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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幽冥鬼府

就在这时,数十黑衣人从山洞中涌出,挡住入口,一言不发。一袭黑衣从头至脚,只露出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燕山二话不说,握紧了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就要上前。

“唉!”一声叹息在山谷中回荡,苍老而悲凉。

燕山微微一愣,停下脚步。

莫已闲微一抱拳,沉声道:“阁下何不现身一见呢?”

“素未谋面,不如不见。”那个苍老的声音幽幽道。

莫已闲朗声道:“阁下若不肯现身,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五位少侠正值大好年华,不如尽快离去,何必枉送性命呢?”

燕山笑道:“我等为幽冥鬼府而来,已到门口,若不能弄个明白,岂会甘心离去?”

“幽冥鬼府与世无争、与人无怨,五位少侠何必苦苦相逼呢?”那个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独孤风冷冷道:“鬼王丹如何解释?还有,那些尸体究竟在哪里?”

那个苍老的声音轻叹一声,缓缓道:“五位少侠出身名门,如何能体会到民间疾苦?鬼王丹虽有剧毒,却能治百病、药到病除,不知救下过多少性命?老朽斗胆,敢问莫神医可能做到?至于那些尸体,幽冥鬼府会好生照看,以防万一。”

莫已闲微微苦笑,竟无言以对。

燕山冷笑道:“那些尸体究竟在哪里?何为万一?”

那个苍老的声音幽幽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装神弄鬼!”李若仙冷哼一声,青冥剑骤然出鞘。青色剑影划过半空,留下一道弧线,斩向了南面一块山石。

“轰”的一声,山石碎裂,鲜血飞溅,一个黑衣人缓缓倒下。

“为何无端残杀我门人弟子?”那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淡淡悲凉。

李若仙一言不发,手腕轻转,又是一道剑气斩出。

山石碎裂,鲜血飞溅,又是一个黑衣人缓缓倒下。

“五位少侠若是冥顽不灵,一旦踏入幽冥鬼府,将必死无疑!”那个苍老的声音满含惋惜之情。

李若仙飞身跃起,身姿曼妙,一袭青衣随风而动。她手腕轻转,青色剑影划过半空,留下了七道弧线。

片刻间,四下又有七块山石碎裂,鲜血飞溅,七个黑衣人缓缓倒下。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喂!你说话呀!”宁雪儿高声喊道。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可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也没有回应。

莫已闲恍然大悟道:“这是一种传声阵法,那人一定就在山洞中。”

独孤风沉吟道:“或许是在拖延时间。”

燕山淡然一笑,紧握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飞身掠出。他手捏剑诀,沿着奇异的轨迹在黑衣人中游走。每剑挥出,皆是以最锋利的剑尖刺穿或划过最易致命的咽喉,简单直接,一剑毙命。

黑衣人掌力浑厚,不畏生死,奈何速度与身法远远不及,根本伤不到燕山。

半刻钟后,数十黑衣人尽数死在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之下,尸横遍地。

见此情形,莫已闲、独孤风与宁雪儿三人不禁目瞪口呆,李若仙倒是淡然自若。

之后,五人越过尸体,踏血而行,进入山洞。

山洞中烛光暗淡,道路狭窄,向下蜿蜒而去。

燕山走在最前,凝神静气,小心翼翼。李若仙神色平静,目光澄澈如水。宁雪儿与独孤风右手持剑,左手相牵,神色凝重。莫已闲走在最后,右手搭在剑柄上,从容不迫。

忽然,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从山洞深处传来,淡淡道:“五位少侠不必如此紧张。幽冥鬼府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岂会设下机关陷阱呢?”

燕山冷笑一声,没有停下脚步,却不敢丝毫大意。

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道:“五位少侠此时悬崖勒马还未晚矣,何不速速退去呢?”

独孤风沉吟道:“这声音似乎是在为我们指引方向,其中必有蹊跷!”

莫已闲轻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别无选择。”

那个苍老的声音轻叹道:“扼杀少年英才,天理难容。幽冥鬼府除了死尸,一无所有。五位少侠如果非要枉送性命,我等也只好逆天而行。”

没有任何回应。

不多时,五人来到一处三岔口,那个苍老的声音是从中间传出来的。

燕山毫不犹豫,缓步走入中间那个洞口。其余四人也未迟疑,紧随其后。

暗淡烛光下,一位须发皆白的灰衫老者居中而坐,目光中流露出凄凉与无奈之色。八个黑衣人站在其左右,手持各类兵器——两对铜锤、一把鬼头刀、一根链子枪、一柄短剑、一柄长剑、一把精钢折扇、一双赤色拳套,个个面沉似水,目露凶光。

灰衫老者轻叹道:“五位少侠终究还是来了。”

燕山淡然一笑,随口道:“一切都在老人家意料之中。”

灰衫老者微微摇头,苦笑道:“但老朽的确不愿五位少侠来到这里。”

燕山轻笑道:“可我们还是来了。”

灰衫老者惋惜道:“小兄弟明知是陷阱,为何还是要进来呢?”

燕山从容不迫,淡笑道:“或许此时,幽冥鬼兵已堵住出口。但在下可以肯定,一定有人在幕后操控幽冥鬼兵。若能先除去这操控之人,再去对付那些行尸走肉就简单多了。”

灰衫老者微微点头,却面露惋惜之色,沉吟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心思缜密、胆识过人,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小兄弟终究还是大意了。”

燕山随口问道:“如何大意?”

灰衫老者轻叹一声,缓缓道:“老朽并非那操控之人。还有,小兄弟尚未完全明白这幽冥鬼兵究竟是怎么回事。”话音方落,他双目微闭,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洞口处涌来无数幽冥鬼兵。他们面无血色,眸子深邃,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鬼,手持断戟残剑,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一柄暗红色长剑骤然出鞘。莫已闲持剑在手,威风凛凛,挡在洞口,稳如山岳。

昏暗烛光下,暗红色长剑闪烁着熠熠血光,散发出极为恐怖的气息。

见此情形,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那些幽冥鬼兵也微微一怔,那是源于本能的恐惧。

下一刻,幽冥鬼兵如潮水般涌向莫已闲。

莫已闲丝毫不惧,挥剑迎敌。重剑无锋,大巧不工。那柄暗红色长剑每次落下,肢体纷飞,黑色液体飞溅。

幽冥鬼兵身体坚如磐石,凶悍异常,但在莫已闲与那柄暗红色长剑面前却无还手之力。

不过,莫已闲毕竟是血肉之躯,纵然有神兵在手,体力与内力消耗也相当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