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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逍遥时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燕山有意隐瞒身世来历,自有其道理,旁人也不便多问。宁雪儿本性淳朴,却也不愿自讨没趣。

莫已闲淡笑道:“四位不如先在舍下休养半日,明日再前往骊山,可好?”

“那就叨扰了。”四人欣然点头。

正午时分,有专人从长安城送来酒菜,极为丰盛。傍晚时分亦是如此。

在这田园乡间,五人亲近自然,逍遥自在。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倒别有一番趣味。

翌日,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洒落大地,清风中带着丝丝凉意。

五道身影踏着落叶,一路前行,秋高气爽,心旷神怡。

莫已闲手里提着一柄重剑,剑虽未出鞘,却散发出一种刺骨的寒意。

独孤风望向莫已闲,轻笑道:“看来不只燕兄弟一人来历神秘。”

燕山故作委屈,苦笑道:“在下自小生活在军营中,耳濡目染,因此略懂兵法谋略。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是在战场上意外所得。在下父母早逝、命运凄惨是真,来历神秘又从何谈起呢?”

李若仙轻哼一声,没好气道:“就算你所言句句属实,那也绝非关键所在。”

莫已闲淡笑道:“李姑娘一语中的。”

燕山不置可否,笑着道:“莫兄弟,独孤兄弟与在下只是好奇这柄重剑而已,能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李若仙接口道:“其实小女子也想见识一下。”

莫已闲微微摇头,面带歉意,沉声道:“这柄重剑乃不祥之物,此行凶险,迫不得已才随身携带。若是可以选择,在下绝不会让它出鞘,还请见谅!”

独孤风连忙赔笑道:“还望莫兄弟不要见怪才好,是我等唐突了。”

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心照不宣,一切随风而散。

五人漫步在茫茫旷野中,舒适恬静,怡然自得。

骊山,是秦岭山脉一个支脉,由东西绣岭组成,山势逶迤,树木葱茏,远望宛如一匹苍黛色骏马。每当夕阳西下,骊山辉映在金色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绮丽,有“骊山晚照“之美誉。

来到骊山脚下,宁雪儿心潮起伏,望向独孤风,含情脉脉,娇声道:“师兄陪雪儿去看骊山晚照,好不好?”

独孤风微微一笑,目光中流露出怜爱之色,轻声道:“好。”

见此情形,其他三人神色古怪,笑而不语。

五人一路上山,有说有笑,随意洒脱,却时刻留心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半个时辰后,五人来到骊山山巅。不出意料,并没有任何发现。可站得高就看得远,这骊山山巅才是最佳观察点。

五人举目远眺,心中感受无以言表,尽情享受着大自然之恩赐。

忽然,李若仙低声道:“那边山谷中云雾缭绕,有点古怪。”

其他四人心领神会,在不经意间,也望向了那边山谷。

远远望去,只见在骊山东侧山谷深处隐隐有雾气缭绕,正值响午,十分诡异。

燕山轻笑道:“看来宁姑娘与独孤兄弟不能去欣赏骊山晚照了。”

宁雪儿轻哼道:“日后有的是时间。”

五人依旧悠闲自在,向骊山东侧山谷漫步而去。

半个时辰后,五人来到山谷深处,只见这里雾气缭绕,甚为怪异,竟似人为形成。

李若仙刚欲拔剑,就在这时,燕山随口道:“已过正午,不如稍事休息,先弄点吃的。”

莫已闲附和道:“燕兄弟所言甚是!你我二人去打些野味,如何?”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一刻钟后,燕山与莫已闲拎着几只野鸡,漫步而回。

火焰熊熊燃烧,淡淡肉香四溢。

五人有说有笑,自由自在。

燕山随手翻动着烤山鸡,低声道:“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们。”

莫已闲微微点头,沉声道:“在下也有所察觉,不过距离太远,无法判断其具体方位。”

闻言,宁雪儿不由自主地靠近独孤风一些。

独孤风轻抚着宁雪儿的秀发,目光中满是怜爱之色。

燕山淡笑道:“在下与莫兄弟已探查过,这条山谷只有一个入口。如此看来,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别无选择。”

莫已闲正色道:“为以防万一,让独孤兄弟与宁姑娘留守在此,伺机而动,如何?”

宁雪儿挺起胸膛,目光坚定,娇声道:“本女侠与师兄仗剑江湖,无所畏惧,岂会在此时临阵脱逃?龙潭虎穴也好,刀山火海也罢,我们一定奉陪到底!”

独孤风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莫已闲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吃着山鸡肉,喝着山泉水,呼吸着清新空气,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半个时辰后,五人体力充足,精力充沛,状态极佳。

这时,燕山用清水浇湿了一堆柴火,又将这堆柴火放在火堆上。片刻后,一股浓浓的黑烟冉冉升起,直上云霄。

莫已闲淡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姑娘可以出手了。”

李若仙微微点头,青冥剑骤然出鞘。她飞身跃起,身姿曼妙,青衣随风而动,绝美容颜娇艳如花,宛若仙女下凡,美不胜收。她手腕轻转,青色剑影不断划过半空,留下了数道弧线。无形剑气锋利异常,无所不破,斩向了山谷深处。

不多时,雾气渐渐散去。

李若仙倚剑而立,额头已有汗水渗出。

莫已闲赶忙上前,取出一颗紫色药丸。李若仙毫不迟疑,接过药丸,直接服下。

举目望去,这条山谷幽静而狭长。

五人沿着幽径缓步而入,小心谨慎。

一刻钟后,幽径豁然开朗。前方是一片开阔地,四面环山,无路可走。

莫已闲淡笑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独孤风接口道:“是山是水,亦真亦幻。心无执念,超然物外,方具慧眼。如此幻境,在下无能为力。”

宁雪儿皱眉道:“幻境?”

独孤风微微点头,沉声道:“此处被设下幻境,眼前所见,真假难辨。”

李若仙沉吟道:“我们五人心中皆有执念,恐怕……”

燕山打断李若仙,朗声笑道:“但是,这柄剑没有。”话音未落,他手腕翻飞,身形转动,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不断划过半空。几息间,他已刺出了十七剑。

“竟是一剑破妄!”莫已闲惊喜不已。

燕山苦笑道:“莫兄弟抬举了,在下刺出了整整十七剑。”

恍惚间,山石滚落,树木极速凋零,却无声无息。不多时,尘埃落定,一处洞府显现而出,上面赫然写着:幽冥鬼府。