夫的挣扎。

他纵身翻起,拍拍衣服上积雪摸一把冻红到有些僵的脸,琢磨该到哪再弄几坛热酒。就着一个转身,眼前世界堕入漆黑!

别清秋下意识拔开腰上大刀,他又觉不对,仔细往那团黑雾中瞧,原是黑纱遮住他的视线,他昂首,对方好似意识到什么,以极快速度后退三分。这时,别清秋才算看清,是个头戴黑色帷帽的黑衣少年,长纱遮住他眼,看不清他的眉目。

合着就个毛头小子,别清秋仰天大笑:“你小子,敢到别爷爷这撒野,胆儿挺肥。打架直说不打就滚!”

“漠上狂,冬天没薄荷给你清新口气我可从魔界给你带些。”

“又是你?”别清秋终是想起当初是谁要他去找那把破刀的,瞧他身材匀称修长,本是舞文弄墨的小书生气质怎和些魔界大老粗混一起?

别清秋扯高气昂:“又来约架?这回非魔神不可!不许谈条件!爷爷懒得搭理。”

“不自量力。”孤魅压低帽沿:“你真不打算为苍生谋生?”

“管爷爷什么破事?那帮孬种活不如死好。”

“愚昧,”孤魅描述道:“银河天水淹没六界,早在大禹时期就有兑现,封天结界一旦裂开我们都会死。”

怎么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话?这些孬种词穷吗?别清秋加重语气,他的意思明明显显写在了他脸上:“强者才配活!”

“强者是从弱者而生的,弱者死绝了强者自然就不存在。”

别清秋对这话仔细一想,好似的确如此,他最近在人间找不到能打的正好闲得慌,但是:“你知道爷爷为何叫别清秋吗?”

然而孤魅只想完成任务,谁知别清秋自顾自的叨叨起来:“别清秋别请求,勿请勿求。”

“为何这么说?”

“爷爷干架干活就图快,死多少人爷爷不管,”别清秋双手抱胸,得意洋洋:“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魔界却求爷爷两回,够有胆识。”正瞅自己伤势有些好转,别清秋一直想找到能破傅安康火器的方法,当年七杀大战,火器对神魔亦有用,若能一炮轰炸神境岂不是更有趣?

别清秋嘴角泛起一抹邪笑:“黑衣小子,你以为爷是这么好说话的?”

“想要什么?”

别清秋挠挠耳朵,有些想从这小子身上入手找到打败那个江湖不入流的方法,但这样贸然说给他听,他身为魔神的人定会认为自己在挑拨离间。

他早听闻魔界从神界手中用奸计夺走司南,孤魅找他绝对是想利用他去帮忙寻找女娲石,但这桩事不知难度如何,自己没直接好处太过不妥……

“告诉你傅安康的弱点如何?包括他那把刀的图纸和内部隐藏的弹核成分。”

别清秋双目一亮,竟还有这种好事?

他问孤魅:“你想叛变到哪里去?”

“这是魔神陛下的安排。”看来眼前粗人还有点脑子?

难道说他们不在一起了?别清秋拍手叫好,果然傅兄和他才是一类人,他道:“有戏有戏!魔界高手来到,别爷爷专打神魔不屑凡人!”

孤魅要收回说他有脑子的话,他直截了当:“就是说你答应了?”

“爷允了!”吃亏也吃亏不到自己身上。别清秋随手接来孤魅给他的书信,两天后约在澧州汇合。

完成任务,孤魅化烟消散,又辗转来到一处公堂,他还要去请一个人。

公堂之上日出东升的图画鲜艳到醒目,一行正大光明的匾额清楚十分。一声“升堂”,两侧捕快手拿棍杖敲打地面,整齐异常的齐声低喝:“威——武”。

锣一敲,县官抖抖崭新的圆领袍,端坐在图画前,正义凌然的对公堂中央站立的男人大声呵斥:“来者何人为何不跪下?”

“跪是为皇而跪,我,不跪皇。”男人扒拉下他脖子上的红巾,说话声温润却若带刺蔷薇般锋利。

县太爷有些不怎得意了,这江湖上侠士都这般蛮横无理目无大人?

纵然如斯,县太爷依然假装无事,面容正色严谨:“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男子身姿侧转,不改分毫潇洒气度,坦然自若间略带一丝悔恨之色:“罪人姓谈,表字炎凉,号:剑下无宁。特来此,请罪。”

凌然之音传出公堂之外,谈无宁来请罪吸引了八方乡里乡亲们过来探看,无人不心存疑虑,一直行走在鲁豫一带为百姓鞠躬精粹,刚正不阿的剑下无宁,曾发过誓心外恶不除,剑下亦无宁的剑下无宁,今天怎会有错杀之人逼到他特来请罪的地步?

“少侠好气度!”

县太爷的掌声响起,一旁捕快也跟着对他有些赏识,不禁肃然气仰慕之色。谈炎凉的名号虽在外不广,但在论仙塔周围一带百姓中深入人心,上一任官员正是因被人发现贪污受贿欺压百姓死在他的剑下,每个来附近做官之人无一不对他忌惮三分。

今天从未失手的剑下无宁竟然自己撞到了铳口上?

县太爷假装无事,继续对其盘问:“你犯下何等错误?”

“杀了一个叫做夫无毒的无辜之人。”

夫无毒?江洋大盗夫无毒?只因此人虽无修为但好似与神界有所牵连,他们人界不好管这差事,就将他偷盗的事一概抹去不提了,顺带还帮上神界掐住了百姓的胡言乱语。

自此但凡遇到谬教浪子偷钱财,让他一并拿去,算自己倒霉,切莫别给神界添麻烦才是。

县太爷斜眼瞧脚下谈炎凉,站的笔直对于惩罚无惧无畏无愧,但越是如此,做官之人心头越生记恨。

他伸手拿起令牌,啪一下丢到谈炎凉面前:“杀人偿命,杖责八百秋后问斩!”

听到这句,有机灵的捕快走到县太爷跟前:“大人,已经快到秋后了。”

县太爷眼神一惊,眉目中带有一秒愉悦之色,若是斩了剑下无宁那是他加官进爵的好时机啊。他拧身大喝:“那就现斩!”

什么?这岂不是连做万民伞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听到现斩二字,门口观望的百姓面色煞白,年轻人与孩童不知情况,只是隐隐为官场污浊愤恨不平,却是有些许老人在此刻承受不住打击,翻眼蹬腿,当堂晕倒。

人群中,年轻的书生们扶起自己父母,渐意识到问题所在,在门口大声呵斥:“狗官!狗官!要吾命也!”

迂腐书生的话语却是鸡蛋撞卵石,毫无用处可言。

县太爷到此还在喃喃自云:“本就是他杀人偿命,是他自讨苦吃,与本县令何干?”

他为了弥补自己不是狗官的过错,在脑海的畅想中不断臆想些说服自己的话,从父母到八辈子祖宗,从他小时到现在当官,从地府到神皇太祖一概翻腾了个遍,待到自己问心无愧,他转身用力眨眨眼,确定公堂外有片祥云正朝他们飞来。

县太爷当场吓得腿软,赶忙从位置上下来给神人跪下。

门外百姓看他这模样,陆陆续续往身后看去,瞧见祥云的无一不跪在地上,默声乞讨来年的好运和收成,希望神人能给他们带来更多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希望。

谈炎凉回眸,看到百姓如此他羽睫忽闪,沉默许久也单膝跪在来者的面前。

祥云之上,玉浩然走出祥云落在大家面前,他又在凛义会待了些阵子,如今已破了离合期,升到仙三阶的级别,可腾云驾雾降临世间。

云雾降落悄然消散,玉浩然走出云雾,一见县令抽出令牌:“凛义会副主席玉浩然特来带走谈炎凉!”

带走?县太爷又细细从上到下打量谈炎凉一番,自叹道:“哎呀呀,原来是神人啊。”这合着是神界要聘用这位少侠吗?

县太爷变脸迅速,笑脸相迎走到谈炎凉跟前道:“少侠辛苦,鉴于您在民间为名除恶,本县令对你宽限,不降罪与你。”

“别废话,”玉浩然白了县太爷一眼,那副德行庶民永远是庶民,他直径走向谈炎凉:“等着将功赎罪吧。”

“帮你们神界将功赎罪,是打算把他也绑进凛义会吗?”

沙哑之声浮现,玉浩然眉头一紧,肃然转身不出乎他意料,正是魔界使者,影卫的头领——孤魅。

孤魅缓走而来,冷噤道:“你知遇之恩还没报。到现在你还是个副的对吧。”

“你!”玉浩然气的牙痒:“一介魔物也想与神并肩?”

“愚昧。”孤魅拍拍谈炎凉的肩膀:“走了,你不适合神界。”

谈炎凉冷言:“不去。”

玉浩然接机道:“神界会给你高官俸禄,凛义会会带你走向正大光明。”

然则,就在百姓都为谈炎凉有修士赏识之时,谈炎凉现在好似只会这一句话:“不去。”

县太爷夹在中间摸不清头脑,他干咳几声,这里可是他的公堂,再如何自己理应有些说话权利,他走到中间自作评判:“难得来世走一遭自然是神仙好。”

哪知,孤魅和玉浩然若同一人般默契,直截了当的一齐侧头,同时道:“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