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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十二醉:幽绝灵境妙,日久情不绝

石墙背后是落叶铺垫而成的小径,每隔三尺就会树立一个小灯台,在傅安康和魔千绝行走过时候自动点亮火苗恭迎他们的到来,傅安康有意踢踢地上灯台想看看里面是什么神秘机关却被魔千绝一把拽回怀里。

“别动,当心伤着里面火灵。”就着魔千绝低沉的声音萦绕耳畔,险些让他生理方面有了反应。

傅安康的手又开始不怎么老实的粘在魔千绝身上,没过多久就成了大半个身子:“老魔,那还有多久。”

魔千绝颔首轻声:“马上就到。”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山涧小路,前方阳光渐显天空渐明,溪水潺潺之音色不似血红月河那般缓如死水,是更添活力之味。道路两旁有五一棵巨大柳树天然生长的帘门,那柳树不见枯黄,在暮秋冬初的季节居然也会青葱如春柳。

柳树背后潺潺流水声越来越近,一汪清澈溪水在石缝间潺潺流动,汇入一片清澈见底的墨绿古潭之中,古潭分为大小两处,潭水旁树立篆刻石记:忘锋潭。其潭上有山石有石桥,中央大小两座漆黑亭台可爱十分,大亭为:枕云亭。小亭为:清闲亭。分别由两条道走进。亭下锦鲤穿行,韵味十足。相必坐入亭中知交对饮别有生趣。

青山高,古道长,水复山重信幽绝,魔中灵境异凡常。柳帘缓,忘锋慢,闲看暖红舞绿水,细流涓涓入尘寰。

一座不算大的四方庭院屹立在潭水之畔,鲜红的曼珠沙华在庭院外绽放染红一片山丘,妖娆的色彩映衬着黑白色庭院更加素雅几分。庭院外几棵粉色梅树屹立,一圆桌两圆凳,简单且平静。

远看庭院建筑形态好似历史十分久远,不染尘埃的白色帷幔在屋外飘摇,随萦绕的闲云舞蹈。让傅安康不得不感慨,纵然魔千绝不住宫殿,那此地也非凡人所住之处。只是那白色帷幔铺在外太不吉利,更像是在祭奠什么人。

距离庭院一侧一面青色巨岩上雕刻四个金色大字:灵境幽绝。但看字迹比起外面那些字迹要端正很多,一眼便可分辨出此非出自一人之手。

忘锋潭的尽头是一面高山与其他山峰并排耸立不见山顶,但见倾泻而下一座千尺瀑布,在各具特色的风景中,却唯有此高峰无正名,显得平淡无奇。

魔千绝走到瀑布一角,将一块活动岩石往里面一推,瀑布渐渐稀薄,一个洞府出现在傅安康面前,傅安康一脸诧异和茫然的就被魔千绝推入洞中,他不爽的多看眼魔千绝,想来自己也逃不掉了,只能跟在魔千绝的背后瞧瞧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忽然,他觉得不太对劲,他弯腰捡起地上一块透明的白色石块,对准洞外光线那么一照,立刻明白了魔千绝的意图:“你要老子帮你造火器?”

他早知道魔千绝找到自己对自己百般呵护讨好绝对是有了其他意图,他虽没谈过恋爱,倒也看过别人怎么谈,纵然是恋人也不会说那些恶心人的话。

傅安康拿起这块硝在手里把玩,没想到魔界工艺如此精巧,这硝的制炼程度,完全能堪比赤心城的技术。

“你们和赤心城有联系?”

“准确来说应该是赤心城盗走魔界技术。”

魔千绝稍施加法术,轰的一下眼前世界光华尽显,闪耀在火光之下的,是傅安康想都不敢想的世界,偌大的空地上大批量木材,大小各异的齐全工具他大小就没看到这么全面,还有已提炼妥当的成山的硝,钢铁,熔炉,做磨具的材料。

“魔千绝,我我我……”傅安康都在怀疑自己如今是不是上了天堂:“我能叫你一声爸爸吗?”

魔千绝宠溺一笑,手瞧瞧放在傅安康肩膀上:“这些本来就是你的。”

但傅安康还有个问题:“那你想要火器干嘛?”

魔千绝凑近傅安康在他耳畔瞧瞧开口,细碎的话语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如蚊蝇细微,不可深测……

此刻,一阵黑风吹过,孤魅单膝跪在魔千绝脚下:“魔神陛下,已通报魔界各路兵马,七日后齐聚大殿大办滴血宴。”

孤魅抬起头,看到魔千绝眼底的肯定,他卷黑袍立刻消散。

就从那天开始,傅安康在山洞里研究捣鼓了整整七天,锻造的时候魔千绝会乖乖抱着一本书或者一捆竹简在洞口细看。

锻造累了魔千绝就来替他擦汗,困了睡魔千绝的怀里,口渴有魔千绝替他送酒,饿了有魔千绝为他送来食物,累了无聊了魔千绝还会和他讲起过去在六界发生的趣事,那些什么英雄惜英雄,什么大战小仗计谋和千奇百怪的修炼模式。也就差魔千绝给他洗澡了。

自己只管拿着现有材料研发更多火器,其他均不需要他管。

也不过是七日,不知是不是自己没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还是其他,傅安康渐渐觉得魔千绝那个人还真不错,特别是在照顾自己方面,他的细致入微可以精细到自己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现如今就算是趴在魔千绝的膝盖上,傅安康也觉得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和花香混合的气息分外诱人,让他想一口把他全吃干抹净。

“真是个优秀的男人。”傅安康抡起大锤一锤子砸下去觉得这一锤子砸在钢铁上都是爱他的形状。如果魔千绝还能对其他人这样,傅安康觉着自己铁定会发狂发疯到找那人算账。

“嘿。”傅安康侧头又想乘机去瞧洞口外倚靠岩壁凝眸看书的美人,几许微风轻拂他鬓角霜华,一行乌黑剑眉却清秀黑长如墨色一笔勾勒,就倚靠在洞口犹如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卷,害的他在魔千绝眼神与他对望的一刻又忘记了说什么。

傅安康思考须臾,这才一拍脑袋:“上次天上裂痕得如何解决?”太久没听魔千绝聊起此事,傅安康隐隐觉着有些不太踏实。

魔千绝合上书本道:“神界已在那一处布下结界,暂不会惊扰百姓。”

“天还能补全吗?”

“没那么容易,神界已派人去寻找进入女娲墓的方法,那里能帮他们找到补天的线索。”

没想到眼看魔千绝天天坐在洞口不动,竟然还知道如此多外界的消息?傅安康也不见孤魅来也不见有信封寄来,他有些质疑魔千绝说辞的真实性。

魔千绝笑的慵懒:“看似万丈峰险峻无比将灵境幽绝与外界隔绝,但在这附近的醉血域却是个四通八达的热闹地点,替你买酒时候吾会问他们些神界动向再结合书本,一算就能知道他们现在与未来的动作。”

“我看你真不像魔神,”傅安康抬起水中炮口沉浸在冷水里,滋出的声音撑起一汪浓烟。他扇扇浓烟,对魔千绝道:“我看你就是下凡的神仙。”

“非也,吾不过是半魔半神尔尔,”魔千绝说到这里笑的诙谐:“非魔非神,还是做自己最佳。”

“那当然。”傅安康抬起炮口夹起沉浸在水底下的零部件,再来依照他自己画的图纸去拆卸拼装放弹药。

大物看似简单,体力却比起轻便的木片制造的小物要耗费体力耗费的多,要不是魔千绝的陪伴,傅安康纵然是在赤心城也不愿意一个人单干。

“那神界出动了魔界也不出点策略?”

“魔界如今人心散漫对神界怨念深重难免发起冲突,吾的目的就是让冲突简化到最小将最精炼的士兵呈献给其他五界看,不怕内乱方可对外行事。”

傅安康不禁又想为他鼓掌了,他考虑的方面还真比自己多很多。

转眼,七天岁月如白驹过隙。

七日后,又来一阵黑风略过,孤魅闪现在二人面前,孤魅走到魔千绝脚下单膝跪地道:“魔神陛下,万军齐聚,双魁四尊六王已齐聚滴血宴,只待魔神陛下与……”孤魅多看傅安康一眼,顿了顿:“隆重登场。”

他这才想起自己从来唤傅安康都是那个人那个人,一次也没叫过他姓名,如今把傅安康本名彻底忘的一干二净。

傅安康看看魔千绝再看看孤魅,他厚脸皮对孤魅笑道:“老子姓傅,名泱,字安康,江湖上号称江湖不入流傅安康,你唤哥哥为江流,康哥都不为过。”

傅安康,魔千绝眉头一紧,再多看了傅安康一眼,眼神徒然清澈明朗了许多,也忽然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示意孤魅起来,唤他带人将傅安康先带去魔罗擎天殿,来不及等傅安康问清情况,地面上腾起五六团黑烟,一个漆黑大轿出现在傅安康眼前,两个魔物拽着傅安康的衣袖把他往轿里引,傅安康扭头想挣扎,却发现二人和他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无奈的笑了笑,翘二郎腿横坐大轿中,两腿耷拉在窗上,异常享受。

路过忘锋潭,傅安康又觉不太对,今朝大喜之日,为何此地没有丝毫喜庆之色,唯有潭边小屋,白色帷幔揭下,却不见周遭有任何变化。

“所以陛下意思是说带错人了?”

漆黑的密林里,微弱的极光任然,几许淡淡的蓝绿色光辉洒在孤魅的身上,更显他阴柔本色。

魔千绝再三思量,道:“不是带错,而是他性格大变,吾,有些招架不住。”虽说是难接受,但魔千绝嘴角笑意却是心中所想。

“那还是否为他着红装于滴血宫开喜宴?”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孤魅心底有些心虚,实际上从傅安康在赤心城出生那天起,魔神陛下就用他当时仅存的法力将自己召唤到身边,要自己替他前去调查那个人魂魄的去向。

但当孤魅踏入那间破茅屋的那天起,孤魅打从骨子里就觉得此类卑微如蛆虫的凡人,绝不配站在神的身边。

直到孤魅在傅安康的成长中,看到他偃术的才能,看到他带领弟兄冲出战场,看到他为了自己哥哥的死与敌人殊死搏斗的那一刻,他才觉得傅安康这一生还算有些能让自己满意的地方。

所以孤魅也很想弄明白一件事。

“卑者敢问陛下,”孤魅压低嗓子问道:“傅安康,他的前世到底是什么人?”

提到这点,魔千绝心底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痛处,过半,他颔首轻声道:“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