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大地之上,原本绿油油的草地现在已经被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帐篷给铺成了白色,一阵风吹过,帐篷上的帆布随着飘忽不定,远远望去就如同一片白色的海洋一般。
这里便是齐国的营盘所在,二十二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不得不说丰都作为一个元帅在军队里的威望确实高,大军刚刚集结完毕一天,一切遍已经在丰都的统筹安排之下变得井井有条起来,所有的将士无不听命于他。
一顶金色的巨大帐篷之中,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坐在帐篷中央,那青年生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女孩子一般,星目樱口,如果这是一个女孩子,定然能让无数女子为之姿色所嫉妒,不过这张原本绝美的脸庞也有一些不和谐之处。
那过于狭长尖细的眉毛,让此人看上去多了许多的刻薄之感,所谓面由心生,这正是齐国的太子殿下田不易。
此时的田不易,正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一遍懒洋洋第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张硕大的胶州地图,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将军正在地图上面指指点点,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
将军一身戎装,虽然年过半百,但其身子依然挺拔,可是细看那张面庞,让人会毫不怀疑这个人甚至已经年过花甲。常年的征战与风吹雨淋,让这张原本英俊坚毅的面庞充满了皱纹,看上去十分沧桑,此人便是本次讨伐宁国的副元帅丰都了。
丰都指着地图道:“殿下,现在我军已经集结完毕,正盘踞于此胶北平原之上,而胶北平原以南,便是宁国,宁国的胶州西边有泰岳作为屏障,可东边确实一片广阔平原,可以说十分利于我们齐军进行突袭。
据北大营的探子来报,宁国现在北境这边只有五万人的北大营镇守,西边的安泰营前不久刚刚发生动乱,原本三万人的营盘现在只剩下两万多人。”
这时,一个婢女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丰都,走到田不易身边,怯生生道:“殿下,铁棒已经烤好了。”
丰都不满地看了一眼那个婢女,可是却又无可奈何,这时田不易特许的,这婢女可以随时随地来找他,无论军营里正在讨论着什么,都可以随时打断。
田不易打了个哈欠:“丰将军,捡重点的说,赶紧说完了,我该去弄我的头发了。”
丰都老脸憋得通红,却还是毕恭毕敬道:“遵命。”
说罢,遍用手上的小棍子在地图上戳了几下道:“我认为,我们这次应兵分两路,正面安排十五万军队,与宁国的北大营进行正面对抗,我们的兵力有着绝对的优势,必然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敌方北大营,一旦北大营被攻破,我们遍可挥师向东南方挺近,直逼胶州的首府章城,一旦拿下了章城,整个胶州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田不易点了点头:“那另一路军队呢?”
丰都道:“我们另外分出六万军队,通过西山口进攻敌方安泰营,这样两边同时开攻,安泰营纵然有地利之优,但我们以数量取胜,攻破西山口之后,我们应该也拿下了章城,这样只要我军主力盘踞在章城之中,扼住各个咽喉要道,胶州没了军队,宁国的援军也无法攻破章城,向北挺近,这样我们攻击西山口的军队遍可以高枕无忧地攻城拔寨,这样整个胶州都已经是我大齐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我们进可以进一步逼攻对方的淮州皇都,退可以稳稳守住胶州,这样即使胶州名义上还是宁国的领土,实际上已经是我们齐国的一部分了。”
田不易摆了摆手:“你就尽快安排吧,这次打仗你也知道,我就是父皇安排过来走个过场的,我对打仗没什么兴趣,不过我们当然是吃掉宁国越多的土地遍越好,这事儿不用我多说了吧?”
丰都躬身:“谨遵殿下军令。”
田不易不满道:“别老殿下殿下的叫,这里是军营,你应该叫我元帅大人。”
丰都改口道:“谨遵元帅军令。”
田不易背过手,便向着军帐后面走去,军帐的后面是田不易特意命人单独划分出来的一个小空间,专门给他用来抽烟喝酒烫头的地方,丰都想要劝谏过,但想到了当时劝谏过这位殿下的那些大臣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对于这位未来的齐国皇帝,饶是他是军人,也没了血性,毕竟军人以忠诚服从命令为第一信条。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禀报求见,说是有要事向太子殿下禀报。
田不易不满地让人进来:“赶紧说,什么事?”
来人是一个普通的兵卒,单膝跪地拱手躬身禀道:“刚刚斥候俘虏了一群宁国来的商人,缴获了他们的货物,特来请问太子殿下如何处理。”
“叫我元帅!”
“是,太子殿下!”
田不易翻了个白眼,看这个愣头青是越来越不顺眼,这小子先是打搅了自己做头发,后又公然对抗自己的命令,这种人迟早第找个机会给弄死。
丰都道:“这时候边境已经封锁了,怎么还能溜过来宁国的商人,莫不是宁国派来的细作?”
来报之人恭敬道:“不是,他确实是个商人,我们几经盘问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都知道宁国胶州危在旦夕,胶州的一些特产就变得很值钱,所以这些商人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走私货物。”
田不易摆了摆手:“你处理吧,我去弄头发去了。”
说着,田不易便向着军营后方走去。
丰都问道:“都缴获了一些什么东西?”
那人道:“都是一些丝绸布帛之类的,不过还有十几坛子酒水,还有半车的沉香。”
田不易听到酒水和沉香,立刻从军营后面跑了出来:“你刚刚说有酒水和沉香?”
“回禀殿下,确实有酒水和沉香,沉香虽然一般,但听那商人说,那酒水乃是这世上罕见的酒水,甚是好喝”
禀报之人话还没说完,遍被田不易打断。
“快!把酒拿过来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