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程凯所说的那样,看到程凯率军想要进城,蜀军一开始还摆出了阻拦的意思,但是随着一道探马的奔至,围攻西门的蜀军离开撤了围困,留出一大道口子让程凯的军队进入。
吴军的守将也是一个果断的人。尽管心中也有着不小的惊疑,但还是让人打开了城门,亲自将程凯的部队迎入秭归城中。
当然,在瓮城之中李异也派了不少的弓弩手以防万一就是了。
李异对这支军队其实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本来秭归城马上就要被攻破了,蜀军实在没有必要再去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见过将军!不知将军为何到此?”秭归的主将迎上程凯,问道。
程凯从怀中掏出方才给邓范看过的信物,交给李异,“吾乃是奋威校尉程凯,奉朱然将军之命前来支援。”
李异接过玉佩反复查看了一遍,方才双手捧着交还给程凯,“原来将军便是大名鼎鼎的程凯程世民,李异有礼了。”
程凯也连忙翻身下马,还礼到:“原来李异将军也知道凯的名字吗?当真是不胜激动呢。”
“哈哈哈!程将军太谦虚了。我江东军中大小军官,谁人不知道将军的名字和事迹?异佩服!”
程凯闻言,知道这是孙权、吕蒙等人为自己造势的结果。当然,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的确很有渲染力罢了。
“呵呵,这些吹捧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程凯谦虚地笑着,“这次蜀军突袭,给我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朱然将军统兵在后,命某作为前锋先行支援。不知道这秭归城,能够支撑多久?”
李异虽然看起来也是粗犷的将军,但是听到程凯的话还是不由地严肃了起来,“不瞒程将军,今日若不是将军来得及时,恐怕这秭归城便是已经丢了。”
“什么?怎么会如此快?难道蜀军的战力如此高吗?”程凯惊道。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自己带来的三千人又能支撑多久?
“程将军,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现在军中士气低下。前些日子巫县城丢了,但是我等没有接收到任何的信息,直到刚才才有上千的士兵纷纷被驱赶前来,这才知道原来从巫县到这里的大小城池,都已经丢了。”
“一时之间,人心浮动。紧接着,某刚想派人去向将军汇报呢,四面八方的蜀军便包围而来。某仓促之下派出了百骑突围而出,也不知道有多少勇士突围成功啊。”
“以某对关将军的认识,这百骑,恐怕都是凶多吉少啊!”程凯叹息,“方才我等在附近一个小县修整,却是丝毫没有关于蜀军突袭的消息。”
“是啊,某也是这么觉得,之所以派兵突围,也只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如今看来,却是害了那些勇士啊!”
“将军此言谬矣!”程凯虽然知道确实如此,但是设身处境即便是自己,肯定也是要派兵突围的,过错绝对不在李异身上,“为兵为将,生死早就置于身外。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过将军可是不能少了他们的抚恤金。”
“放心吧。某对他们,一向都是颇为照顾的,将军便是不说,某也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李异虽然没有拍着胸膛但言语之前也是信誓旦旦。
对江东军组成有了较深了解的程凯自然知道,李异的话绝对不是虚言。大部分武将的士兵都是个人或者家族的私兵,也就是部曲。这种情况下,武将为了揽住人心,自然对士兵们颇为优渥。
“将军,既然现在军心不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弥补的办法?”程凯无暇顾及那些东西,毕竟与自己也无关。
“哎!某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李异叹了口气,“那些士兵大多是巫县及周围失陷城池的将士。如今妻子儿女皆在蜀军控制之下,如何能够挺起战心?”
“不过秭归城原本的将士到还是好一些。之前之所以军心浮动,主要是因为突然听说蜀军袭击而来,没有把握。现在将军率兵来援,说明我们不是孤军作战,将士的军心自然也就能恢复些许。”
“嗯,”程凯点点头,“不知道将军麾下,有多少能战的将士?”
“步卒五千人,弓弩手五百,骑士三百。不过之前一战,已经损失了不少,现在正在统计之中。”
“因为是前锋,再加上战事紧急,所以某麾下皆为骑兵,共三千人。不过,眼下城池方是最重要的,也都可以上城步战。”
李异本来看到程凯军都是骑兵,还担心程凯不愿意让士兵们都上城接战呢,听到程凯这么一说,连忙道谢:“如此,便多谢将军了!”
“李将军说得什么话?”程凯摆摆手,“一切都是为了主公,为了守住这秭归罢了。”
说着,程凯想起历史上的秭归城,终究还是丢了,便又补充了一句,“再不济,我们也得支撑足够久,为主公调兵遣将留出足够的时间。”
“嗯。”李异自然也知道,由于地势的原因,秭归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却也终究不可能成为江东的核心防线。
“不过,那些他县的士兵,也不能浪费了。城池失陷,本就是他们的职责。如今若是还不敢战,诺诺不上,那就动狠的。总不能让你我精锐的部下为他们抗刀吧?”
“这……”李异却是有些犹豫,“可是他们的战力的确是略有不足,若是让他们守城,一旦有失,如之奈何?”
“无妨,”程凯摆摆手,“单凭你我加起来不过万人,将军可有把握能够防守城池?无论如何,都需要征调城中青壮。那些残兵败将,就算再不堪,怎么也比不经锻炼的青壮强上不少吧?”
“嗯,”李异点点头,“将军既然奉朱然将军之命前来防卫城池,异自当听将军之令。将军但有所令,异自无不从!从此刻起,秭归城中大小防务,全凭将军做主!”
“这不行!这不行!”程凯摇头,“凯不过是外来,如何能够鸠占鹊巢?”
“程将军不必推辞!须知,军无二令,将军统率全军,更是合情合理,何必谦让?”
程凯看李异确实是真心实意,也便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凯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