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嫣听言,立马挺起了胸脯,满脸骄傲,说道:“那是,我都听黄大哥说了,哥哥智计百出,将那张杨打得落花流水,又勇猛无敌,单挑生擒了张杨,哥哥真是太厉害了,嫣儿身为妹妹也觉得十分骄傲呢!”
“哈哈,没错,我就是这么文武双全,以后你骄傲的机会还多呢,这只是我第一次作战而已。”被年轻妹子夸就是不一样,陈明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
吕嫣带着陈明等众人进到了院子里,将仆从都召集了过来。
陈明让自己的亲兵和仆从站在一块儿,肃容说道:“兄弟们,我们既然以后要生活在一片屋檐下,以后就是自家人了,我陈明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特别是你们!”陈明看向史安他们。
“我一直把你们看作兄弟,如果以后我能统领一军,你们将都是军中骨干。”史安、管州他们听言各个兴奋地摩拳擦掌。
“但是,当我陈明的家仆和亲兵,需要遵守规矩和纪律,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以后如果你们其中有人违反了任何规定,无论亲疏,我将严惩不怠,特别是杀人、偷盗、掳掠、**妇女这几项,一有违反,一律军法处置,我希望你们谁都不要触碰这条线,明白吗?”
“是!”
“遵命!”
“很好,我晚点会草拟一份纪律简要,你们到时候先背起来,好,都去忙吧。”
张燕暂时没有同意陈明的严明纪律的建议,陈明只有先在自己的部署中实施起来。
“哥哥,你好威风啊!”吕嫣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明。
“我的这群亲兵啊,已经很优秀了,但我得先把纪律给他们定下来,不然到时候他们犯了错,就是我带队不力了,好妹妹,我刚刚看你指挥起仆从来,也很是威武啊。”陈明揶揄吕嫣道。
“我这不是想在哥哥回来前赶紧将家里收拾好嘛。”
陈明宠溺地摸了摸吕嫣的脑袋,说道:“好,以后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吕嫣学着男人做了个揖,说道:“嫣儿遵命~”
陈明安排好府邸的事情后,专心看起了兵法,特别是《吴子》,里面记载了图国、料敌、治兵、论将、应变、励士的方法,在治国上也甚有研究,陈明将其与后世的法治思想对应起来,看得不亦乐乎,山中不知岁月,大家见陈明专心做学问,自然不会去打扰他,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两个月,进入了腊月,天气变得极冷。
这日,陈明一边烤着碳火,一边看着书,他遇到了一个坎,他在心中创造了一个依照自己法度建立的国家,并且将其不断推衍下去,开始很是容易,国家发展得极为顺利,但越往后发展,国家的内部矛盾就越多,越尖锐,发展渐渐停滞,甚是生起了内乱,陈明已经改了很多次法度,勉强将国家又继续发展了几十年,却终究有限。
陈明额头上冒着微汗,神色阴郁,胸闷异常,他的房门突然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声响,原来是吕嫣轻轻推门走了进来,她手中还托着一托盘饭菜,看样子显然是她自己精心准备的。
“哥哥,已经到了午时了,该吃饭了。”
陈明头也不抬,指了指旁边的饭桌,说道:“好,我知道了,放那吧,我待会吃。”
吕嫣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了陈明身前,将他手里的笔夺了过来,挂在了笔挂上,嘟起小嘴生气地说道:“哥哥~你不能整天闷在屋里,饭也不准时吃,你当初将这个家交给我,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照顾好你,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要生气了。”吕嫣说着,眼睛竟红了起来,像是陈明再不答应她就马上会哭出来。
陈明见状,哪还敢继续思考,赶紧说道:“好好,嫣儿你这是干什么,我吃就是了,不要哭哈。”陈明说着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吕嫣这才破涕为笑,看着陈明吃饭,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是幸福。
“嫣儿,现在几月份了?”陈明专注于研究兵法,衣食又都有吕嫣照顾,早就忘记了时间。
“现在已经是腊月啦,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还得多置办点年货呢!”
“腊月了?”陈明大惊,他吃惊得不是时间过得快,而是马上就要到风云诡变的189年了,他得在天下大变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嫣儿,我最近可能要回家一趟,我自从被迫上山以来,还一直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家里是否有什么变故,现在趁着过年回去一趟。”
“哥哥你要回家?那太好啦,我一直想见见哥哥的父母,却从没听你提起过,嫣儿要跟你一起回去。”
陈明却没想到这一节,一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陈明才摆出了一副悲伤的表情,说道:“我的父母也早已不在了,只是家乡还有些故人,需要去交待一番,省得他们担心,如果有愿意投靠我的,那便更好,这天寒地冻的,你个女孩子家家不可以随便出门,到时候寒气入体被冻伤了怎么办?”
吕嫣见陈明是去办事情的,便不再强求随行,而是关心起陈明来,“那你路上要注意安全,把史安他们带上,不然我不放心。”
陈明刮了刮吕嫣的鼻子,说道:“我又不是去打仗,带那么多人干嘛,好了,我的武功你还不知道么?没人能拿我怎么样的。再说了,从这到常山不过几百里,一路都是我们黑山军的势力范围,我还能被自己人欺负了不成,你就放心吧。”
吕嫣一颗心终究放不下来,见陈明不当回事,知道再劝无益,“哼”了一声,气鼓鼓地收拾好碗筷走出去了。
陈明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想带上史安他们,但他虽然自称是常山人,却不知道常山具体在哪,只知道在北边,而且当地的人和物他是一个都不认识,这要被史安他们知道了,未免也太可疑了,于是陈明才决定孤身上路。
说干就干,陈明立刻就动身来到了张燕住处,张燕此时还没吃完饭,正在和手下的校尉喝酒,他是个爱享受的人,以前还是农民的时候没什么条件,还喜欢弄点小酒喝喝,此时当了黑山军领袖,一旦无事便喜欢找手下来喝酒。
陈明见状皱了皱眉头,张燕居然到现在还在喝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此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藏在了心里。
“属下陈明,拜见主公。”陈明如今是张燕的属臣,称呼也做了改变。
“是陈祭酒啊,还没吃饭吧,赶紧坐,我最近刚酿了许多米酒,这在别处可吃不到啊,你来尝尝。”张燕喝得有些醉,兴致非常高。
“属下已经吃过了,今天前来是想和主公说一声,年关将近,属下想回家探亲,顺便看看有没有亲友愿意投奔主公的,属下替主公招徕过来。”
张燕有些疑惑,说道:“你有什么亲戚朋友,派人将他们接过来就是了,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现在天气寒冷,不安全。”
陈明知道张燕会这么说,早就想好了对策,说道:“禀主公,我久不回家,贸然派人去接,恐怕没人会相信,属下身子骨强健,这些微寒,不碍事的。”
“祭酒文武双全,我倒是忘了,好,我同意了,不过现在已是下午,你也不急这半天吧,来来来,跟本将喝酒。”
张燕站起身,一手抓过一个陶碗,一手拿起酒罐,将其倒满,递给了陈明。
陈明推辞不得,只得接了过来,凑近一闻,一股酒香传来,不禁心旷神怡,有些沉醉。
“果然是好酒,将军所言不虚啊。”
张燕被陈明夸到了得意之处,抓起陈明的手和他讲起了自己的酿酒之道,平日里话不算多的他,此时竟是讲得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陈明一边听张燕讲解,一边一碗一碗地喝着他酿的酒,话也多了起来,反正张燕说得也有道理,这个时代晚上是没法赶路的,所以大多数人远行,都会选择在大清早出发,这样可以确保一天能走最远的距离,所以陈明要赶路,只有等明天了。他索性不再顾忌,张燕给他倒多少,他就喝多少。
张燕不再满足于喝酒,站起身来,抓着陈明的手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的中军大将,雷公雷将军!这位是我的亲兵校尉,白雀!这位是我的骑兵校尉白波!小明啊,我跟你说,这些都是我军中的翘楚,你以后要多和他们亲近亲近。”黑山军中的人都喜欢给自己起绰号,雷公、白雀这些显然就是绰号了。
“弟兄们!这位是我的行军祭酒陈明,你们别看他年轻,胆略可了不得,前些阵子张杨来犯,杨凤、于毒,各个都胆战心惊,不肯出战,就连你们,当时也都劝我弃守逃跑,后来,我到了眭固那,你们猜小明和我说什么?他说,给他一个星期,他将生擒张杨!果不其然,后来他真的做到了!做人所不敢做之事,就凭这,我封他为行军祭酒也绝不为过,你们别眼馋,以后你们要是也能做到,我也给你们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