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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摩崖神坛(第二节)

若男心道,无相神功虽是早已绝迹的功夫,见那人说话颠倒,我与哥哥这才相别不过两月,莫非哥哥他又有奇遇,这番又是美貌女子,又是古怪老头,听无伤在一旁侃侃而言,却无心思及,那黑雕本是别家所养,数般怪人怪事搅得心头杂乱无章,一时说道:“无伤哥哥,我不想见这些人,我们上崖去说。”说着紧拉着他朝摩崖阁楼上疾奔而去。唬得灵陀子在一旁一脸茫然,急道:“义妹……。”若男拉着无伤头也不回,朗声说道:“兄长,你跟他们去说吧。”钟晓看着二人身影远去,一脸茫然,心头五味杂陈。

无伤随若男健步如飞,直往崖楼上奔去,山路急陡,二人沿山阶直上,那石阶小道依崖凿成,右侧临空,十分险要,阁楼建在崖路尽头,修得气势辉宏,比之寻常民居高出许多,红砖碧瓦,厅楣上立着一块横匾,其上有“摩崖坛”柳体所书三个大字,踏入正厅,里间深广宽阔,左右皆有厢房,内连三进大厅。

二人顾不得游览伫足,穿过三重内厅,眼现一堵石壁大门,左右皆有弟子把守,那两名弟子见二人匆忙赶来,正欲答话,一眼瞥见无伤腰上的令牌,唬得跪伏在地,不敢拦阻,二人丝毫不及停留,对直穿过一条涌道,尽头处现出一片天然洞窟,深宏阔敞,四面皆有石阶环壁而上,岩壁处烛台、火把摇曳生辉,将洞内照得透亮,沿路道口虽有弟子在立,两人一路畅通无阻,进到一间石室。

见洞内石床,石榻一应俱全,无伤道:“若男,你急着带我来这里做甚,若男道:“这里是明教设在中原的总坛,我不愿见旁人,无伤哥哥,我刚才见那女子看你的神情……,你真是跟他好了。

无伤心下一怔,说道:“若男,我们既已成婚,今生今世只喜欢你一个,怎会再跟旁人好。”若男面色微红说道:“无伤哥哥,我自然信得过你,可我今日觉得这里的人个个都古怪得紧,可若是别人一心想与你好,你会如何。”

无伤道:“若男,别瞎想,若是……那样,我宁可退出明教,我们一起离开便是了。”他本欲说若是钟教主欲逼我取晓晓,可话到嘴边却又缄口略过。若男急道:“若是什么。”无伤遂将如何与钟晓相遇、义救红猿、幽谷拜师,习得小无相功等历经之事尽数说了。他又道:“若男,这许多日,我一直当钟晓是我妹子,若是非得取钟晓不可,我便将这令牌退还给钟教主,我们一起远走高飞,这样可好。”

若男只觉无伤哥哥能习得无相神功自然是好事,可平白无故又出个钟晓,一时心头千愁百绪,思虞之下,忽闻洞外似有脚步轻缓之声,急道:“是谁。”忽见一人手里托着食盘挪步而来,却是送饭的女弟子,那女子道:“宋少侠,周姑娘,该吃饭了。”那女子摆下一大盘素菜包子,几碟菜蔬,两大碗米饭,说道:“宋公子,周姑娘,教主托我转告二位,明日在摩崖坛顶召开教内大会,宴请二位。”待那女子离去,若男道:“无伤哥哥,我在此一月,每日度日如年,只盼着再与哥哥相会,这番见着哥哥,心里却忽上忽下的,不如,我们乘夜离开这是非之地,以我二人现在的武功,还怕杀不了张桢。”

说到头时,已是略显激动。无伤道:“若男,可我答应过阳大哥,大丈夫怎能食言,阳大哥,灵大夫、还有师父与晓晓他们都知道我们早已成婚,相信钟教主他们绝不会为难我们,张桢武功远在我们之上,况且还有百损道人、桑措活佛与宫本信胜这帮高手相助,姑姑没了,若是你再有何闪失,我如何对得起周老前辈。”

见她兀自闷闷不乐,怅然若失,又把话与她促膝而谈,数般俚俗典故,风趣传闻无所不及,直说到司空鉴与何映姿的故事,若男心下渐次平复,无伤此番早已是饥肠辘辘,眼见美食在侧,止不住肚中咕噜一响,若男扑哧一笑,心道,无伤哥哥他处处为我是好,若非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可自个心里却何尝不是掏心置腹地对哥哥好呢。

于是说道:“无伤哥哥,快吃吧,菜都凉了。”无伤呵呵一笑,止不住抓起包子大嚼起来,二人把箸言笑,一时竟又将诸般恼心之事抛着脑后了。

次日清晨,二人起身,早有女弟子送来饭食,两人食毕,跟那女弟子沿阶而上,那石阶依洞腹山壁开凿而成,忽陡忽缓,折折绕绕,沿壁皆有石台火烛,光线透亮,但凡路口岔道之处均有弟子把守,二人随那弟子走了两三里路,也不知上几重石阶,择过多少岔口,已有天光射入,向那亮光处绕去,来到一处石台,一时豁然开阔,眼前现出一个宏伟宽广的石洞,洞口一块巨石附崖而下,石楣上刻着光明顶三个大字,洞内石桌、石凳、素酒、果品菜肴一应俱全,洞首左右两处石台上,焰光红耀,将满洞照得透亮。

首位上端坐一人,英武雄壮,面色皎白,目光如炬,正是钟光耀,右首上一人,正是阳顶天,两侧石桌上,亦分列坐满了人,其中有识得的,亦有不识的,钟光耀见二人到来,心下大喜,急忙起身来迎,笑道:“宋少侠、周姑娘,两位英雄到来,令我光明顶蓬荜生辉。”他疾步下到洞厅伸出手来相挽,无伤闻宠若惊之下,未及见礼便被他一把拉过,钟光耀左右分挽着二人行至洞首左侧落坐。

二人坐定,无伤见厅下除了师父孟飞、神医灵陀子等人,其余殷圣仙、嵇腾升、道济散人李孝贤、修圣散人赵明洞等一干教内骨干均是赫然在列,又见左首一老者萧然白发,慈眉善目,识得他是那日衡山大会上前来报讯的老前辈,却不知其名,只依稀记得钟教主称他为“果老”,与先前相较,这番却是面目端庄,隽雅端坐。

与那老者相列尾首一人,是一名中年汉子,面宽体阔,方面长须,自个却也叫不上名。左右四顾了一下,唯独不见钟晓。众人一见无伤,皆是拱手作礼,无伤连连不住,一一抱拳还礼相谢,心道,依我先前的武功,只是师父一人我便万难抵档,如此多英雄前辈齐聚明教,难怪张桢等朝庭鹰犬寝食难安,不觉赫然兴味,豪气满怀。

孟飞见诸人纷纷抱拳与徒儿见礼,自已却无所作表,当下跳将起身,呵呵一笑道:“这便是我新收的徒儿宋无伤,大伙看看,怎么样……怎么样……。”见他说得眉飞色舞,自诩之情不溢言表,殷圣仙捋着胡须笑道:“孟兄隐迹八年,一出道便收得好徒儿,真是可喜可贺啊,宋少侠少年英雄,这回你那天下无敌的蛤蟆功可要倾囊相授了。”

孟飞笑道:“鹰老怪,蛤蟆功算得了什么,我新学了一门功夫,若使出来,吓死你。”殷圣仙笑道:“那我可得领教领教。”这二人历来便时常绊嘴、切磋武功,相别数年,情意犹浓,虽嘴上说得真遭,心下却是肝胆相照。

钟光耀朗声笑道:“诸位且慢,此番一举揭穿朝庭阴谋,令张桢那群人铩羽而回,宋兄弟功不可没,教内备下素酒,诸位先满饮一杯,相谢宋兄弟。”说罢举杯一饮而尽,众人亦相继饮了。钟光耀立觥方毕,坐下嵇腾升道:“嵇某人再敬宋兄弟一杯,要谢你在衡山大会上的救命之恩,若非是宋兄弟大义相助,嵇某人早便栽了,如何还能与诸位共聚这中原光明顶。”

说罢开怀一笑,二人饮毕,钟光耀又道:“这第二杯酒,要敬周姑娘,一来恭贺周姑娘与我教灵陀子神医义结金兰,二来亦谢周姑娘衡山相助我教,来,周姑娘请满饮此杯。”若男不好推却,微微一笑,亦随他饮了。钟光耀朗声又道:“第三杯酒,要敬我明教诸位英雄豪杰,缪力同心,大败蒙蛮,全身而退,寻得本教中原神坛。”

群豪见他说得铮铮满怀,无不豪气填膺,纷纷举杯畅饮。一时间气氛高涨,笑语声哗,觥筹交毕,顿又肃静萧然,群豪纷纷双手张开十指,举过头顶,如火焰腾雄之势,跟着钟光耀诵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洞内教众上下,不论何人,个个神态俨然,无不令人肃然生敬。

光明顶上列焰熊熊,照得人人明光熠熠,钟光耀朗声说道:“我明教各位夥伴,本教第三十一代雷教主,于昆仑山光明顶禁地中闭关修炼我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第五重,修炼此神功困难重重,耗时悠长,雷教主闭关之时,令我暂摄教主之位。今日衡山一役,宋少侠义薄云天,一举拆穿朝庭的阴谋,捐除本教与各大门派不虞之隙,实于我教有存亡绝续之恩。我钟光耀以为,本教光明左使一职暂且无人续位,今日大伙皆奉宋少侠为我教光明左使,大伙说好不好。”

此时明教众人之中,嵇腾升、阳顶天、灵陀子等人皆看好无伤,一听钟光耀此言,尽都叫好。

无伤急忙说道:“小子才疏学浅,况且年纪尚幼,怎能当此大任,钟教主,无伤来此之意,原是为寻我妻子若男,既然大伙都平安无事,钟教主这枚圣火令,今日该当物归原主了,日后明教若有难处,我宋无伤甘愿赴汤蹈火,倾力相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