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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十一醉:林深云隐处,灵境信幽绝

六界存两极,阴阳自难分,从古至今神界魔界都是两极化的存在,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一个日夜晴好,神光普照,一个遮天蔽日,不见朝阳。

魔界就是这样一个遮天蔽日,不见朝阳的地方,不过也并不能代表魔界无光,晦暗的魔界苍穹之上,或蓝或紫或绿的极光在天边闪烁不算华丽的色彩,沐浴在温柔极光下的魔境总有一份魔界特有的阴暗情怀。

傅安康跟在魔千绝背后朝四处张望,只见黑暗的天际下一棵棵枯枝烂木林立在泥泞的道路两旁,他探头探脑的想在树中寻出一片叶,哪怕落叶也好,却失足踩到一根硬邦邦的烂木,刹那间就好似触发什么机关,整片森林的黑鸦如黑云一般升起遮住了本就微弱的极光。

傅安康捂住眼睛,一个踉跄险些又跌入魔千绝的怀抱,他下意识的推开魔千绝,问道:“你可是魔神,为何也不见个马车轿子之类过来接应?”

点到这里,魔千绝遥望墨色天澜,低声反问傅安康:“你还记得此地为何处?”

傅安康淡笑摇头,自己才刚来修真境,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记起过去的事?

魔千绝顺手给傅安康指方向:“此地为罪林,是为你曾为魔界屠神之地,南面是葬剑台,北面为魔罗擎天殿,是魔界首府,东面为血红月河的主河岸,西面为醉血域。”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难道说这里对于自己和他还有什么深刻含义?

魔千绝双眼放空:“只是这里相对安静点罢了。”

就这点?

说罢,魔千绝突然转过头,撩开傅安康额前青丝,浅浅一笑:“周遭安静了,就能更方便看你。”那一笑仿佛在他倾城的冷峻面容上画上点睛的一笔,轻轻柔柔的风撩起他无暇的霜发,那鹤发童颜下,是一双时刻不愿离开自己视线的眼,可那眼却依稀带着浅薄的血红。

傅安康在这一刻心中的确泛起微弱的激荡,但他紧缩眉头,不知自己在质疑什么,只觉这一切总有那么一些不真实。

但那男人的一颦一笑,不由得让傅安康大胆了起来,若真是一场温柔乡的梦何不做个痛快?

他捏起魔千绝的下巴,把大半个身子贴在魔千绝身上邪笑道:“美人,那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要去做些什么?宫里的床很大对吧。”

“你……”傅安康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把魔千绝折腾的有些茫然,他捂住额头,连连皱眉,若一池碧波之上突然掀起的狂风骤雨:“抱歉,是不是太快了点?你一定是不记得过去了。”他回眸轻笑道:“怪吾自私了。”

“诶?”这人戏怎么有点多呢?傅安康此刻突然有种大胆的想法,他歪斜着脑袋看魔千绝,暗想:这位魔神大人该不会是认错人吧。难道说剧情还有变化?

再看看魔千绝的手还死拽着自己的手腕不肯撒手,傅安康又觉得一介魔神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傅安康生怕到手的好男人溜了,匆忙补了句:“我们可是亲都亲过了没你这么撩完人就跑的汉子啊。”

一界之主还是天上神明,纵然是堕落之神,论实力论财力那也比自己前世结交的狐朋狗友强得多。

魔千绝白如凝脂的脸上染上一丝绯红,眼底朝着足下,摩挲的唇瓣犹犹豫豫的迟迟不肯启齿。

徒然他回眸一笑风轻云淡,紧握傅安康的手将他往一处带,漆黑的深林行走的二人就如两个懵懂的孩童在迷离的林中畅快的前行。魔千绝手指一方:“西面醉血域是吾专为你量身定制的酿酒地,那里良田繁多,奇花异草也均在那里开放。”

傅安康眼前一亮,那倒还真是个好去处。

“穿过醉血域就是我们的住地了,”说到这里,魔千绝眼底淡淡的氤氲下泛起一丝涟漪:“那里有我一直想给你看的东西。”

啊?不带自己住皇宫还要把自己往偏离皇宫的地方拐?傅安康摸摸下巴,看魔千绝这德行越来越蹊跷了?

魔千绝不言,傅安康猛地拉拽魔千绝的手:“你是不是有家室?”

“将有。”

竟然还真有?那自己岂不是插足成铜雀楼里的大小乔?傅安康恼了火:“松开。”

魔千绝没有反应。

傅安康再喝:“放!手!”

魔千绝依旧不言不语只顾埋头往前走。

傅安康尝试挣扎,却没想到这个身材不算强壮的男子力气竟会如此大,简直是一介暴力书生。

可恶。

忽然,傅安康看到一旁枯木,徒然心声一个念头,正要伸手去折断枝丫的时候,魔千绝看出来傅安康的心思,减缓了脚步:“安康,你问那家室的时候还没问对方相貌如何性格如何。”

“那关老子鬼事?”傅安康听得莫名其妙,居然还知道自己姓名,那定然是蓄谋已久:“知道也还不是被你掳走的命。”

听着,魔千绝漂亮的嘴角更添了一抹深意:“吾将有家室,你也将会有家室。”

难道说国家发配男人?那么好事?

傅安康对此有了兴趣,他勾上魔千绝的肩膀,指着魔千绝的脸笑道:“必须比你好看。”

“那是当然。”

这句话魔千绝说的模样傅安康怎么听得那么费劲?难道说一介魔神还真要和自己个无名小卒成亲?

哈,管他呢,亲都亲了,在一起也无妨。只是……

傅安康再看看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脚,已经生的和过去的自己越来越像,身高好像也在跟着变化,但这身体最初的主人终归不是自己,若他不是个龙阳君岂不是要辜负于他?

“那房事……”傅安康凑近魔千绝,若他前世真认识自己,不知他是否会介怀这些,总觉对自己有些不公。

谁知魔千绝一听这事,回答的甚是轻快自如,他笑眼凝望着傅安康:“都听你的,只要是你就行。”

简直和假的一样。傅安康捏捏自己的脸,再捏捏魔千绝的脸,他是不是假人,自己又是不是在做梦?

过了罪林,傅安康忽然精神抖擞,那股许久未曾嗅到的芳菲没过鼻尖就如长脚一样灌入自己全身操纵了自己的所有表情和动作,只管随那一抹沁入心脾的芳菲去追寻似梦似幻的温柔乡。

魔千绝看出傅安康意愿,在路过醉血域时给他买下两坛,傅安康一见有酒,兴奋的就如同迷失沙漠多年的落荒者寻到难能可贵的绿洲一般,当即饮下一坛子,豪迈的大笑道:

“当真和那不露脸给老子的荤酒一个样,当初还想哪整的酒嘞,比起赤心城的酒香还真多要一丝底蕴。”

饮下两大坛,傅安康捶了把魔千绝的胸口:“有问题找哥,你这朋友哥交定了!”

魔千绝宠溺的为傅安康拂去嘴角的酒渍塞进他嘴里,如梦中呓语一般细小的声音低沉道:“恐怕不只会是朋友。”

喝两坛取走三坛,魔千绝给了那些百姓一些碎银,傅安康看看百姓再看看魔千绝:“魔界也有凡人?”

“各界皆有凡人,凡人皆为各个人间朝代更替时期无家可归的难民组成,各大门派接受的是当今朝代的难民,而各界接受的是各个人界朝代遗留的难民。”

“那人界岂不是没你们利用了?”

魔千绝笑说道:“非也,若真要比拟,他们就相当于我们其他五界养育的一个孩子吧,看着它一天天在各类挫折中长大,周而复始,我们就各司其职养育他们永垂不朽。”

“魔也能养育?”

“当然可以,”魔千绝用幻术在空中轻松划出一个黑白色太极八卦图:“天地分两极,一神一魔均不可分割,纵然世间人再厌恶魔,但凡人心魔一起定然会有新魔再生,魔界不过是个罪恶的收容所罢了,倘若没有魔界对恶的制约,魔入人道打破常规,人界定将置身于水火。”

“哇——”这比起那个不露脸的黑布隆冬说的好多了,傅安康不禁给魔千绝鼓掌。

说曹操曹操到,傅安康刚想起孤魅,半路上就见空中浮现一行血红字迹:神尊听闻魔神将大婚特赠来贺礼,是否接收。

魔千绝眉头一紧,一巴掌散去那些字迹,对傅安康道:“无妨了。”

“那你和神尊是……”

“吾师叔。”

师……叔……傅安康还记得神魔大战的最后是神尊设计封印了魔神,他们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那接下来去哪?”

傅安康话音刚落,就见魔千绝往一座黑灰色天然石墙那走去,石墙上书写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大字在岁月的洗礼下满是斑驳,一侧,傅安康清楚看见一个龙飞凤舞乱却端正有章法的大字:舍身取义,始终如一。

“那字太丑,丢人现眼不值得一看,”魔千绝施法解开石墙下封印,抓住傅安康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

傅安康也不知怎的就十分信了魔千绝的话,是因为他的好看?傅安康就觉得远不止是如此。

石墙大开,二人又走了一阵羊肠小道,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达魔千绝所言之地:灵境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