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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二七醉:失忆不存在?瞎子不存在?

听说对方是来拯救自己失忆症的郎中,落归离毫不犹豫带他进屋,屋子就在论仙塔背后山林中,位置不算太远,四面环山甚是静僻。

落归离唤来几个童子给大家呈上香茗,神仙界的接班人们第一次和魔共处一室,围坐在一起,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孤魅突然间非常懂得处事,他从没打算和这些家伙并排坐下,他压低帽沿向屋外走去,道是:“出门透透气。”

孤魅刚走不到两步,背后传出昆仑军的声音:“你们又在打什么坏心眼?”

“有病。”孤魅眉头一拧,懒得和这帮混蛋说话,闷着头只管着往门外走去。

那个叫住孤魅的是在上回昆仑惨遭两次入侵后重新换的新兵,名唤对雪,字寒英,曾为昆仑一个总兵末将,突如其来来的升职总让他想为神界做点什么表明忠诚,稳固现在参将的位置,给神尊一个好印象。

他刚想冲上前阻拦,玉南惜一句话拦住他脚步:“寒英大哥,别管他了,他自会有人杀的。”

对寒英听出南惜话中有话:“小鬼,难道你那加入凛义会的二师兄就是盯上了他?”

玉南惜懵懂点头,这时桃源银霜突显犹豫之色,既然和玉门二弟子玉浩然有牵扯,那那个人如果不犯下什么滔天罪孽,她也不因乱动他的。

屋外论仙塔前,喵呜一声猫叫把孤魅吸引到塔楼下一个小角落,此时还没到统一招收弟子的时刻,所以这段时间论仙塔分外宁静,宁静到除去风声流水声,就只剩下空山鸟语和论仙塔内凶兽呜咽的痛心之声。

“喂!臭猫?”

孤魅把白暮昭叫到身边,逗弄她下巴上绒毛,问她:“发现什么问题吗?”

“他们魂魄都没问题,”白暮昭在原地打转,享受似的仰起头在孤魅指尖磨蹭:“不过啊,那个郎中怎么可能没修为呢?我有点想不通。”

“什么?”孤魅猝然站起身,袖剑不知何时冲出袖口,在阳光的衬托下更加阴寒。

见孤魅着急,白暮昭好像突的发现什么蹊跷,跟着跳了起来:“你别冲动!我先去看情况!”

说完,白暮昭一个脑袋栽进附近草丛,孤魅一转头,和不知何处来的落归离撞了个满怀,落归离颔首轻笑,从袖口取出一物交到孤魅手里:“你们来是为了找这个吧。”

“这是……”孤魅收起袖剑大开包袱,里面一个青铜铸造的正方板块,上有图文各异,八卦之线纵横交错,花纹错落有致,边缘覆盖极其复杂的雕纹,是上古遗留的痕迹,通体无锈无斑无痕保存的异常完好。中央一个小勺勺中央刻有日月双辉的甲骨文标记,末端流火横生,中央一颗玛瑙闪耀如初,仿佛刚出炉的青铜器具一般,在万丈光芒下闪烁奇异华彩。

他冷声问:“为什么给我?”难道是阴谋?

“我背叛妖界,投靠了仙界是我的错。今天交与你,只望妖魔两界还能和好如初,现妖黎教掌管的妖界如何作为,都请大人莫怪。我不希望看到妖魔两界闹到独树一帜,沦为落单孤鸿。”落归离转身欲要离去,转眼,一把飞来之剑横叉在他的脖上,狠狠扎进他身旁的树干中,将吸收百年灵气的大树劈出一尺大口。

落归离冷下眼眸,随剑锋来处瞧去,如他猜测一般,是桃源弟子所为。

“果然是你这老狐狸,我等桃源岂是尔等牲畜能踏入之地?今朝恩仇了断!”

银霜随两三弟子甩出三尺水袖摆出阵仗,一时间地面在仙法的作用下勾勒出淡淡绿迹,绘出藤蔓组成的阴阳阵法,水气从地面攀升滴滴透露着过往没还的旧怨,不到前仇旧恨已了绝不善罢甘休!

留下玉南惜和几个玉门弟子在屋外叫嚣,那剑可是玉门的剑啊!拿来恐吓自家敌人真的好吗?

请及时刻,落归离无声无息的缓闭上眼眸:“前尘之事,我不想再提。”但无形中更加剧对方的怒火,战意一触即发!

孤魅看看他们双方,想着接下来状况和自己无关,他抱走司南欲要离去。一道惨烈刀光向他纵横劈来,他下意识躲闪,定神一看,对寒英熟练的耍出几个刀影拦在孤魅身前:“不好意思,这东西,小魔物不能动。”

“是他给我的。”孤魅不明白他们见到自己怎还敢阻拦,难道说他们忘记自己大闯昆仑逼出神尊的事?

“过了我刀口再说!”对寒英横刀冲来,领一众弟子围困孤魅,双手结印布下降魔法阵。

孤魅看眼地上阵法印记,才明白他们为何不怕,脚下法阵是神界专封魔而用的法阵,强度比起过去那帮昆仑废物来说是十倍百倍!但这种法术必须要神界法器才能有效,难道说……

“我混了一百多年才有了副将位置,怎能轻易耽误立功的好机会?”对寒英抽出一道神界令牌,高举头顶厉声大呵:“神令在此!魔物还不速速跪下!”

糟了!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神令在空中绽放华彩,刺目白光映射在孤魅的身躯,若贪婪饕餮不断侵蚀他的全身,他身子发颤,头在华彩下渐变沉重,只是那紧握司南的手一直一直是紧握司南的,他潜意识里反复提醒自己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一旦在白光下陷入沉睡,就会被法器其封印,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喂!那是我家先生的东西!快还我!”

不知何处传来稚嫩的喊叫声,生生把摇摇欲坠的孤魅从地狱深渊拉了回来,他抖抖脑袋,暗思道:“既然……都在抢,那就谁也别得到!”

语落,四周布阵的昆仑军们慌了惊,对寒英还希望能先封印孤魅再夺取司南,哪知道慌张一刻阵法松懈,孤魅趁对方松懈把全身最后一丝力量尽用在抓握司南的那只手上,右臂劲甩,司南离手,跳出阵法,稳稳当当落在阿恒怀里。

阿恒抱起司南马不停蹄往回跑,心底暗想:千万千万别让其他人追上,他没那么厉害的修为,绝对会死在他们手上。

他身后,昆仑玉门桃源三门健步如飞,在追阿恒的一刻腾空而起,接树梢之力飞身追逐那个孱弱的身影。

但阿恒虽个头不高,但步伐却快到飞起,好似撞上翅膀一样,边躲避身后追杀边往一个方向跑去,孤魅估摸着以这个小毛头的速度,其他人应是追不上也不会恶意用多大的力量去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孤魅便是怀抱白暮昭在后面慢吞吞跟着,跟着跟着,他眺望阿恒奔跑的方向发现一个问题,那个叫阿恒的孩子没往落归离的小屋走,而是拼命往另一个相反方向跑?

“不对!”孤魅意识到不对劲,这才快步追去,他丢下白暮昭大声道:“去找南青阳。”

白暮昭好奇:“司南都找到了诶!干嘛还找那个没用又好面子的家伙?”

“叫你去你就去!”

孤魅早就觉得奇怪,一个瞎子为什么看病能那么准,还没把脉光是对对方一瞧,就知道对方是否生病,另外那个瞎子和落归离共处一室时,如果动用仙器必然会有光彩照现,引起各路人马的关注。

而且白暮昭说南青阳不可能没有修为,难道说落归离并没有失忆,他们认识?

白暮昭依照孤魅的说法,跑到小屋去寻南青阳,刚走过屋角,就听见屋里传出奇怪的对话声?声音不像是南青阳那样温润,却严谨许多高亢许多。

室内,落归离拿起紫砂壶为南青阳倒满一杯茶,淡声道:“弟子叩见师尊。”

南青阳抿一口茶水,把茶安稳放回桌案上:“好久不见了,归离近来可好?”

“很好,弟子恭候师尊多时了。”落归离颔首坐回座位,却是一脸踌躇不知如何开口:“师父,真的不要将那件事告诉师母吗?弟子深知你离去多日,不单是弟子在想念您,还有师母也在时时刻刻想念着您。”

“还是让她知道我死了的好。”南青阳深深叹息,后脑勺白布解下,一双无损的清亮眼眸映衬在白暮昭的视线中,白暮昭吓得不敢吱声,那人,那人没瞎?

“先去处理要事罢。”南青阳伸手正准备起身,落归离上前搀扶,一个风吹草动吸引南青阳的视线,他走到窗沿,俯身忘却,窗下空无一物,他厉声朝一方传去,底气十足的声音响彻一方天地:“妖孽已踏入神仙境域,还想往何处逃亡?”

白暮昭在角落走了三步,仔细想想要是被抓到不如自己光明正大出来好些,难道神界还敢拿鬼王的女儿出气?

她跳上窗台,踩在桌上落到地面,摇身一变,变作个机灵的小姑娘,没大没小的指着南青阳的鼻尖,鄙视他:“死骗子!你知不知道你骗了多少人的同情心?”

南青阳一时木然,木然须臾,他拍手大笑,落归离也跟着捂嘴偷笑。二位仙人笑的白暮昭一时手足无措,她挠挠头暗想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快把司南交出来!”

“这关乎天下大灾,尔等私心葬送的是天下百姓!”

“你每跑远一步,就离天谴更进一步!”

愤怒的叫嚣声不断传出,三门弟子的招数屡次使出,噼里啪啦击打在周围树林上,压倒一排排树木,击垮一块块山石,却全是被阿恒巧妙躲过,无人知道他正逃亡何处,只听他闷头大喊:“这是先生保命的东西,不能让外人夺走!”

现在他们几个跟随阿恒已是差不多一公里的距离,树木渐稀山石渐多,风声也随他们接近的步伐越来越大,孤魅的脚步跟着慢下来,他警惕的环顾四周环境,身侧山林已化作丛山峻岭,而他们的脚下是无尽的万丈深渊!

大家见之惊慌,纷纷停下脚步,只看见阿恒怀抱上古司南,躲在一个男人的后面,男人在阿恒靠近他时睁开双眼,拔出长剑挡在阿恒的身前:“谁要想动南先生一根毫毛就得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