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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莫风的故事

“这是……!”老道才一打开包袱,莫风只是看了一眼就霍的站了起来,把桌上盘盏都撞得叮铛乱响。将一片麟甲抓在手中反复观看,突然失声叫道:“黑麒麟甲!”

“你认得这是黑麒麟甲?”老道没想他居然能认得出来,不由有些吃惊。

莫风把玩着手中黑麒麟甲说道:“我莫家家传《淬炼奇章》里记录有各种铸造神兵的方法和各种天材地宝,其中就有黑麒麟甲的介绍。黑麒麟甲形如菱色如墨,色虽深但又光彩夺目,其质刚柔并济水火不侵,最重要的是在受损之后还可以自行恢复。用黑麒麟甲打造出来的兵器,皆称之为神兵!”

莫风拿着黑麒麟甲的手都激动的颤抖起来:“我一直以为《淬炼奇章》里记载的黑麒麟甲与玄武壳、朱雀爪这些圣兽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想今天竟能见到真物,当真是匪夷所思!不知道长从何处得到此宝?”

这个问题玉须子还真不好回答他,干脆当作没听到他的问话,反向莫风问道:“你说黑麒麟甲水火不侵,那咋个打造?”

“世上没有绝对的矛也没有绝对的盾,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就算是黑麒麟甲一样也有好几种东西可以破它。但说到能融炼黑麒麟甲的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可以做到,而这材料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身上才有。”

老道可一点不傻,联想和尚来这之前说过的话,已经猜到这材料就在莫风手里。不过仍自装傻的问:“不晓得莫庄主说的这个人是哪个,这材料当真只有那人才有吗?”

“我保证当今世上再无第二人拥有这个东西。”莫风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东西就是莫家传承之血,而我是莫家唯一的血源传人!”

“你的血?”玉须子忍不住从头到脚打量起莫风来。他虽不懂麻衣相术,也多少懂些面相之法,在他看来莫风面相平平无奇而且似乎还有恙在身,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无特别之处。既然看不出,老道也就只有诚心询问道:“不晓得莫庄主的血与他人有啥不同,还请赐教。”

莫风并没马上回答,而是看着和尚眼中透出询问之意。和尚点头示意他无需担心:“在座各位都绝对可以信任,对不会把你的来历泄露出去,这点和尚我可以保证。”

莫风长叹一声说道:“三年,从湖南躲到阆州三年。我的身世只对师父一人说过,莫氏血源传到我这已是后继无人,我得的怪病虽有师父给的偏方拖着,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罢罢罢,与其把这些秘密带进土里,还不如说给大家知道,不至于埋没了这段故事。”

“道长听过干将、莫邪的故事没有?”

玉须子正听他感慨没想他突然问自己,吃了一惊:“你姓莫,难道是莫邪后人!”

“不,他们夫妻并未留下任何后人。我的祖上本是姓凃,只因我们凃家是莫邪的血脉传人所以才改姓了莫。”这些秘密莫风藏在心里多年,今天难得一吐为快,喝了一口茶开始向众人娓娓道来。

春秋战国时,干将奉楚王之命铸剑。所需材料采自五山六河的金铁之精,可那金铁之精在炉中整整三月不能熔化。为此干将终日忧心忡忡,担心不能按期交剑,楚王一定会下令杀了自己。

其妻莫邪看他终日愁眉不展,也是心搅如焚。眼看交剑之期将近,莫邪不顾干将反对毅然跳入炉中,以自己体内精血方使金铁之精熔化,最终铸成雌雄两把宝剑。这两把剑后被取名为干将,莫邪。

交剑之日,干将深知楚王脾性,他绝不会容许世上再出现比干将、莫邪更好的宝剑,为此一定会杀了自己。于是将雌剑藏了起来,只将雄剑交出。任是楚王逼问都不肯说出雄剑下落,被暴怒的楚王杀死。

世人所知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但世人不知的是在莫邪投炉铸剑前曾留下的一滴精血交给干将。至于她为何这样做,现在已经没人说的清楚。而干将在交剑之前又把妻子精血以秘法注入跟随自己多年的铸剑童子体内,期望借此让妻子血脉传世永存。

那铸剑童子就是莫风的祖先,他在注入莫邪精血后体内血质也随之改变,所怀鲜血对天灵地宝皆可溶之。不过铸剑童子也深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之理,在干将死后就离开楚国远走他乡并改姓为莫,叫做莫源,意为自己是莫邪血承之源。

从此莫源就过起了隐士生活,在临死之际又将精血继承给了自己的独子莫熔,同时还把干将赠予自己的《淬炼奇章》一同传了下来。《淬炼奇章》是当年干将走遍五山六河寻找金铁之精时的一本随记笔录,里面记载了各种铸造绝世神兵材料的产处、外貌、特性和熔炼之法。

莫源告戒后人无论体中精血还是《淬炼奇章》随便那一样都可以说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所以会给血源传人带来无尽祸事,要求后人都必须低调行事,自家身世对外更是绝口不提。

三年前在张家界寻找莓茶的莫风不知怎得被一个叫达人王的魔头找到,并不知自己身份暴露的他和三名随众毫无防备,三名随众被达人王偷袭得手踢下了悬崖,随后又逼着莫风交出《淬炼奇章》。

莫风这时才清楚自己身份暴露,也明白自己一旦交出《淬炼奇章》达人王一样不会放过自己,因此任他怎么折磨就是不说。见莫风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淬炼奇章》,达人王也没了耐性,双手将莫风抓起就要将他丢下悬崖摔死。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和尚出现在他背后,还没反应过来达人王肋骨就挨了一尺,跟着手上一松被他将莫风救了下来。恼怒的达人王抽出腰刀转身就往和尚劈去,和尚拉着莫风脚下一闪躲到老远,把莫风安顿好又才跟达人王缠斗起来。

莫风站在一边看得清楚,明明是达人王占了上风一直追着和尚打,可打着打着不知怎得达人王脚下就是一滑,不由自主的滚下山崖,摔了个粉身碎骨。

见达人王摔下山崖,和尚走到惊魂未定的莫风跟前:“今日小僧随家师访友,家师突然感知施主有难,特遣小僧前来相助与施主结个善缘……”

莫风定定心神先是谢过和尚,才好奇的问道:“不知令师何人,如何得知我在此有难!”

“家师人称苦和尚,其他的请恕小僧不便多言。”

想了半天,莫风也从没有听过苦和尚这个名字。不过和尚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再多问。死里逃生的莫风也没了继续寻找莓茶的想法,身份暴露的他如同惊弓之鸟,只想赶紧离开此地回到自己别居收拾家当跑路。当即向和尚拱手道别:“现在几个家人身死,莫某要马上赶回家去。师父救命之恩绝不敢忘,还请师父告知宝刹所在,他日一定上门拜谢。”

和尚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施恩不望报才是出家人本份,莫施主不必放在心上。你既要下山,小僧就送你一程吧!”

莫风不会武功,现在又独身一人。他也怕半路再遇什么变故,对和尚提意自然求之不得。“有劳小师父相送,但莫风也绝非不知感恩的人,这救命之恩是一定要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